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什么事?”
巴图温绯月心情有些不好,说话的语气里都透着一种不耐烦。
“还能有什么事?我问你,塔莎最近怎么了?”
“你可别跟我说她得了风寒。”
巴克尔莫德才不吃巴图温绯月敷衍他的那一套,毕竟他爹是财政大臣,王庭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认识。
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不是王庭的人。
巴图温绯月听后,心里烦透了,心想
你怎么那么多事,我不都说得了风寒了吗?还问问问,是急着奔丧吗?
一直问!
“我不都说了吗?”
“她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人。”
巴克尔莫德听后,心想你这是把我当猴耍吗?
她生个病至于把身边的人全都换了吗?
巴克尔莫德对她翻了个白眼,嘲讽道:
“对,她得了风寒,所以把身边的这些能伺候的人都换了。”
巴克尔莫德觉得如果巴图温塔莎真的染了风寒,再怎么样,绝对不会把身边的人都换了的。
毕竟新人再能干还不如老人能伺候,老人和新人对自家主子的态度还是有着一定的区别的。
如果真生病了,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些跟了自己很长时间的老人。
可以说,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不把身边的能伺候的人全都换了。
巴图温绯月听后,心里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心想
你就非得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吗?
我不都说了她得了风寒!得了风寒!
你为什么就听不懂话!
巴图温绯月都有些怀疑巴克尔莫德到底是不是巴克尔决缇的亲儿子。
要不然怎么那么人精的一个人教出来的儿子却是个傻狍子。
巴图温绯月觉得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他老爹巴克尔决缇的话,自己只要说一句,人家就能立马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巴图温绯月急了,提高音量,对他喊道:
“我不都说了吗?!”
“她得了风寒!”
“出不来!”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都说了她得了风寒,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发什么火,我就是问问。”
巴克尔莫德也没想到巴图温绯月会发这么大的火,他平时都没见巴图温绯月发这么大的火。
巴图温绯月生气的样子和炯利可汗一模一样,眉头紧皱,眼中迸发出道道寒光,那表情仿佛要把人吃了似的。
巴克尔莫德看着她脸色阴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的产生出了一些恐慌。
虽然他会武功,不用担心巴图温绯月会攻击自己,但看到巴图温绯月这副恨不得想要把他吃了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现在的巴图温绯月,就好像看到了炯利可汗。
巴克尔莫德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紧张,语气平静道:
“我就是担心塔莎,过来问问。”
巴图温绯月听后,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冷笑道:
“呵呵,你竟然也会担心塔莎?”
“我告诉你,塔莎不用你担心,你回去吧。”
巴图温绯月心想:
原来你也有关心她的时候,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以前巴克尔莫德对巴图温塔莎做过什么,巴图温绯月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在听到巴克尔莫德说担心巴图温塔莎的时候,觉得无比可笑。
要真担心早干什么去了?
巴克尔莫德听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握了握拳头,没有再说话。
巴图温绯月说完后,直接让人把巴克尔莫德请出去。
巴克尔莫德就这么被巴图温绯月扫地出门。
巴克尔莫德站在门口,一脸不忿的望向里面。
他眼中情绪来回变化,有愤怒,有不甘,有悔恨。
他在想如果他当初没有欺负塔莎,那塔莎是不是就不会恨自己了。
巴克尔莫德觉得巴图温塔莎心里肯定还恨着自己,毕竟自己当初那么欺负她,她不恨自己都难,
巴克尔莫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心想如果他要是塔莎的话,一定也恨透了自己。
另一边
巴图温塔莎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她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
或许是禁足的生活太过枯燥,好玩的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就连找个人说话也不行。
这些伺候自己的奴仆都是新人,她跟这些人没什么感情基础,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去。
每天只能待在这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向外看,外面什么也没有,就只有被晒得发烫的地皮。
这过的日子还不如前世她给杨谨当妾的时候。
起码前世杨谨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要她没有其他心思,还是能上街散步的,只不过要人跟着才行。
如果她前世自从给杨谨做妾后,并不怎么爱出门,但起码还能有一个自己的大院子,就算不出去,也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院子不大不小,刚好三百见方(一百平米),院子里还有一株开的正好的大桃树,每年春天树上结满了桃花。
所以说,她就算不出门,也能在坐在树底下喝着小酒,赏着桃花。
而现在,她想出去不能出去,每天只能吃了睡,睡了吃。
一觉醒来,入目的就是熟悉无比又有些简陋的房间。
打开窗户看向外面,除了能看到一眼望到头的墙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至于说什么风景之类的,就别想了,犬戎空气干燥,不适合植物生长。
所以她院子里没有种什么植物。
“啊!好难啊!”
“好累啊!”
巴图温塔莎伸出双臂,对着房顶哀嚎道。
“谁来陪陪我啊!”
“公主。”
“刚刚巴克尔莫德公子来找您了,说是想要看看您。”
“不过被门口的两位大人给轰走了。”
就在这时,一个奴仆进来禀报道。
奴仆觉得她还是有必要告诉巴图温塔莎这件事的,毕竟巴克尔莫德和巴图温塔莎好歹是旧相识。
她要是不过来说一下的话,万一哪天巴图温塔莎忽然想起巴克尔莫德来,那她该怎么说。
到时候怎么说都会挨骂。
“奥,那挺好的。”
巴图温塔莎平静道,她平静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悦。
这应该是她被禁足以来听到的第一件喜事了吧,她头一次觉得看守门口的那两个妖兵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起码人家把该拦的人给拦住了。
巴图温塔莎听到巴克尔莫德竟然来找自己后,心中那点对被禁足的烦闷和不快瞬间消散。
忽然想到其实被禁足也挺好的,起码不用面对某些讨厌的家伙。
在想到自己被禁足的这段时间里,可以不用看到巴克尔莫德,不由得心情大好。
另一边
季雄来到炯利可汗这里,他在知道巴图温塔莎和杨谨两人婚事彻底黄了后,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心想既然他们两个已经黄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乘胜追击,利用杨谨被禁足的事威胁炯利可汗。
要知道随意禁足他国皇子,就相当于是在跟对方宣战。
季雄在这三天里并没有听到外界任何关于杨谨被禁足的消息,这就说明炯利可汗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消息,这也就是说明炯利可汗还不想跟暹罗撕破脸。
如果炯利可汗真想跟暹罗撕破脸,杨谨被禁足的消息肯定就会在第一天被传出去。
三天都没传出去,除了说明炯利可汗故意封锁消息,不想让外界知道杨谨被禁足外,好像也没别的理由了。
反正不管炯利可汗想不想让外界知道杨谨被禁足的事,反正杨谨和巴图温塔莎的婚事是彻底黄了。
“麻烦进去禀告一下,就说本殿有事要求见可汗。”
季雄对站在门口的侍卫十分礼貌道,他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偷偷递到对方手里,对方快速收下银子揣兜里。
“殿下放心,我这就进去禀报。”
侍卫说完后,直接进去禀报了。
“可汗,黎国十五皇子季雄有事求见。”
炯利可汗听后,正在翻奏折的手一顿,心想:
季雄……他来干什么?
“让他进来吧。”
炯利可汗觉得对方既然有什么事要找自己,那应该是真有事。
毕竟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没见对方来过这里。
“是,可汗。”
很快,季雄就被带了进来。
季雄在见到炯利可汗后,十分尊敬的对炯利可汗做了个揖,炯利可汗见此,心想果然是有什么事来找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十五皇子,你找本王有什么事?”
炯利可汗直接开门见山道。
他觉得季雄说的事多半跟前两天黎国忽然推迟联姻的事有关。
对于黎国忽然提出推迟联姻这件事,炯利可汗也很纳闷。
之前黎国还一直催着让把和亲公主早点送过去,那一封封信,跟催命似的,生怕他会忽然赖账。
现在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能马上把人送过去了,结果告诉他有急事要推迟联姻。
炯利可汗也弄不懂黎国那边是怎么想的,平时的时候催催催,过一段时间来一封信,全篇都是在问他什么时候把人送过去,什么时候把嫁妆送过去。
然而临到关头了,又要不那么急了,还想把时间往后推。
“可汗,本殿这次来主要是想跟可汗谈一谈两国之间的婚事。”
炯利可汗心想果然如此。
“十五皇子,本王不知道你们黎国为什么忽然来信说要往后推迟婚事,但本王想你们黎国应该也有自己的难处吧。”
炯利可汗的话意有所指,他的意思是在问季雄你们黎国为什么忽然往后推迟婚事,总不能是故意的吧。
季雄听后,不觉哑然失笑,心想我们黎国为什么推迟婚事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你把杨谨禁足了,你觉得我们黎国会想往后推迟婚事吗?
黎国之前对于这次婚事的态度是越早办了越好,他们不在乎送过来的和亲公主是养女还是真公主,只要嫁妆丰厚就行。
反正不管是养女还是真公主,都没什么区别,送过来就是吉祥物。
两方只需要一个公主来维系关系就行,至于这个公主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黎国皇帝在知道犬戎要换人的时候,还很不爽,当知道嫁妆非常丰厚的时候,他心里那点不爽瞬间烟消云散。
公主不公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嫁妆,是钱。
之前黎国皇帝一直催着炯利可汗把人送过来,就是怕炯利可汗哪根筋不对了,忽然赖账。
到时候不仅人没捞到,钱也没捞到。
扶妗在黎国皇帝眼中不仅仅是和亲公主,更是一个装满金银珠宝的百宝箱,这个百宝箱一天不到黎国,他心里就一天不好受。
这种滋味就好像一块金子放在你跟前,而你不能过去拿它,只能等着它过来的感受一样。
不过那都是之前了,自从黎国皇帝收到杨谨被禁足的消息后,也不管什么和亲不和亲,赶紧飞鸽传书告诉犬戎推迟婚事。
犬戎不知道暹罗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但黎国知道。
黎国和暹罗的关系属于那种互看对方不顺眼,但碍于各自的实力,只能装成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其实私下里都希望对方早点死。
黎国看暹罗不顺眼是因为觉得暹罗的船天天飘在海上,挡了自己的财路。
暹罗看黎国不顺眼,是因为黎国那边经常有海盗过来劫掠自家的商船。
两个国家都是临海国家,都是隔海相望的邻国,且都想垄断海上的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