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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文明观测(下)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啰嗦了,”沙拉凯瑞艮歪了歪脑袋,“脑子里知识太过丰富,任何事情都能激发你的炫耀欲望……就像我问你为什么果实成熟了会落地,普通智慧生物会说,果子熟了就应该落地,难道会飞到天上?就像太阳总在白天出现什么的,而你会从头到尾把万有引力讲一遍……”

“呵呵……”我笑了。

“嘿嘿……”李奥也笑了。

“没意思,”她摇头,“走吧,看也看了,也耽搁了你不少时间,也该继续你的计划了。”

“不急,”我说,“带你看个有趣的。”

“什么?”她来了兴致——显然,她根本没看够。

我带她去看了地中之海的另一边,那里有强力喷泉和滑翔蒲公英。

男性土系半龙在喷泉中比拼谁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更长,姿势更多,落地之后最稳当,继而获得女性半龙的青睐,搞得就像是比武相亲现场,简直比科里亚那一场还热闹,半龙们既是观众也是宾客,至于远远围观的龙信徒,也是乐在其中。

蒲公英因为没有明显的季节性气候影响,产量不是特别多,估计是白龙信徒们采得多了,倒也更有活力,龙信徒们似乎也掌握了规律,知道哪一片快要成熟,便都围拢在那一边。

不过,这东西虽然看着好玩,但也需要勇气和技巧,倒也不是任何人都敢尝试,所以,倒也没有人争抢,更多的还是看别人玩,过过眼瘾。

无论是喷泉还是蒲公英,都是附近居民们的基础娱乐方式,至于音乐戏剧之类的,很少,毕竟就算在主位面,歌舞都是比较音乐舞蹈都跟祭祀挂钩,只有重大场合才有,至于戏剧和马戏之类的,连城镇之中都只有偶尔的演出,不像地球上,电影电视电脑手机大幅度普及。不过李奥也说了,娱乐的普及也是他穿越之前几十年才普及的,一百年之前,地球人跟我们主位面居民的娱乐方式相差无几……

至于虫族,老实说,只能算是原始社会,只不过,我不想打击沙拉凯瑞艮。

“这就是智慧生物的娱乐,”我说,“虫族很少这样吧?”

“也不是没有……”她说,“只是没这么多。”

“这些龙信徒,在龙族到来之前就有各自的文明,就算生活在龙族的压迫和剥削之下,也会在闲暇之余选择娱乐,这就是智慧生物的需求层次理论,”我又借机长篇大论,“生物,尤其是智慧生物,有着不同层次的追求,最低,自然就是生存不受威胁,继而是解决温饱和繁殖,再然后,就会有精神上的追求,无论是娱乐还是求知,或者是信仰,更高级的的追求便是实现自我,得到自我的幸福感以及为所有同类做出伟大贡献的成就感……”

“这么说,你在第五层?”她说。

“我想更高一点。”我说,“你呢?”

“我没那么高的追求,只需要虫族满足了最低限度的精神需求就可以了,”她说,“智慧太高的手下,我不需要很多,你们主位面就是智慧的人太多,反而不够团结,看看龙族,智慧的管理者就不是很多,这样很好……”

我不禁苦笑。

李奥是想把她培养成大圣先贤那样的伟大人物,没想到她根本不在乎这个。

想来也可以理解,她生而为虫帝,肩负族群的延续大任,对底层的关注和关心肯定不会很多,反正只能要虫族生存不受威胁就可以了,什么个体生命的精神需求幸福指数,什么平等相待,就算她勉强认同我,也很难做到……

“好吧,文明的下一步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其实也没有一个定论,”我说,“就像主位面的凡人们,认为进入神明的神国就是最好的归宿,其实,神国也不一定能好到哪里去,剥削和共生的本质也不会变。”

“说到神明,还有信仰之力……”她又找了到新的话题,“你看,这些龙信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虔诚。”

“当然,”我说,“龙族的信仰体系本来就是进入龙界之后才建立起来的,学到的只是主位面各种神廷的皮毛而已,你如果见到了主位面信徒的膜拜意识,会更有了解。”

“那我更想去主位面看看了。”她说,“不过,按理说,龙帝们急于成神,不应该躲在欧比斯深渊,而应该经常出现在龙信徒面前,就像我和我的子民生活在一起,这样吸收的信仰之力更快更纯净不是吗?”

说到这个,我笑了:“远古时代神明生活在主位面,跟凡人生活在一起,也是这种情况,不过,考虑到那时候种族大战频繁,信徒们连最基础的生存安全都没有保障,才会更加渴求强大生物的保护,但是,等敌人逐渐减少,我觉得,人们的信仰也不会那么迫切,而强权和平民之间,应该保持足够的疏离感和神秘感,不然,这种信仰和崇拜,就会渐渐衰弱,反而是不常见到的强者,给人更加高深莫测的感觉,因为人心中会有自己的想象去填补空白,将神明塑造成自己心中更加完美的形象……老实说,我曾经很崇拜我们的族长,但后来接触得多了,也发觉他有着那些贵族统治着会有的毛病,也会很失望……如果我没有见过他,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或许,他在我心里会一直那么伟大……”

“所以,龙帝们就不出现了?”她点点头,“那么,今后我也不能时时跟子民们生活在一起。”

“这只是一方面,”我说,“我觉得,我们俩一定要去欧比斯深渊一趟,他们在那里一定有很大的布局,所以才会长期待在里面,而这个秘密,是他们针对主位面众神的法宝……”

沙拉凯瑞艮眼睛一亮:“嗯,这就是你的下一步计划吗?”

我摇头:“不是下一步,但一定要去,再等等呢……”

她有些失望:“你又开始磨磨唧唧……”

我说:“走吧,继续我上次的计划,虽然被打断了,但影响不会很大。”

说着,我们离开了地海之城,找了一片荒地,拿出了发报机。

“这是什么?”她顿时好奇了。

“发报机,利用电磁原理传递讯息的方法,虽然效率低,但不容易被发现。”我说。

接着,我发报询问瑞哈娜:“龙帝们还在找我吗?”

沙拉凯瑞艮奇怪看着我。

几分钟后,瑞哈娜回话了:“应该还在,我不是很清楚。”

我有发出全频段广播:“所有站点,最近几天有龙帝出现的请回答,其余不必回答。”

又过了十分钟,四十三号回复:“木系龙圣城三天前有两位龙帝出现,查看巨树,然后离开。”

又等了半小时,没有回答。

“什么意思?”沙拉凯瑞艮不懂莫尔斯码,当然不懂信号的含义。

“三天前有两个龙帝到过木系龙圣城,然后,除此之外,没有龙帝出现过……他们或者还在之前那几个位面挖地道抓捕我们,要么已经回到了欧比斯。”我解释。

“整个龙界都被你安排了间谍伪装者?”沙拉凯瑞艮显然对这套系统很感兴趣。

“差不多,”我说,“可惜,这个系统无法穿越空间到达其他位面,不过,在同一位面之中是以光速传播的,所以,我在信息上比龙族更加快速便捷。”

“嗯,我忽然对你又多了一份信心。”她说,“等你成功了,这套无线电系统,可以留给我吧?”

我笑了:“送你一套也可以,不过,如果你准备将虫族领土扩展到不同位面,还是主位面的法师塔通讯系统更好用。”

“但愿这一天早点到来。”她说。

“现在,我要去木系龙领地,继续检修改进这套系统。”我说,“照这个进度,就算不出意外,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到时候再去虫巢位面。”

“走吧,我没这么着急。”她说。

我正准备收起发报机,瑞哈娜忽然又来了一条消息。

“龙帝决定暂停搜捕你,因为他们已经占卜到你已经脱离危险回到了龙族领地。”

我心里一动,知道事情不会简单,回了一句:“小心暴露。”

瑞哈娜说:“我很安全。”

李奥倒是有些纳闷:“雷系龙帝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什么陷阱等着你上钩。”

“怎么了?”沙拉凯瑞艮问。

“龙帝暂时放弃搜捕我了。”我说,“你觉得,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肯定有!”她倒是很笃定,“换做是我,不会放任你这么难缠又抓不着的家伙。”

“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对策?”我将李奥对我的考验转移到她头上——其实,我也暂时没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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