江玉堂走后,迟瑛走进来,温柔地看着江枝。
“枝枝,你好好休息,万事有我。”
“我知道的。”
新年伊始,迟瑛许下诺言,温如玉再次见到迟瑛时,已经是迟瑛和江枝的事情传遍宗门的时候。
看到迟瑛,温如玉有些怔愣,迟瑛倒是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过去了。
“迟瑛。”温如玉叫住了他。
迟瑛停下脚步,看向了温如玉。
“先前比赛时我与你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迟瑛想起温如玉在宗门大比上那莫名的神情,扯了扯唇角,漠然道:“温师兄是怕我把你有心魔的事说出去吗?”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迟瑛倒是觉得温如玉莫名其妙,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温如玉居然把心魔的事情瞒了下来,这不禁让他想起前世,这时候根本没人知道温如玉有心魔。
眼前这人倒不像个温润儒雅的谦谦君子了,反倒像个心机深沉的谋算家。
“你的事与我无关。”迟瑛说完就离开了。
温如玉失笑,他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正午长老议会时,江玉堂拿出了一封信纸,递给了众人。
“钟离皇族来信,要把他们那位年满十八的皇太子送到我们这儿来。”
盛如尘捏着信纸,“我听说那皇太子灵根品质不俗,是个地品木灵根。”
“确是。”江玉堂颔首。
齐承说:“那也得过了明路,再有一月便是收徒盛会,即使是皇室,我们也不能开后门让他们进来啊,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这我已经与皇族交涉过了,他们同意皇太子参加收徒盛会的选拔,并且答应如果没有通过选拔,也不会为难玄天剑宗把他塞进来。”
听了江玉堂这么说,齐承脸色稍霁。
迟燕青抬头,“地品单灵根,选拔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他来玄天剑宗,定是奔着内门弟子或是亲传来的,稳固自己的地位,是个很有野心的小子。”
江玉堂也说是,这位皇太子已经把野心摆在了明面上,凡间崇尚修仙者,若是他能得到玄天剑宗的认可,那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助力。
“世家贵族也都送了不少族中子弟,温家嫡系那个大小姐……”江玉堂语气稍顿,“也指了名要来我们这儿。”
齐承牙酸地往后仰了一下。
原因无他,温家嫡系那个大小姐温绵,脾气着实嚣张跋扈,她要是来了,这玄天剑宗便安宁不下来了。
其他几人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纷纷有些头疼,只希望那温家大小姐能收敛些,不然收拾起来也要费些功夫。
与此同时,皇宫养心殿内,景德帝翻看着奏章,听到太监传报。
“太子殿下求见。”
景德帝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让他进来了。
钟离明吾一袭黑袍,绣了金纹,屈膝行礼。
“起来吧。”景德帝按了按眉心,“什么事?”
“自是拜玄天剑宗一事,儿臣想与父皇再商量商量。”
景德帝动作微顿,疑惑道:“此事已定,还有什么商量的?”
眼前的钟离明吾,长得极像景德帝年轻的时候,再加上钟离明吾修仙的天赋,景德帝便对这个孩子期许更甚,也就纵容了些。
因为皇室中这几个,都比不上钟离明吾。
钟离明吾正欲说些什么,又听太监匆匆忙忙来报:“二皇子殿下求见。”
钟离明吾扯了扯唇角,果然来了。
钟离皇室中,只有他跟钟离镜能修炼,他眼下要去玄天剑宗,想来钟离镜也是坐不住了。
景德帝颔首道:“让他进来吧。”
钟离镜走进来,看了眼钟离明吾,眉梢微挑,乖巧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景德帝摩挲着玉扳指,嗓音低沉地问:“你又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钟离镜连忙禀明了自己的来意。
“儿臣也想和皇弟一样,去参加玄天剑宗的收徒盛会。”
景德帝意味不明地说:“怎么突然想去了?”
钟离镜羞赧地笑了笑,“倒不是突然决定,儿臣一直对玄天剑宗敬仰,不好意思开口向父皇说,这回听到皇弟要去玄天剑宗,这才厚着脸皮来求父皇。”
景德帝轻笑了一下,复又问钟离明吾:“明吾,你的意见呢?”
钟离镜眼底划过一抹光,袖中的手捏紧。
钟离明吾似笑非笑地说:“当然没问题了,皇兄尽管和我一起去,但要是被淘汰了,可不要哭出来啊。”
“皇弟说笑了,皇兄早就过了哭哭啼啼的年纪。”
钟离镜幼时,经常会被小自己一岁的钟离明吾捉弄到哭鼻子,钟离明吾心里一不顺气就拿这事来嘲讽他。
景德帝抬手打断他们,“那就各凭本事进去,朕已经和玄天剑宗的掌门商谈过了,没有后门给你们走,你们也不要给皇室丢脸,此事就这样定了。”
“儿臣遵命。”钟离镜面带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