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赵氏坐在家里左思右想,实在是不想不通,便想着去白糖家看看情况。
刚走到村里,就被眼尖的村民瞧见了,纷纷跑过来暗搓搓戏弄白赵氏。
“白金家的,你可千万得振作起来,切莫冲动!切莫想不开啊!”
“说得对,你家今年是多事之秋,眼下又遭了这样的事......您要是不振作起来,叫你们家珠姐儿、竹哥儿和木哥儿怎么办啊?”
“就是,白金家的,你今儿个说什么也得想开点儿,现在你可不能在有事儿啊!”
白赵氏听的云里雾里,但瞧着那些村民看着自己的目光里都含有一股莫名的讥笑,他便意识到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儿。
忙逮住一个村民细问,那人起先不肯说,白赵氏再三追问下,他才一言难尽地摇头叹气:“白金家的,你就别逼我了,这件事......我实在是说不出口!你想知道,就自个儿去郑家旁的林子里去看吧,赶紧去,晚了可就看不着了。”
白赵氏听到这儿,心理不妙的预感更是强烈。
她想着,地点在林子里,难不成那白金是在林子里摔断腿或者被什么山上下来的野兽给咬了,着急忙慌的便往林子那跑去。
离郑家越近,周围的人潮越多,以至于她白赵氏根本挤不进去,白赵氏心理的疑惑更甚。
“哟!是白金家的来了!”不知是谁眼尖,发现了白赵氏。
登时,浩浩荡荡的人群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整齐有序地往两边退去,既然白赵氏来了,那接下来就是她的主场,大家都默契地给白赵氏让出一条宽阔的大道。
白孙氏被这场面震的愣在那,一脸不明所以,步子都忘了迈。
有人等的着急,催她:“嫂子,你还愣着做啥,还不快去看看你家白金!”
说来也是巧,白孙氏今儿个正好绑了一根墨绿色的头巾,她往林子的方向走去,就有几个妇人面带异色,开始窃窃私语。
“哈哈哈,她头顶的头巾都快绿的发黑了......”
“这白赵氏还真是会捯饬自己,头巾什么颜色不好,非得带个绿色的,瞧吧,这下真绿了......”
“说不得早就是一片绿油油......”
这些议论的声音传到白赵氏的耳朵里,她当即意识到什么,咬紧后槽牙,迅速朝树林里赶过去。
都听说白赵氏来了,草地里的围观人群早已经给她腾出了中心位置,白赵氏一脚刚 迈进草地了,迎面就看见地上躺了两个人。
李娇娇早就想摆脱李二那个糙汉子了,现在正是个机会,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进来白家的门。
随即才低着头,一脸娇羞在挤到了白金的身后。
白金此刻也全身光溜着,饶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被众人鄙夷和不齿的目光盯着瞧,面上也羞窘的几欲寻死,在这当口,李娇娇又躲到了他的身后,他身体本能的就把李娇娇护在了身后。
这动作落到了围观的村民的眼中,便是他们俩你情我愿的事情。
说实话,白金现在脑袋还是懵的,他连自个儿怎么到这草地上都没想清楚,脑袋里就跟断了片儿似的。
“白金,你可真是不要脸,你自己媳妇还在家呢,就惦记上了人家李二的媳妇,李二知道了不拿斧子把你砍了。”
白金听了这话儿,发懵的脑袋冷不丁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如果这事被李二知道了,那李二非得提着斧子上门,把他当树诶砍了。
当下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从李娇娇的身前让开:“这肯定是谁的阴谋,是你们跟我有仇,所以才这么陷害我的。”
李娇娇虽然气这白金胆小懦弱,遇到事一点担当都没有,但是白金这么说了,便开始哭哭啼啼起来:“这是什么黑心的人,居然这么害我,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妇道人家,这样做不是逼着我去送死吗?”
围观的人群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俩,有人就饶有兴致的说:“李二家的,你说是你们俩是被人陷害等,可我们刚才进来是时候,分明瞧着你配合的很,我看你也别解释了,大家伙看在眼里,心里都清楚呢。”
“可不是嘛,被捉住了就都怪到别人头上,这别人是谁啊?这也不公平啊!这回不是咱们大家伙向着白金说话,实在是咱们瞧得清清楚楚,你俩分明就是你情我愿的,谁也别栽赃谁,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
“就是......你们还真是一对狗男女啊......”
李娇娇听着周围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就算是脸皮再厚,登时也绷不住大哭起来,,冲着人群大叫:“我没有!”
“哎呦,你就别不承认了,都叫大家抓住的,还有什么好说的。”郑家的直接指着李娇娇的鼻子说道。
从进来草地以后,她的丈夫盯着李娇娇的眼睛都直了,她看到心里的火气更大了,这伤风败俗的女人,居然还能勾的她丈夫眼睛都挪不开。
白金虽然害怕李二,但是看着那么多人指责李娇娇,那李娇娇又哭的梨花带雨的,心里还是恨不忍心。
“你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赞赏地看着苏凤祁和白糖。
都说白义和白礼的品性好,家里的孩子都极其有教养,传言果然没错,她们家虽没合白家打过交道,可看白糖和苏凤祁的人品,就能看出白义和白礼兄弟俩一定是个善良的大好人。
“婶子在细细看看,保不齐是家里其他人的呢?”白糖又问道。
孟家儿媳温和地看着白糖,摇摇头说道:“好姑娘,这簪子真不是我家丢的你俩若是一心想找失主,我可以帮着你俩四下打问打问。”
孟家儿媳一抬下巴,朝郑家看去:“许是对面郑家的姑娘丢在路上的。”
郑家的姑娘虽然模样不尽人意,却是个喜欢捯饬打扮的人,郑家日子过的比周围几家邻居都要阔绰些,孟家儿媳常见郑家姑娘穿新衣裳,头饰也是五花八门的,因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
“客气啥。”孟家儿子正要带白糖两人去对面,不曾想,外头的说话声儿招来了孟家老太太和她的丈夫,孟家的老二儿子。
母子俩出来一问,得知这簪子是白糖和苏凤祁在自家门口捡来的,也都怀疑上了对门的郑家。
孟家人都是热心肠,老太太和孟二郎不由分说便要去帮他俩上附近问一问。
几人走到大陆中间,正要分头去找人询问时,不知从哪儿,传出来一阵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儿,还夹杂着妇人妩媚的嘤咛,孟家人顿时奇怪地顿住了脚步,四下看看。
孟家老太太奇怪地用手掏了掏耳朵:“老二,你们听见啥动静没?”
孟家儿媳离的最近,也听的最清楚,当即脸色一红,羞答答地指了指旁边那片树林:“好像是从草地里传来的。”
这话儿落下,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树林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女子的尖叫。
可若是寻一片隐蔽的密林不叫人发现,又等于是做了无用功。
白糖思来想去,这个地方既要适度隐蔽,但是却又不能太隐蔽了,最好是在村东边,这里聚居的村民多,一旦有了热闹瞧,几十户人家不出一分钟就能赶到现场。
两人离了一段距离,但是他们都能听到那边传来的衣料摩擦声儿,还依稀能听到一些露骨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