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柒也没闲着,散开头发『揉』啊『揉』,『揉』得似蓬草一般松散杂『乱』,在地上拈了些泥灰抹脸,自残地捶了脸两拳,呲牙咧嘴掏出小铜镜照了照。
嗯青了
忍住心痛将华裳撕了几道口子,在地上滚了滚。
『毛』峰几人换装完毕从树后走了出来,唬了一跳!
玛呢,哪来的疯婆子?眨眼间又换人了?
苏柒柒观其神『色』气闷地撇了几人一眼,“做戏做全套,什么眼神啊!?”
几人心中顿生疑『惑』,姑娘语气神态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苏柒柒后知后觉心道,马甲真特娘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稍不注意就往下掉。
“咳咳办正事吧。”
六人下了山坡来到官道,排排坐在官道中间静候兔子来撞树。
五个蒙面汉排坐在地,眨着黑眼听一个疯婆子叨叨念经
苏柒柒不厌其烦交代叮嘱几人一会该怎样抒发情感,情绪表演一定要到位,如何抓住她撕扯,这般,那般
说到兴奋处干脆拉几人起身演练了两回才作罢。
此时马蹄声奔腾,距离她们500米远时,苏柒柒端坐在地,纹丝不动,扯开嗓子嘶喊道:“不要啊呜呜救命啊救命”
一边喊一边斜眼瞄几人,意思瞧我多卖力。
『毛』峰等人叹为观止。
马车越来越近了,即将拐过弯道。
苏柒柒跳起来,低声道:“起来,起来,记住了,稍后观我手势,手势出你们立即撤退。”
几人站起来开始拉拉扯扯,第一回实践做这等业务微显生硬,不敢使力。
苏柒柒咬牙瓮声地说:“你们现在是凶恶的劫匪,能不能投入一点?情绪要饱满。”
随后呲啦一声,将胸前衣衫撕了七零八落
若不是紧急关头,几人恨不能撇开她捂眼了。
内心感叹道,不愧是小七请来的人,这姑娘『性』子忒豪爽了,堪堪就能追上小七了。
苏柒柒此时已入戏,哪管几人想什么呢,故做挣扎,死命扑腾,捏住嗓子娇滴滴大喊救命。
魏忠贤跨马在前,拐过弯道入眼便是此幕,扬起手示停,吁了一声,双腿夹住马肚,勒紧缰绳,白马仰蹄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他身后的士兵护卫皆停了下来,一人打马上前问道:“魏都督前方有异情?”
魏忠贤拧眉道:“似有劫匪,稍做停留,唤十余人上前查探一番。”
“是”
苏柒柒偷偷瞄了一眼停在拐弯处的大部队,见十几人骑马拎枪往这边来了,挥手大喊:“官爷救救妾身啊!!妾身乃郡太守家室,官爷救我定予重赏。”
“啊啊啊你们这些天杀的贼人快快放开我,待官爷上前捉了你们必要将尔等五马分尸,啊啊啊”
苏柒柒悄悄打了的手势,几人按先前的约定,粗鲁地推倒她,拔腿就跑。
苏柒柒狗啃屎扑在地上,抹了把鼻涕,心道,娘耶劳资情绪太到位了,差点自己都信了。
演技堪比影帝!
她一边赞美自己一边匍匐前进,爬到马前,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抬头,眨巴着勾魂眼。
“官爷救我,妾身乃沛阳郡太守的宠妾,昨日上街观景被贼人掳掠至此,幸得官爷们路过此地,不然怕是要被贼子玷污了呜呜呜呜”
“官爷可否行行好,好事做到底,稍上妾身一程,待回到沛阳城妾身定让老爷重重嘉赏各位。”
领头之人并未搭理她,拍马回去将情况禀告于魏都督。
魏忠贤听了下属的回禀,招手示意队伍开拔。
他跨马来到苏柒柒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地上的女子。
“汝自称郡太守妾室,可有凭证?”
苏柒柒在腰间『摸』了块品相俱佳的玉出来,撑起上半身爬到魏忠贤马下。
“请官爷查验,此玉是老爷所赠,上刻有老爷的字。”
亏得劳资有准备,不然怕是糊弄不过了。
魏忠贤侧俯身子伸手接过玉,拧眉翻来覆去观察良久,问道:“汝可知太守哪年初为官,官居何职?何年成亲?”
苏柒柒按骆炎所说,一一回了数个问题,心中有些忐忑怕对不上。
亏得有骆炎,在都城几十年不是白混的。
魏忠贤见她句句属实,信了,允了她所求。
他倒不是一个心软之人,身负要任,绝不会平白救人。
究其原因在,郡太守与他效忠的是同一人,倘若旁观不予理会日后恐生嫌隙,二人同一个主子难免多有交集,心存了芥蒂不利大业。
苏柒柒见事成了一半,心中的小人在蹦高高,爬起来拢了拢胸前的破布,风情万种地撩了撩了凌『乱』的发丝。
忍住恶寒羞答答状道:“多谢官爷伸慷慨之手,救妾身于危难,妾身日后定好好报答官爷。”
随之用疯婆子的尊容朝魏忠贤抛了个自以为很美的媚眼,含羞带怯道:“妾身衣不遮体,恐污了官爷的眼,不知官爷可否容妾身坐马车之上。”
魏忠贤沉『吟』片刻,来至马车外低声说:“关姑娘,此女乃沛阳郡严太守之宠妾,不便拒绝,你看?”
关熙予亦知严太守是主子的人,虽深觉不悦也唯有勉强许了。
一只葱白玉手撩开帘子一角,视线落在苏柒柒身上审视了一番,冷声道:“唤她上来吧。”
一个弱女子而已,有何可惧!
苏柒柒欢喜心道,成了,成了,成了!!
故作柔弱慢腾腾挪着小碎步爬上马车,乖觉地坐在角落,答谢了一声静静不作声了。
关熙予姿态高傲,神情冷漠地微点了一下头,并不想搭理她,不过一个宠妾罢了,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关熙予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以『色』侍人的姑娘伺候起人来能让人哭爹喊娘
一拳能让人激动地一命呜呼!
萍儿扫了她一眼,轻蔑地撇了撇嘴,扭头伺候主子喝茶去了。
苏柒柒努力的降低存在感,作鹌鹑状,低头垂下眼帘,余光偷『摸』『摸』地窥视马车内的两位美人。
啧啧其中一人应当就是贵族女子了吧,长得可真是花容月貌,可谓是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另一位中人之姿的女子估计是婢女,二人『性』子倒是相似,俱是一副傲慢嘴脸,狗眼看人低的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没『毛』病。
管她傲上天呢,跟她没一『毛』钱关系。
苏柒柒憋着欲喷涌而出的『尿』意思量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