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儿越想越后悔,她当初不过是怕男人要了她的身子后不对她负责,会让她身败名裂,可如今想来,这男人一出手就是二十多两,就算自己被他抛弃了,想必下场也不会太惨!
“唉!”白珠儿叹了口气,她心里虽有些遗憾,不过转念想了想,反正手里有二十多两银子呢,怎么自己也不吃亏呀!
白珠儿想到此,默默打起了小算盘,她决定把这二十两银子偷偷藏好,不让白孙氏和白赵氏发现,以后自己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了!
白珠儿想到此,心里十分雀跃,她先回到福满楼,见白孙氏还没有出来,只能大着胆子去进了珍馐馆,直接询问了一下店小二,小二对白孙氏还有印象,便直接告诉她白孙氏已经离开了。
她离开珍馐馆,想到了白糖的好像再和福满楼做生意,她又便直接回到珍馐馆点了五六个名菜,大快朵颐了一上午。
待白珠儿吃饱喝足后,桌子上还剩着许多名贵佳肴,白珠儿的胃口小,桌子上那些大鱼大肉,还都动也没动。
白珠儿虽有了银子,可一向穷惯了的她哪里舍得把这些好吃的就这样留在酒楼浪费呢!
她转念想了想,立刻趾高气扬的让店小二把剩下的东西用纸袋给她包了起来。
待白珠儿走后,酒楼的店小二十分鄙夷的瞪了她几眼,骂道:“一个穷村姑在这里摆什么阔气呢,大爷我富贵人家见过了,也没见过像你做派这么大的,呸,瞎牛气什么!”
店小二冲着白珠儿的背影骂了好几声,直至心里的怒气消了,才把手中的盘子一端,匆匆往楼上走去了。
白珠儿哪里听得到店小二背后的抱怨,她美滋滋的拎着饭菜走在街上。
白珠儿此刻正中气十足呢,她又开开心心的逛了许多个铺子,买了好些不错的胭脂水粉跟衣裳。白珠儿还特意给自己和白赵氏买了两身新衣服,又给白赵氏买了些十分有营养的补品跟礼物。
待手上的东西重的提不完了,白珠儿才作罢,她吃力的往城外走去。刚走到城门口,就见有许多车夫挤到她跟前,争前恐后的道:“姑娘,坐车吗?”
“啊?”白珠儿明显一愣,她来镇上这么多回了,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租车回去嘞!
白珠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又被那些态度谄媚的车夫夸的云里雾里,忍不住想着:“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坐过马车,如今,还真想享受享受呢,租一辆也好,反正东西又多!”
白珠儿想到此,忙跟着一个模样长的还算端正的车夫来到了他的马车跟前。
那车夫匆匆走在前头,恭恭敬敬的替白珠儿掀开了帘子。
这贴心的待遇竟让白珠儿有些受宠若惊起来,她转念一想,自己可是花着银子嘞,这车夫理当对自己恭敬!
白珠儿扬着高傲的头颅,模样慢吞吞的钻进马车里。
那车夫见她坐稳了,忙将她放在马车旁的东西都提了上去,一一摆在白珠儿跟前儿。
“姑娘,您可做好了?”车夫在外头扬声道。
“好了!”白珠儿应了声,又听车夫问道:“那咱们去哪儿?”
“青雨村!”白珠儿答了句,不多会儿,马车就稳稳的跑了起来。
这马车里十分宽敞,坐在软塌上的白珠儿,只觉得外头的空气似乎都是不一样的了。
想当初,她穿的破破烂烂,就算是来城里,也根本就舍不得买什么东西,这些车夫自然不会来找自己坐车,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自己穿着富贵,手上又提着许多东西,那些车夫会把她当成有钱人也无可厚非!
白珠儿想到此,心下更加得意,她伸出细软的胳膊将窗户上的帘子掀开。微风吹着很是享受,白珠儿闭上眼睛开始享受。
迎面而来的凉风不仅不会让白珠儿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还加深了她的优越感。
白珠儿仔细打量着路上的每一个人,她甚至想大喊几声,好让大家伙儿都好好瞧瞧,她白珠儿,是坐马车回村的!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青雨村口,马夫把手中的缰绳一勒,扭头道:“姑娘,青雨村到了?”
“什么?”正沉迷在虚荣之中的白珠儿一愣:“这么快?”
她边说着边掀开帘子往外头一瞧,还真是,村口半人高的石柱子上清清楚楚的刻着青雨村三个大字。
“我东西甚多,你给我送到家门口吧!”白珠儿开口道。
“姑娘,你们村子里的巷子窄,我这马车宽大,可着实不好进去啊,要不,你再给多加一百个铜板呗!”马夫笑呵呵的道。
“什么?我这村子总共就没多大,你居然还要我一百个铜板?”白珠儿尖声道。
车夫一听,不乐意了,他郑重其事道:“姑娘,这一百个铜板可不多啊,且不说你村子里的路窄,会不会划坏了我的车,单凭你这些大包小包,我就能给你省下不少麻烦吧!”
白珠儿冷哼一声,也不跟他多费口舌,只俯身下车,黑着一张脸往外头拿东西。
车夫见她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拿光了,道:“既然送到了,那烦请姑娘把酬金给我吧!”
“多少铜板?”白珠儿问道,她神色明显有些不耐。
车夫也不恼,只道:“本该快六百个呢,我只收你五百个铜板吧!”
“什么?”白珠儿失声大叫:“怎么这么多?你是拉车的还是打劫的?”
“姑娘,话可不能乱讲的,我给你要的价儿,那是真不多,你若是不信,只管回城门口再去问问,看大家是不是都这个价儿!”车夫满脸的冤枉。
“我是有病还是咋的,都到目的地了,还再回去问价?我警告你,别以为我是冤大头,会给你那么多铜板!”白珠儿气道。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拉你回来,你给我银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什么冤大头不冤大头的,咋滴,你这是拐弯抹角的说我坑你呢?”车夫说话的语气也不好起来。
“你怎么不是坑我呢?要得价儿贵不说,还没把我送到地方?再怎么算,这么点路,也值不了五百个铜板吧!”白珠儿火冒三丈地说道。
车夫一听,怒了:“我赶了这么多趟车,会诓你?老子告诉你,五里是一百个铜板,而你青雨村离城里是不是将近三十里?你自己算算得给多少铜板?怎么着?莫不是你当马车跟牛车是一个价儿呢?做梦吧你!你若没银子,做不起,那你上什么马车啊?”
白珠儿愣住了,她没想到这马车会要的这般贵。
白珠儿这会听那车夫说自己装富人,脸色不禁更难看了。
村口已经有几个路上正满脸诧异的往她这个方向这儿看了,若自己再这么跟这车夫纠缠下去,怕是会闹的更难堪。
本来,白珠儿是想炫耀一下,才做马车回来的,可如今倒好了,若因为付不起马车钱,被旁人说成装模作样、自取其辱,那也太丢人了吧!
白珠儿想到此,只能十分不乐意的从钱袋里掏出张银钱,递给那车夫,示意他赶紧找自己钱。
车夫心里也有气,对白珠儿在没有方才得恭敬谄媚,他从钱袋里掏出几张银钱仔细数好后,只往白珠儿的手里一丢,转身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哎呦,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狗娘养的!”白珠儿气急败坏的骂了声。
只能自认倒霉的她拖着大包小包慢吞吞的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