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停下,听到没有!”王文杰见对方不答,仍在东奔西走,终于无法忍耐,怒喝一声。
这声音之响,都把来人给震了一下。
“听见了听见了,有事?”徐来还真的停下看了他一眼。
麻痹!王文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动怒,知道这种情形是大忌,微微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心境平和下来。
“你等下啊,等我搞完。”徐来打了个招呼,又立即开始忙活,而且动作更快,片刻功夫就又有好几处小节点被破去。
你麻痹啊!
王文杰刚刚平和下去的心境立即又怒火冲天,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手,火气刚起,立即就心中警醒。
这人看似莫名其妙的举动,却接连两次挑拨得他差点心境失衡,要知道这是法师的大忌,更是术数对决的大忌。
这人如果不是无心之举,那就绝对是深谙此道的高手。
王文杰立即把心中的暴躁压制下去,心态顿时恢复平和通达。
“行了,搞完了,你说事儿吧。”徐来终于拍拍手消停了下来。
王文杰一怔,仔细一瞧,麻痹的,这家伙刚才接连不断的这一通捣鼓,居然硬生生把镇万仙八个方位中的一个搞得瘫痪了!
虽说这对于整个镇万仙阵来说只是小小的一个局部,影响不大,事后也完全可以修复,但不管怎样,一个方位的缺失,还是会或多或少带来变化。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天师府还有第九科那帮人恐怕是暂时灭不掉了。
不过就算暂时拿那帮人没办法,困住是毫无问题的,只要等他把来人收拾了,再去处理就是。
王文杰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了一番,好歹把刚刚又腾起来的怒火又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
“裴老爷子,你最近瘦挺多啊?”王文杰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对方来了这么一句。
王文杰咬牙,强行压制着暴躁,当晚在裴雪晴的生日聚会上,两人就已经见过面,自然不会不认得徐来。
但此时他模样已经大变,对方还能一口说出他是裴计,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经知道了内情。
“你是王文杰吧,我有没搞错?”徐来的目光打量过来。
王文杰盯着徐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他用裴计的名字隐藏在江宁市多年,身份可以说是极为隐秘,今天要不是正巧廖怀先在场,而且他已经下决心把这些人尽数埋葬在镇万仙里,没有刻意回避,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猜到他的真正身份。
“你这副样子跟当年被通缉的肖像没多大变化,认得你很稀奇吗?”徐来奇怪。
王文杰也是懵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根据他的长相认出来的。当年他被整个术门追捕,肖像传到各个门派世家,对方曾经看过并且记住,那也并不是不可能。
知道其中原因后,王文杰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不小心哪里『露』了破绽,以至于被外人瞧出。他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就算把这里的人全部除掉都没有,不出多久就会有层出不穷的法师找上门来,到时候他的所有苦心经营都白费了。
“不过就算不看你的脸,想想也知道你是谁了,破绽实在太多。”徐来继续说着。
王文杰听得一惊,但很快就警觉,对方不过是装腔作势,故弄玄虚而已,不由得心中冷笑。
“用阴阳鬼术缩了骨吧?”徐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文兰下面的是你老婆吧?你害死的吧?”
“你儿子闺女的鬼胎你种的吧?”
“进密室的果然是你!”王文杰目光阴沉地打断道。他今晚之所以突然动手,其一是因为那第九科居然故意放了裴雪宜出来试探,其二是裴雪晴阴阳鬼胎的事发,其三就是察觉到文兰下头的密室被人侵入。
这个密室之中藏着王文杰极大的秘密,自然不会毫无防备措施,当时高翔正与徐来通电话,突然电话中传出尖锐嚣叫之声,就是密室中的阵法发动,搅『乱』了磁场。
王文杰在底下布置的阵法极为厉害,只可惜遇到的是同样精于术数的徐来,硬是没能把人留住。
徐来呵呵了一声,却没答他,反而继续说着:“那阵法很高端啊,这镇万仙也是你布的吧?”
“你怎么知道镇万仙?你怎么会破镇万仙?”听到徐来说到这个,王文杰终于忍耐不住,失态地厉声喝问。
说到底这才是他最大的困『惑』,镇万仙是多复杂多精深的阵法,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绝对不相信这个阵法能被人随手破去,就算是术数水平再高的人也不行!
王文杰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徐来,他真的很想知道个中的缘由。
“这有什么奇怪,因为镇万仙我也会啊。”徐来说着。
王文杰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就是因为对方也会镇万仙,所以才能如此精准地破掉阵中的结构,多么简单的答案!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镇万仙可是葬门秘传的阵法,又不是什么大白菜随处就可以捡到,当年那个墓室也早已被他和廖怀先毁去,这姓徐的究竟是从里学到的镇万仙?
难不成这人也凑巧在某个古墓里找到了一份镇万仙的阵图?
但这种巧合的可能『性』也太低了吧?
一时间心中各种念头和揣测纷至沓来。
王文杰心思阴沉,薄情寡『性』,原本不该会如此心浮气躁,但这镇万仙实在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秘密之一。
他一直都认为这门阵法当世只有他一人会,就连葬门恐怕都未必还有这阵法的传承,因此很是引以为傲,此时突然知道居然还有人会镇万仙,顿时有些心神失守。
但这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王文杰立即惊觉,连忙屏气敛神。心中却也是暗自侥幸,他刚刚心浮气躁的瞬间,对方居然没有趁机出手,看来术数水平虽高,但经验方面却还是嫩了。
王文杰看透这点,心下顿时有了计较,呵呵笑道:“没记错的话,你是徐来吧?上任天师府掌教?”
徐来的来历虽然蹊跷,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只要肯下功夫,也不是那么难查到。
“这你也知道?”徐来却是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装模作样,你还嫩着呢!王文杰心中冷笑。
“年纪轻轻就爬上这么高的位置,倒也挺难得。只可惜啊,却原来是一只丧家狗,被人给轰了出来了吧?”王文杰此时已经完全调整好心态,好整以暇地道。
术数对决,最忌心浮气躁,失去冷静。王文杰对徐来的术数水平心怀忌惮,就想着先以言语挤兑,打『乱』对方的心防。
徐来呵呵笑了一声。
王文杰看在眼里,更加成竹在胸。在他看来,对方这是被他说中了痛处,无话可说的表现。
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在最得意的时候被人如此狼狈地拉下台,这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个徐来也不可能例外。
“徐掌教,这滋味不好受吧?”王文杰继续诱导。
“呵呵,还行吧。老王你当年被人追得鸡飞狗跳满世界跑的,比我可狼狈多了。”徐来反唇相讥。
虽然这一声“老王”听得王文杰眼皮直跳,脸『色』发黑,但他心中不仅没有丝毫怒意,反而暗自窃喜。
在他看来,这徐来毕竟太嫩,已经开始落入他的圈套。这人反驳的这几句话不过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听说你掌管天师府五年,把一个天师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术门的人果然都是无耻小人,过河拆桥啊这是。”王文杰一边继续诱导,一边牢牢锁定徐来,只等机会出现,立即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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