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师父,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九难就这样盯着高鹏看了好一会儿,把高鹏看得浑身不自在,弱弱的问道。
九难回过神来,自失的一笑,整理了一下心绪,站起身,温声道:“小高,你跟我出来,让为师看看你的武功底子。”
“是。”高鹏起身跟在九难身后往院子里行去,心下却是激动莫名,这就要传我武功了吗?
到得院子里,高鹏擎出夺命锁喉枪,对九难道:“师父,我到现在为止,只从一名少林俗家弟子那学了一门少林基础内功,所会的武功也只是一套枪法与一套腿法,也就轻功稍稍强了一些,还请师父指点。”
九难点点头,道:“你使来看看。”
“是,师父,这套枪法名唤夺命锁喉枪。”高鹏说完,握枪的手腕一翻,枪头锵的一声弹『射』而出,下一刻,片片寒芒便在这小院中爆开。
高鹏此时施展的是原始版的夺命锁喉枪法,毕竟他修改过的枪法是基于玄铁枪头无坚不摧的特『性』,在实战中的确能让他的杀伤力大增,但在境界与技法上却反而弱了一筹。
毕竟长枪这种兵器,威力最强的就是扎、刺、挑三式用法,哪有像他那样将长枪当成大刀使的?若当真那样施展,恐怕反而会被九难骂。
看到高鹏的枪法,九难眼前一亮,好凌厉的枪法,这套枪法抛却了一切多余的动作,只取扎刺二字,将速度与凌厉体现到了极致。
果然不愧是夺命锁喉枪,出手迅疾如电,快若奔雷,若跟不上他的速度,除非内力比他强上几筹,以内力强压,否则当真是招招夺命,枪枪锁喉。
单凭这套枪法,他已能勉强跻身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若他内功能够跟上,江湖上又会多出一个绝顶高手。
能匹配上这套枪法的,也只有那门内功了,九难在心下暗暗做下了决定。
“锵……嗡嗡……”
夺命锁喉枪使到最后一招,只见高鹏单手握住枪尾,内力喷吐,手臂一翻,手腕一震,夺命锁喉枪竟在他掌中如钻头一般疾速旋转开来,这正是夺命锁喉枪用以破坚的最强一招,毒龙穿心钻。
若是内功修为在伯仲之间的对手,哪怕对方练就了类似少林金刚不坏体之类的神功,也挡不住他这玄铁枪头的一钻。
“师父,这就是夺命锁喉枪法了,还请师父指点。”高鹏收枪而立,枪杆负在身后,枪尖指地,走到九难面前,躬身道。
九难慈和的一笑,微微摇了摇头,道:“为师没什么可指点的,若是你内功修为与我相当,哪怕比我弱上一筹,我也没把握能敌住你这套枪法。”
“你这套枪法已将‘快’之一字体现到极致,以少林基础内功催动,最快也就是如此了,可即便这样,也已经鲜有人能在招式上胜你。”
“若你的内功修为提升上去,势必还能再快几分,甚至到最后,能达到只见寒芒不见人的地步。”
“最难得的是,你不仅出手奇快,竟还能在如此快的出招中收放自如,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力道,你究竟是如何练出来的?”
高鹏听完九难的点评,心下也不由浮起一丝骄傲,回想当初为了练好枪法,他没日没夜,忍受枯燥,不断的重复一个动作。
现在想来,那份辛苦与坚持终究是没有白费,练出了这么一手连一个时代天下第一的高手都赞不绝口的绝技。
“回师父,当初我为了锻炼自己对力道的控制,长年累月练习以枪尖刺击瓦片,从半成力道开始,直到能做到以十成力道出手,对瓦片触而不伤。”
“随后我又开始练习以枪尖刺击香火头,直到香火头灭而香不折方才罢休。”
“再之后我又练习以枪尖刺击墙上蚊蝇,直到蚊蝇落而墙不损,练到最后,我试着以枪法刺杀蜜蜂群。”
说到这高鹏脸上『露』出一个讪讪的神『色』,笑道:“那时候一次次被蜜蜂螫得满头大包,可最后却也终于枪法大成,可以顷刻间凌空刺落大片蜂群,结果到后来,都是我追着蜂群跑,蜜蜂都被我杀怕啦!”
九难随着高鹏的述说,脸上逐渐浮起一丝佩服之『色』,听到后来更是变成了惊佩,心下不由暗叹,资质悟『性』绝顶不说,还勤勉有加,更有如此坚韧不拔的心『性』。
若是能早十年遇到他,他如今早已能横行天下了吧!即便是对上那人,恐怕也不输什么,那个人若非种种奇遇,又怎会有那般成就?
而听到最后一段,九难却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便似听到调皮的孩儿,做了什么让人啼笑皆非的奇葩事一般。
高鹏虽然看不出这种意味,却也能感受到九难对他的亲近,若他能知道九难内心的想法,定然会『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并表示:那些靠着主角光环一路开挂的家伙,哪配跟我这种一步一个脚印修炼出这一身高明武功的人相比?
若他们没有主角光环在身,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哪还有那些传奇故事?所以天龙三兄弟里,他唯一佩服的就是萧峰,跟萧峰比,虚竹段誉这两个挂『逼』简直就是谢特。
……
便在九难与高鹏师徒相得,相处融洽之时,在厨房一边熬粥一边和面做馒头的阿珂听到师父的笑声,不由微微一怔,心底又不知不觉升起了酸楚的感觉。
在她印象中,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师父的笑声,从记事起,她就从未见过师父笑,她面对自己,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无论自己做什么,她似乎都不会放在心上。
明明是那么美的一张脸,却从来不会为她绽放笑容,仿佛自己的存在,就是她坏心情的源头一般,为什么会这样?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既然师父这么讨厌我?又为什么要把我养大?
为什么面对高师兄这个第一天成为她徒弟的人,她都能笑出来,却偏偏一直横眉冷对我这个跟了她十几年的徒弟?
阿珂想着想着,眼中不知不觉溢出了委屈的泪水,她不敢出去,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出去,师父肯定又会恢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罢了,从来没见师父这么高兴过,我还是不要去破坏她的好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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