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需不需要我现在就过去你那边?”那个负责人见到林北在电话里沉默,像是陷入了思考,低声的问道。
林被同意了这个负责人过来,既然已经在酒店找不到线索,留在酒店也于事无补,让负责人到了后直接在乐园门口等他。
……
挂断了电话的林北,见那些来到乐园的情侣,大部分都签完了摩天轮,整个乐园中只有他一个人在游逛。
因为之前那个聊天记录截图的原因,所以林白率先来到了乐园的旋转木马那里。
当他刚刚到达那个旋转木马旁边的时候。
原本暗淡的旋转木马突然亮了起来,是璀璨的灯光,颇为大型的旋转平台,木马种类很多,有白雪般漂亮的独角兽、气质欢快的棕色小马、似乎刚涂上明亮漆装的黄马。
但是林北在这个旋转的旋转木马上却没有体会到任何的快乐,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那浓郁的阴气。
至于在乐园里进行设施检修的工作人员,就像是没有看到这个旋转木马工作了一般,依然在进行着他们的检修工作。
林北慢慢的走向已经运转的旋转木马,准备坐上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歌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在空无一物的寂静的场所。
只剩下身体的你把我的手跟脚给你吧。
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呜-
只剩下手的我把你的身体给我吧。
这里是天国两人合为一体。
被旋转木马搅成一团。
被转动被转。
你对你,我对我,做出道别。
我们去天国吧!
我们去天国吧!
因为想要我和你两人开心的坏掉。
走吧,我们去天国吧!
将你的手指手腕手臂肩膀消除。
脚尖脚跟膝盖消除。
腿和腰肚子胸部脖子脸头消除。
我和你不需要有两个人。
今天生日快乐。
我和你只点起一根蜡烛,在蛋糕周围跳舞吧!
……
听着这曲歌谣,在这一刻林北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周围的阴气瞬间浓郁了起来,原本旋转木马上闪亮的灯光也暗淡了下去。
不过好在林北的身体素质强,再加上林北也修炼了不少功法,立马就适应了这种阴气浓度。
当林北适应了这种阴气的浓度,最近那灯光暗淡的旋转木马上此刻正坐着不少人,只不过这些人分散的很开。
想不到旋转木马上居然是这么的一幅场景,这倒是让林北意外了下,她原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在等着他呢,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平静。
这个旋转木马所在的位置,气温很低,像是开了大功率的制冷空调,阴气森森的。
这些烟汽都是来自于旋转木马上分散坐开的几个家伙。
当临北站在旋转木马外面,看着旋转木马的上面坐着一个小女孩。
站在林北的角度,再加上环境昏暗,林北根本就看不到小女孩的正面,但是他的身上林北感应到了,有很浓郁的血腥气息,非常的冲鼻。
“小女孩?!”
林北瞳孔缩小,然后有冷光闪过,这些鬼物聚集在这里,到底在搞什么鬼?
似乎是注意到林北停留在身的目光有些久,那个小女孩转过头来,然而只看到林北绕着旋转木马缓缓转动的背影…见这小女孩嘴巴染血,胸前染血,两只眼珠带着嗜血猩芒。
也在这个时候,林北的身影彻底隐入了黑暗的阴影之中。
处于黑暗阴影中的林北,开始正式打量起眼前这诡异旋转木马的整个运转规则。
只见在那个旋转平台的下面,镇压着一只又一只的鬼怪,无数的阴气从他们的身上散发,随后融入了整个旋转木马,最后旋转木马旋转了起来。
至于坐在这旋转木马上面的家伙,大部分都是孩童模样,不过,其中最凶的倒要数那个小女孩了。
坐在旋转木马上的诸多孩童,不像其他的孩童一般喧哗,他们沉默的面对着彼此。
忽然那个小女孩缓缓的从旋转木马上走了下来。
伴随着小女孩的走下,原本旋转的旋转木马顿时停了下来。
那个小女孩走路的方向,正是林北隐藏的方向。
伴随着小女孩的靠近,林北周围的环境也陆续的变化了起来。
他的周围变成了之前的那个废弃的福利院,福利院的其中一间废墟的房间里,正有着四名男女围坐在一圈。
那四人的面孔,正是在挑战“逃亡平安夜”的叶楠、朱自明、李娟娟、张华。
最后这四人都死了。
尸体还被砌进了福利院的水泥墙壁里。
看着这熟悉的画面,林北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这起事件,应该与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有关。
就在林北思绪纷飞,他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化了起来。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这次的片段不再像之前那般呈现的是沉默的画面,而是出现了声音。
虽然周围的环境依然还是象征死亡与冰冷的黑白色,但是这次的确是有声音了。
此刻的林北总有一种自己处于水墨画中的错觉。
这次画面里的场景疑似是在一间病房,一切布局都是以白色为主调,如果仔细一看,还能找到不少跟病房有关的物品。
比如,一张略显斑驳锈迹的陈旧病床,以及病床上贴着的床位卡,其上写了病人的基本信息。
病人:古天。
年龄:20。
病情:癔症型人格障碍。
病房里的水光灯有些眩目刺眼,照的整个病房都惨白惨白的,冷冰冰的惨白并非是现在主流的暖色灯。
病床的可移动小桌上,放着几个有着不同手指的手套。
那些手套上的手指全都指向病床上的病人。
那是一名常年不照阳光,脸色很是苍白的青年男子的面孔,长相平平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不好看,反正长的就非常大众。
这人坐靠在病床上,手被交叉捆绑在身前不能动弹。
“说说吧,你到底什么情况,你说你因为给室友讲了一个鬼故事,然后就开始撞邪,每到晚上那个小女孩总是会出现在你的床边,然后站在你的床前,向你问有几根手指?”
周围的环境想起一个带着威严与正妻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与之同时还有沙沙沙像是笔尖在纸张上的书写声音。
旁边应该是有人正拿笔在记录着手供。
眼前这个场景像极了有警员在询问犯人消息,而一旁的警员则在做着笔录,审问你这病床上有癔症型人格障碍的男子。
不过,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展现出警察展现出来的始终,只有床上的那名被绑着的病人。
林北看着周围展示的画面,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很疯狂的猜想。
这个被捆绑住的家伙开始了条理很清晰的自叙。
“我叫古天,今年20岁,我和妹妹从小像一位名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个女人抛妻弃子,带着家里的所有钱,还有那个女人远走高飞,至于我的妈妈,也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是我跟着妹妹一起努力的活着。”
“相信警官你也知道,在过去那个年代,两个小孩子想要完好的活着是多么的困难,至于我的那个便宜父亲带着他在外面的女人一消失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一年,可能早就在外地重新结婚,甚至又给我重新生下了新的弟弟妹妹,我的愤怒警官你应该能理解对吧!”
“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为了生活,他们只能比别人更狠,警官你知道在那个最黑暗的时期,我和我的妹妹是怎么艰难熬过来的吗?”
“相依为命,没错,就是相依为命。”
“谁敢不让我们活着?我就跟谁拼命,所以我们虽然没有钱,但是我们也完好的活到了现在。”
“后来我妹妹的离开,给我的打击很大。”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扯远了,警官你是在询问我关于小女孩的事,我们继续来说说小女孩的事。”
“反正就是经过了很多的努力,我最终来到了这所大学,那天我晚上和我的室友说完了那个关于小女孩的故事后,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但是在那一刻起,我就发现在暗处有一个小女孩她每天都粘在我的床头看着我。同时还问我有几根手指。”
“因为那段时间,我手中的财政有些紧张,所以就一直没有跟室友提出搬出去的理由。
直到后面我的室友也理解了我内心的恐惧,他们一起给我攒了钱,让我外出租个酒店住,然后我想知道那个每天晚上都在找我玩的小女孩长什么样,于是我就在我的床对面安装了个微型摄像头。”
“当真正的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我真正的感觉到了害怕,每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居然有个小女孩一直站在我的床边,静静的看着我。”
“你们相信吗?当我看到那个小女孩站在我的床边看着我时,我吓的差点尿了出来,我当时就想拿起手机报警,可是已经迟了,那个时候她发现了我,她已经发现了我。
我当时很害怕,我想报警,可是那个时候手机恰好因为一些原因不能使用……当时我就想下楼去前台借一部电话进行报警。
可是就在我下楼的时候,那个小女孩来了,当电梯门打开,她就站在电梯里,很平静的看着我,他真的追来了酒店,我被脏东西缠上了。”
“然后我就开始拼命的跑,可他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跑的气喘吁吁,可我根本不敢停下来半步,我一直跑上酒店的天台,直到跳到旁边建筑的天台,终于逃过了身后的那个东西。”
病床上的人脸上的害怕,惊恐和绝望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时,坐在病床对面,没有在环境中显现出来的中年警官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故事的确很有恐怖故事的特色,可是仔细一想就会发现这里面漏洞百出。”
“第一,为什么那个小女孩去找你。不找你的室友,还有那个小女孩仅仅只是通过监控摄像头,马上就能发现你躲在酒店里?如果那个小女孩真的有这样的本领的话,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找你。”
“第二天你手机不能用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第三点我们也调查过那个酒店的路线,酒店的监控里的确出现了你在走廊里惊慌失措的乱跑,也的确是出现了一个小女孩,但是酒店的所有监控摄像头只拍到那个小女孩单独出现的镜头,没有一次是你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镜头里。”
“第四点,酒店寓旁边的建筑物相隔五米,距离不好意思,普通人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那样的身体素质能跳过去。”
“第五点,你的确有一条网购微型摄像头的消费记录,同时你也有很多关于小女孩生活用品的消费记录,但是在你的家里,我们没有找到太多小女孩生活的痕迹,只有一只塑料桶,塑料桶里,我们找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小女孩尸体,初步判断,死者年龄与你的妹妹差不多。”
“第六点,你床上的确有被子卷成长条,伪装成有人躺在床上,但是被子里塞的不是枕头,而是你的室友。”
警官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严厉,以至于到了后面,又如雷霆激怒,他大声的喝问道:“你自己说一说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次我不需要你的那些谎言,还有刚才所说的撞邪这种胡言乱语,我想要听到你说出真正的实情。”
“为什么在你离开很久的家中会有小女孩的尸体?你的室友是不你杀的,你在以往是不是经常伪装成小女孩无情杀人的?”
“在你家中的小女孩尸体身份是谁?是不是你杀了自己的妹妹?你不说也没有关系,虽然尸体高度腐烂,但是法医那边很快就会有身份核对结果。”
床上的病人忽然收起了脸上的害怕以及那惶恐的表情,这一次,他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声音逐渐地恢复了平静,然后缓缓的说道:“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相信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