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里面有着深深的骇然与不可思议。
他想过百十种这丫头算计他们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万万没有想过是这种。
借种?
借种!
虽然说以他的相貌和身份,是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窥视爱慕痴迷于他,做梦都想为他生下孩子。但人家爱慕他想为他生下孩子是回事,可她这种纯粹借种解毒的举动,与任何感情无关,无疑是对他天大的侮辱。
“不行!”黑锦华袍男子黑沉着脸,想也不想的干脆拒绝。
可是却引来十二夜一番嗤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什么意思?
黑锦华袍男子暗红的眸子中所带着的毁灭性色彩更浓,这死丫头她知道她是在跟谁说话吗?竟然敢用这种语气,简直就是找死。
下一刻,他突地发起进攻,他已预料到那死丫头死在他掌下的感觉,然而……
“你……对我做了什么?”
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被动无力意外的感觉。
因为他刚才刚想将这不着调色胆包天的死丫头一掌拍死之际,可才刚抬手他却全身无力的跌倒在地,如同一摊烂泥,没有一丝力气,顿时心里就沉了!
这死丫头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因为她无任何魂力修为,而自己身上更是有朝夕为他准备可以解百毒的东西在,所以一直未将她放在眼里,更别说将她当成威胁。
可是有谁能来告诉他,朝夕专门为他配置可以解百毒的东西,为毛对她没用?他竟然又一次着了她的道。
这简直就是耻辱!
十二夜已走到他身前,毫不客气地拔下他的外袍,撕扯他的衣襟,嘴里毫不留情的批判道:“哼!要怪就怪你的属下学艺不精,竟然无法解除我身上的剧毒,所以也只好委屈你了!不过我真的只打算借种一用,等会儿就送你好走。”
送你下地狱,可要一路走好。
他用力的死揪着自己的衣襟,不想让她这样得逞,浑身杀气外放,声音凉得可以掉出冰渣:“你不能这么做,你知道本尊是谁吗?”
看她的气质倒不像是小家小户出来的,既然如此,难道她不知道冒犯一个身份尊贵,来历不凡的人,要冒多大的风险,又会对她所在的家族带来多大的灭顶之灾?
“我管你是谁,你以为现在是拼家族,拼爹的时候吗?”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会理会其他。
就算理会,原主帝葬心的一切,关她屁事。
见他目光冰寒,满是鄙夷、厌恶、恶心的瞪着她,十二夜还从未被这种目光瞪过,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想她十二夜曾经何等威风八面,不可一世,那时不知道有多少绝世男子排着队等着她挑,她都不屑一顾,何时竟然沦落到要算计强上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男子了!
她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可不是,如今她什么都没有,连这具身体都是别人的,她可不就是越活越回去了吗?而且还是在死亡线上挣扎,不知能否拼出一条活路。
“如果我不是到了绝路,还有其他选择,我也不想这么做!”不知是说给对方听,还是在安抚自己,十二夜轻喃出声。
“你当然还有其他选择,既然是朝夕学艺不精,解不了你身上的剧毒,那么本尊就将他招回来,你找他借种好了!要不你选楼一也成,我相信他们是不会拒绝的,而且他们的那能力都还很不错,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某无良尊上语音冰冷,却是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属下除卖,只为自保。
(远在鬼愁山上被高阶凶兽层层包围,正奋力苦杀的某两人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险些被一只凶兽偷袭成功,这紧要关头会是何人在骂他们,真是太可恶了!是想害死他们吗?两人当下大骂了声娘,下手更狠了!)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们这种人从生下来开始,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自保,所以这种无耻的事,他做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并且,这死丫头虽然可恶,但她说得没错。
如果不是他的属下学艺不精,竟然不知道原以为无解的上古奇毒孔雀毒王散还有这样的解毒之法,他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真是该死!
成日打雁,没想到还会被雁戳瞎了眼睛。
看来这些年来因为铁血手段的镇压下无人再敢算计他们的安稳日子是过得太久了!竟然放松了警惕,应该要检讨。
并且他之所以出卖得这么爽快,还有一个目的就是……
将他的属下招回来?
哼!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她好不容易才使计将其调开,他将其招回来是想杀她取她小命么?
想得倒是好,真当她是一般的小姑娘了?
十二夜冷笑,下手更快了!
她可不给他拖延的时间,等着其手下赶回来救他的机会。
虽然一上鬼愁山回来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不保证他就没有其他的救兵,所以十二夜不再与他废话,直接用强,先办了他再说。
“可是,他们的种都没有你的种来得强大,我可是挑了好久才选上你的。”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但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轻易抛弃。
当有选择的时候,万没有放着主人不选,而去选名属下的。
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这种有失身份的蠢事,她十二夜才不会做,她们这种出生大世家的人,讲的就是门当户对,有时候气节,身份,颜面可比生命重要多了!
虽然她现在为了活下去复仇,将那些虚名全都抛弃,但是在还能维持的时候,她还是有大家子弟的做风。
他的种强大?
虽然第一次被人这种夸法,让他常年面无表情的脸险些有些维持不住,但身为男人的本性,在这一方面,他还是值得骄傲的。
这倒也是,身为他们的尊上,他的种当然比那两小子的强大。
可……是,就算他的种很强大,但是此生也没打算过要外借啊!
眼见十二夜已粗鲁的将他上身拔光,黑锦华袍男子终于淡定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