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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迷宫宝藏(二十一)

“就是这样,”幻影点头。“其实,石板上面的一部分内容,我也透露给其他人看过一点,不过,他们完全看不懂,尤其是大祭司。”

“对了!”我马上想起躲在地下的邪神,“你记不记得,有那么一个祭司……”

“是吗?”听了我的讲述,幻影也很吃惊,“躲在地下,接受那些地下生物的信仰之力?到底是哪个?”

“我没有关于他更具体的资料,”我说,“对了,倒是有些残留的花纹……”

我拿出几个遗迹中疑似符文符号的图案,其中甚至包括西批优身为魔化眼魔,控制着那一批地底种族时搜集到的壁刻。

“有点眼熟……”幻影说,“嗯,是有几个家伙的家徽,不过,地位太低的我也记不住。”

“想不起来就算了,本来也不是神重要人物。”我说,“这个家伙还真是有点蠢,哪怕,他可能是为了给你报仇。”

“谁知道他是不是这么想?”幻影说,“就算是,他也走上了一条走不通的路,要么,就像你说的,被神明派下来的英灵杀死,就算成了神,也不过是一群生活在地底的肮脏生物的神,只会被被且其他神剿灭,到时候,还不是要陨落而死?”

“可他是个牛头人。”我说,“有点可惜了。”

“牛头人又怎么样?做错了就活该!”幻影说。

“你们都是一个时代的,但他早已经消失在人们的心里,而你,依然活着。”我说。

“别老提这个,”幻影摇头,“接着问吧,我知道你想问的事情还很多。”

“好吧,”我点点头,“下一个问题……”

交谈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这,也是他的极限了。

最后的半个小时,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暗淡,说话声也越来越小。

“就这样吧!”他最后说,“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那个邪神的,你听好了!”

我心里泛起一阵悲哀,但还是打起精神。

“当时有四个神职为大地之神的神明,大地母神只是其中一个,”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快,“大地母神原本的名字叫泰拉,其他三个分别是莉莉丝,盖亚和盖布,杀死母神泰拉的,是盖亚……”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了,而身影也成了近乎透明的状态。

蜂巢形大厅开始崩塌,这个房间也震动起来,石壁不断剥落,天花板上不断有粉尘掉下来。

半透明的幻影忽然笑了,冲我摆摆手。

我忽然觉得眼睛难受,似乎是沙子进了眼,就揉了一下。

眼泪流了出来。

同时,眼前一阵白光。

我回到了海岛迷宫的核心室。

白眼鱼马德路丁和波娜祭司,还有虾兵蟹将们正在原地等着我。

算起来,我已经离开了五六个小时。

“你回来了!”马德路丁惊喜地说。

“呀,你怎么,哭了?”波娜祭司却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不是,我只是,被尘沙迷了眼睛。”我摇头,脑子里淡淡的忧伤和浓浓的疑惑交织在一起。

“宝藏……拿到了?”马德路丁问。

“嗯……”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又问李奥,“盖亚不是土元素位面诞生的大地之神吗?而且,据奥林匹斯所说,盖亚是被大地母神杀死的?”

“这就是叙事的不可靠性。”李奥说,“经典的罗生门你还记得吧?”

他说的是华夏东边岛国一步很有名气的文学作品,讲述的是不同的人为了自己的立场,对一个案件有了不同的叙述,导致案情扑朔迷离,真相无处可寻的故事。

“你是说,奥林匹斯和米诺陶斯之中,有人在说谎?”我更是纳闷。

他们一个是耿直的巨大山脉衍生的生物,一个是我的先祖,都没有骗我的必要吧?

“倒不是说他们诚心骗你,”李奥说,“只是,他们一个过于弱小,一个也仅仅是半神,而且,两人也不是同一时代的,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所谓的邪神,也就是那个盖亚,也是被替代的,真正的邪神,不叫这个名字。”

“嗯,这样解释也说得通,就跟小马过河的故事一样。”我说,“不过,现在还不是解开真相的时候。”

“先收工,回去慢慢整理材料,清点收货。”李奥说,“你对小马过河的故事倒是印象挺深嘛!”

“是你印象深刻吧,讲过不止一次。”我说。

“是吗?”李奥说,“说的话太多,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看着马德路丁一脸询问和热切的表情,我说:“宝藏其实在海岸边,这里只是一个传送站,我已经拿到了所有宝物,藏宝室已经坍塌了,如果你们想查探消息,只需要让人留意一下,牛头人族地东边,雷霆河入海口的地下,有一场小型的地震,就是藏宝室毁坏之后引起的。”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是信了一大半。

“怎么的?你们还想分一点?”李奥坏笑。

波娜祭司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比洪阁下,你有没有发现一根镶嵌着珍珠和夜明珠,顶部装饰着鱼鳞纹的法杖?”

我拿起吊坠,把视线转到其中。

“好像,真有这么一个东西。”我说。

两人眼睛一亮,马德路丁连忙说:“那个,我们可以,跟你换吗?放心,我们不是想跟你瓜分宝藏,只是,这根法杖对我们来说有着特殊的寓意,我们可以用更加值钱的东西交换。”

我拿出那根不是很直,材料有点像珊瑚,装饰部分很像玳瑁,镶嵌着很多珠宝的法杖,连虾兵蟹将们都看呆了。

这法杖对魔力的增幅其实不大,功能上可能更接近于权杖,而且,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藏宝室的“保鲜”效果其实不差,金银珠宝大多保留着两千年前的状态,这根法杖上的旧痕只能说明,在被收入宝库之前,它就已经被使用了很久。

“交换?不是问题,”我笑了,“你们知道,我现在不缺财富,我只缺知识,而且,知识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两人由于片刻,波娜祭司就老实交代了:“这是一位当时一位大祭司的法杖,也是能够号召神战士的权杖,被米诺陶斯大帝夺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祭司们对神战士的指挥都不是很顺利,虽然,后来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重新凝聚起战斗力和海妖开战,但这根权杖的意义还是非常长重要的。”

“应该,和神明有关系吧?”我说。

“有的,”马德路丁解释,“不过,神本来可以亲自找到,但是,神却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后继的祭司们,所以,在迷宫建成后的两三百年之间,我们才经常派人探索,才接触到了来自陆地寻宝者,可惜,没有谁能够成功。”

“对了,”我说,“后来的寻宝者当中,难道就没有牛头人吗?”

“好像,还真没听说……”马德路丁说。

“就算是人类和精灵,为了打开宝藏,直接抓一个牛头人也可以的呀,反正米诺陶斯大帝的后裔很多。”我说。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连兽人都很少。”马德路丁再次回忆,最终摇头,“再说了,这也是接近两千年的记载,难免会出错,而且,你已经拿到了宝藏,不是吗?”

“好吧,”我说,“法杖归你们了。”

两人满脸惊喜。

“嘿嘿,你们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得到了?”李奥坏笑。

接着,我将法杖递了过去:“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不过,至少,除了你们海洋种族,陆地上的人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们会保密!”波娜祭司接住法杖,连声保证,“这件事情,就算在人鱼族中,也算是机密。”

“这东西都出来,还能保得住么?”我问。

“我们不会公开,只是将它作为秘宝收藏起来。”马德路丁说。

“实际上,我们做了一个假的,”波娜祭司手握法杖,底气都足了,也不怕泄密更多,“两千年来,一直在用假得迷惑平民,现在真品已经回来了,这个谎言也就不用再维持下去了。”

说到这个,我又想起安尼莫城神殿广场的比蒙圣骸——平民们还会继续蒙蔽在其中,继续膜拜,继续奉上祭品。

“该离开了。”我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并不浑浊,换气系统做的不错,如果不是地处海域,我真想把这里也改建成一个秘密基地,就跟荒原位面和巨石森林位面似的。

两人自然不会反对我的决定,虾兵蟹将们更是听命于他们,于是,我们启程返回。

回去的路倒是不难,当我从藏宝室回来之后,这里的移动机关似乎已经停止了工作,迷宫的路线也彻底固定下来,我们沿着原路就返回到了迷宫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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