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尹仲不过耗去足球大小的一团永生之泉,尹仲伤势痊愈,自是欣喜若狂。
这桎梏了他五百年的伤势一朝尽愈,日后将再无可对他修神有所阻碍之事,他人生三大愿望已经实现一个,剩下的两个,也指日可待了。
尹仲的三大愿望,一个是治好被龙腾打出来的伤势,第二个是毁灭童氏一族,以报当年被逐,女儿横死之仇,第三自然就是修炼成神,复活自己的女儿尹凤。
他与高鹏虽是一场交易,但他心里还是十分感激高鹏的,而且高鹏很难得的,是跟他一样永生不死之人。
最妙的是,他们五百年前还曾同殿为臣,虽然他大部分时候是领兵在外,没有与高鹏见过面,但他们二人,也算得上是真正的“老乡”了。
他总算是有一个拥有共同语言,也可以分享秘密的人,这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十分重要,这可以让他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从而不再那么孤独。
“恭喜尹二爷伤势尽愈,修炼成神指日可待。”高鹏待尹仲穿好衣服,对他抱拳恭贺道。
“哈哈哈哈……还要多谢小兄弟的灵『药』,这伤势折磨了我五百年,若非你相助,我还不知道要忍受多少年。”尹仲重重的拍了拍高鹏肩膀,朗笑道。
高鹏微微一笑,道:“二爷不必客气,咱们这也是互帮互助,说到底,咱们之间也只有对方这一个真正的故人。”
说到这,高鹏一声长叹,接着道:“这五百年来,我时常感到孤独,亲人朋友早已作古,这天下之大,我却始终是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最悲哀的是,我连个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有时候真的感觉活着没意思,直到知道了你的存在,我才总算发现,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跟我一样的人,呵呵。”
高鹏的话引起了尹仲的强烈共鸣,想一想,若他没有那三个愿望支撑着自己,想必他也一定会觉得了无生趣吧?
这一刻,在不知不觉中,高鹏已经成为尹仲心目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其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他一手创立的尹氏一族。
尹氏一族虽说是他的后人,但后人这种存在,只要他还活着,要多少没有?但是从他所生存的时代起,一直活到现在的,就高鹏这么一个了。
高鹏与尹仲出了地底城,外面夜幕已沉,一轮宛若玉盘的圆月挂在天际,明日就是十五了。
由于明天就是御剑山庄的传位大典,尹仲便留高鹏在庄内住下,唤来家丁,让他去将李总管请过来。
李用见到高鹏,惊讶道:“高公子?原来你跟二爷是旧识,这可真是……”
高鹏微笑道:“李总管,又见面了。”
尹仲诧异的看了看两人,对高鹏问道:“你们认识?”
高鹏颔首笑道:“有过一面之缘,我初来此地,尚无落脚之处,便去掮客馆打算置下一处房产,结果看上了对街那套宅子。”
“说来也巧,没想到那宅子竟是御剑山庄的产业,是李总管跟我进行的交易。”
尹仲恍然,笑道:“高兄弟你怎么不早说,你若喜欢,我做主送给你便是,何须你破费?”
李用心下大为惊异,这高公子究竟是何身份?竟与二爷关系如此要好。
“呵呵,二爷何须客气?你也知道,我穷得就只剩钱了,哪能要你白送?”
“哈哈哈哈……好一个穷得只剩钱了,这世上也只有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尹仲开怀大笑,拍拍高鹏肩膀,对李用道:“你给高兄弟安排一间客房,明日传位大典,高兄弟乃是御剑山庄的座上宾。”
李用不敢怠慢,微微躬身道:“是,二爷,高公子请跟我来。”
“好的,那我就不打搅二爷休息了,告辞。”
“高兄弟请。”
……
次日一早,御剑山庄张灯结彩,四处都挂上了红『色』布幔,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
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中人手中提着礼品盒前来道贺,与此同时,街上出现了两个古古怪怪的人。
他们披散着一头长发,身上穿的衣服与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格格不入,看上去十分古老,腰上的铁腰带上,也镂刻着古朴的花纹,最奇特的是,他们竟似完全不知钱为何物。
这是兄弟俩,那个哥哥大概有二十来岁,弟弟看上去十七八岁,只不过那个弟弟脑子似乎有些问题,行事说话宛若稚童,一路上都在惹麻烦。
“豆豆,你一会儿到了那边,直接去后院,雇主派的人会在那等你,我跟珠儿从大门进去,咱们一明一暗,明白了吗?”
一辆马车上,珠儿客串车夫的角『色』,坐在车辕上驾驭着马匹,专门画了个淡妆,看上去美艳无比的赵云与豆豆在车厢内相对而坐,赵云正对豆豆嘱咐着。
豆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云姐,高大哥去御剑山庄已经二十几天,一直没见他出来,你说我们会不会在里面遇上他?”
赵云怔了怔,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闪烁,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他真的跟御剑山庄是朋友,这么重要的事,他应该会出现的吧!”
豆豆手撑在下巴上,道:“如果高大哥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是盗贼,不知道还会不会把我们当朋友,高大哥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但愿他不要因此而讨厌我们吧!”
赵云闻言脸上也浮起了一丝忧『色』,她有些后悔接这个任务了,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做完这次任务再说,大不了做完这件事,就收手不干。
便在姐妹俩因高鹏而心下纠结时,一颗皮球突然撞开车厢的布帘,飞了进来,姐妹俩一怔,下一刻,珠儿的惊呼声传来。
“啊……你干什么?你进去干什么?出来啊!”
赵云与豆豆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突然钻进马车,去拿那颗皮球,对她们却视而不见,姐妹俩吃了一惊,豆豆抬脚就向那少年踹去。
“哎呀,你干嘛踢我?”那少年只是『揉』了『揉』被踹中的肩膀,依然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去捡那颗落到豆豆脚边的皮球。
豆豆见状,抓起那颗皮球,从后门的布帘扔了出去,那少年往后门一扑,没有抓到皮球,豆豆再起一脚,将少年踢了出去,姐妹俩瞪大眼睛对视了一眼,满脸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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