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首领冷笑了一声,“那味道这样强烈,难道你昨日、前日都没感觉,非要今日宫中来人你才说闻得到,显然是你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十三妃气急,一直以来她都是无比温顺的在落日国那个野蛮的地方寻求一丝生机,如今知道博俊王死了,自己是什么下场,此时若还是逆来顺受,岂不是让人找了机会来送死,她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伤风感冒了么,天气这么冷,鼻子塞住了,前两日不是还给巫医看过了么?”
使臣首领哪里会关注这样的小事,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不屑,“这也是巧合吧,落日国比这里还要冷,怎么就没听说过十三妃伤风感冒呢!而且我记得十三妃你被博俊王囚禁的时候,暗里对他恨之入骨,甚至流露过要杀了博俊王的意思。”
他的目光瞟向旁边的随从,当初博俊王打十三妃的时候,有人在一旁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和杀气,那时候也许只觉得她是被打的可怜了而流露出来的,现在博俊王一死,又是在她的床下发现的,连在一起也就说明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了。
这些天,十三妃被囚禁在屋内,也勾搭过随从,说是要让她出去的话,她就陪他们睡一晚,随从都畏惧博俊王的威严没有答应,虽然这个女人不值钱,但是没有博俊王开口,他们擅自去碰,还是有罪的。
如今想来,这个女人,从开始就打算背叛博俊王了。落日国的人心眼没有大雍人那么多,他们觉得博俊王被害,一定是有其他人帮忙的,不然怎么可能活活被人剥皮下来,而这个人,就是十三妃,只有她才有机会给博俊王下手。
因为所有人都不晓得博俊王究竟是在哪死的,怎么死的,尸体经过一个月时间化成了尸液,取证也变得很艰难。所以眼下愤怒的落日国人自然要先找出一个罪魁祸首来。
十三妃愣住了,她知道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不管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使臣首领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都会将她推出去,当作这个替罪羔羊,以她一个人的死,来换取所有人失误的补偿,当然划算了。更何况,这些人本来就认定她参与了其中,她也拿不出实际的证明自己没有做过。
她抬头望着满脸凶意的落日国人,目光中流露出恐惧来了,然后转头看着一干在周围不动声色的大雍臣子,最后看向了明帝,目光落在他那身参加仪式还没脱下来的繁重的明黄色龙袍上,那刺目的颜色提醒着她,这个人是九五之尊,便是落日国也不能和大雍相提并论。
想起以往明帝对她的种种宠爱和放肆,一幕幕都像在眼前划过,不管她做什么,只要这张和母亲相似的面孔一含泪,明帝就会原谅她,想到这里,她转身扑到明帝的身前,两眼含泪,“皇舅舅,我是烟彩,我是烟彩啊,你救救我,我绝对没有杀博俊王,我怎么杀得了他呢,你一定要帮我啊!”
她扑过来的时候,韦刚城等神经高度紧张的侍卫立即就拦在了前面,所以她离明帝还有三尺的距离,但是那一声声的哭诉,却是清晰的传到了大厅中所有人的耳中。
韦刚城奇怪的望着一脸泪水的十三妃,义正言辞地道:“十三妃,你和我大雍的郡主生得相似是没错,可你自己不是早在宴会上说过,你并不是本国的郡主么?”
云卿看了十三妃一眼,这件事,她现在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贵顺郡主的脾气,做出剥皮这样事情的也不奇怪,但是她要做,早在途中就做了,不用等到现在。现在眼看就要变成垫背的,她就赶紧站出来,想要求明帝的保护,只是,这个时候,实在是太迟了。
十三妃擦了一眼泪水,将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掠过了中间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切,直接说她被人掳走了,后来变成了博俊王的妃子,她满脸泪水地望着明帝,哭诉道:“皇舅舅,我是怕丢人猜没有直接表明身份的,可是现在他们冤枉我,我在落日国无依无靠,只有你才能保住我啊,你不能让烟彩承受不白之冤!”
她泪水朦胧地望着那一袭明黄色身影,水雾浸透她的双眸,让她没有看清楚坐在上面明帝那淡漠的眼神和丝毫没有变化的脸色,她不知道,明帝早就最初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了,一个在身边疼爱过十余年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但是从一开始明帝就没有打算要认回她,到了如今的境地,更是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同情和宠爱了。
她现在被落日国怀疑是谋害博俊王的同谋,若是明帝此时认下她,会让人以为,她是明帝特意派到博俊王身边的奸细,本来博俊王被害一事已经对于两国之间的邦交有影响了,如何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呢。
所以,只看明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语言里有着些微的思念,还有一股愤怒,“十三妃,自第一次见到你,你与朕那死去的外甥女的确有着七分相似,但是她已经去世了,朕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她死去的原因,但是也请你不要利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博取朕的同情心。此事乃落日国的事,你是落日国的妃嫔,一切都交于落日国处理,朕不要插手的。”
十三妃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的干净,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冷血无情的话是疼爱自己的明帝说出来的,她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了几步,用力的推开钢铁一样阻挡在前面的侍卫,大呼:“皇舅舅,是我啊,你难道忘记我了吗?你跟我说,娘死了,爹不疼我,以后会让我变成这世上最高贵的公主,享尽娘没享受过的一切,你难道忘记了吗?”
闻言,云卿看到明帝的眼角微微的动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反倒是魏宁抢在她还要开口之前,喝道:“十三妃,你如今已经是有罪在身,怎可还诬认我大雍的郡主。陛下疼爱死去的贵顺郡主,那是他一片慈爱之心,你不可以仗着自己面容和她相似,就随便乱喊,这在我们大雍,一样是有罪的。我们陛下看在你们面容相似的份上,已经是没有开口了,你千万不要得寸进尺,忘了分寸!”
最后一句话,声音尖利带着穿透力,明显是警告的意图了。魏宁在明帝身边多年,往往他眉头一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番话自然是揣摩了帝王的心思说出来的。
本来落日国的使者就听说过十三妃和贵顺郡主生的一样,但是在宴会上,贵顺郡主又亲口否认了,他们也没放在心上。方才瞧她突然开口自曝身份,心内还冒了一股冷汗,难道这十三妃真的是高贵的郡主,大雍的郡主身份都是非常高的了,更何况还是皇帝妹妹的女儿,就算在落日国,这样出身的女子那也是高贵的很啦。
当听到后头的时候,高吊的心就放了下来,刚才那一点顾忌去了之后,望着十三妃的眼神更加的冷酷,几步冲上去拖着十三妃的头发,朝着明帝道:“这个女人既然不是大雍的郡主,那我就要按照我们落日国的规矩处理她了!”
明帝再次扫了一眼十三妃,眼底依旧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那样的眼神,落在任何人眼底,都会认为十三妃真的只是一个冒充的假货而已,“她是落日国的人,犯了错自然应该犹落日国的人处理。”言下之意,他绝对不会插手。
唯一的希望眼看就这么飘走,十三妃两只手紧紧的拽住使臣首领的手,脚拼命地在地上瞪着,眼睛瞪的老大,似乎要拼命证明自己的身份,无比凄惨的喊道:“皇舅舅,好舅舅,快救我,快点救我,我不要被生割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没死,没死啊……”
凄厉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鬼哭狼嚎似的绝望,云卿暗暗皱了皱眉,脸色却是淡淡的,旁边的一众官员脸色也不大好看。
礼部尚书林大人更是一脸的不忍目睹,他们不是在同情十三妃,而是知道刚才使臣首领的话说的有多残忍。
在异乡被杀害的落日国人,如果不能找到凶手,那么就算躯体接回去,也没有什么用,所以一般都要在异乡查出凶手才能回去。而他们相信,被人杀害的灵魂都会纠缠着凶手,而杀人的凶手,一旦死去,他的灵魂就会消失,连带着与他一起的那个灵魂也会消失。只有在杀死凶手的时候,在他的口中,肚子里塞上一种巫草,便能让两人的灵魂一同保存在身体内,如此一来,等到了落日国内的高山上,才能让鹰神将被害者的灵魂带上天堂。
只看那随从举起弯刀,对着十三妃的喉咙割去,顿时那喉管血液咕噜噜的直冒,温热的血溅得满厅都是,随从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已经做惯了此事,接着又在肚子上开了一刀。
使臣里的巫医立即将带着的巫草掏了出来,口中一边念念有词,手便一边将那些巫草塞在十三妃冒血的喉咙和腹部。
那种场面,实在是过于血腥,在场的人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落日国的人都虔诚的随着巫医跪了下来,双手举在头上,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分明是做重要仪式神圣的姿态。
而大雍人则是一脸惊恐的望着,几个大臣瞳孔都缩做了一团,急急的转开了脸。
早在落日国的人一开口的时候,御凤檀就阔步过去,高大颀长的身姿挡在了云卿的面前,替她阻了那一片的残酷可怖。
虽然他的卿卿不害怕这样的场面,他还是希望她不要总见到这种东西,对身心发展都没有好处。
明帝见此,不由皱了皱眉,这落日国的人实在也太野蛮了,怎么也不知道避讳一二,可想起他们向来如此,又不想再说什么了,闻着满屋子怪异的味道,他眸子流露出一丝厌恶,站起来道:“林尚书,接下来的事情你与落日国使臣交涉,商定之后禀报于朕。”说罢,龙袍一甩,阔步朝着外头走去。
“摆驾,回宫!”细长的声音拖在了阳光之下,一行人鱼贯而出。
云卿回头望了里面围成一圈的落日国人,暗里摇了摇头,博俊王不是十三妃杀的,她从头到尾都知道,也没有站出来替她说上一句话。
对于身为贵顺郡主的她,或者十三妃的她,云卿都不喜欢,甚至深深的反感和厌恶,本来消失了的人,却硬要再出现在大雍,便是得了如今的下场,也怪不得其他人。何况她一到京城,就对御凤檀下毒手,云卿绝不能容忍有人对御凤檀下手。
感觉到云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御凤檀侧眸凝望着她梨花一样雪白的面容,“在想什么?”
云卿此时的脸色十分的冷淡,眼珠里散发的也是无尽的冷漠,望着两旁探出了嫩芽的枝叶,微眯了眼眸,“这尸体你说是谁人放在十三妃的床褥底下的?”
御凤檀看到云卿眼神里的思索,天光映在她的眸子里,令那双眸更加明媚璀璨,整个人如同泛着淡淡的睿智光华,他弯唇一笑,笑的惬意又凌厉,“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回答博俊王是在哪里被人迷晕了之后掉包的,我想,青楼是个好地方。”
博俊王带着文官去青楼里逍遥的时候,便被血衣教的人发现了,借着这个机会,血衣教的人在博俊王喝的吃的东西下了一种特定的药品,吃了以后人没有死,但是也无力反抗,于是便将皮剥落了下来。
而对于尸体为什么摆放在十三妃的床下这一点,细想起来,血衣教的人用心则十分的险恶且残忍。十三妃的身世有心调查的话,很快就能查出,血衣教的人在盯上博俊王的时候,对他身边的人自然也要了解清楚,否则太容易露陷。
当知道十三妃是明帝疼爱的贵顺郡主时,恨明帝入骨的血衣教人便将两具尸体藏在了十三妃的床下。不管他们刺杀成功,还是失败,最终因为人皮面具的腐烂,都会暴露出不是真正的博俊王。所以大雍和落日国追查起来的时候,所有箭头就会直指十三妃。
让明帝看着他最喜欢的郡主在他面前被落日国的人处死,这大概就是血衣教的乐趣所在了。
“你不觉得血衣教的人,很了解那一位么?”云卿听完御凤檀的分析,立即从这件事里,找出那最关键的一点。
若不是能将明帝的性格了解清楚,又怎么能确定明帝不会承认十三妃的身份。
御凤檀听到这句话,微微眯了下狭眸,流光潋滟的瞳仁里闪过一道异光,他微蹙了眉心,“嗯,血衣教建立十八年,如今才暴露在人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行刺的目的指向陛下,对陛下肯定花过不少心思的。”
想起明帝安排御凤檀私底下查血衣教的事情,这段时间,云卿倒一直都没听他说过结果如何,遂开口问道:“血衣教也确实太猖狂了,如此下去,只怕日后朝中人人自危。”那人皮面具逼真度几乎是以假乱真,试问今日在场看到的官员们日后看到身边的人,都免不了要一番猜测,谨慎谨慎再谨慎,这对于朝中的正常工作绝对有影响。
万一那天戴了人皮面具的人窃听了机密的*息,岂不是祸及朝纲了。
御凤檀的脸色难得的正经了起来,“嗯,这段时间已经查出了下面的分部十余处,但是都不知道三级以上的人,他们的组织很严密。”
既然血衣教可以无声无息的隐瞒这么久,也绝对不是一两个月可以查出来的,云卿知道不能心急,朝着御凤檀莞尔一笑,声音带着柔和的抚慰,“不要着急,既然对方露出了端倪,我们便可以顺藤摸瓜,这次出动的高手,应该是三级以上的。”
“最起码都是三级,以他们两人的武功来看,更有可能是二级的,你可以试着从青楼下手,他们在青楼下手的,也许会有人看到。”云卿提出自己的想法。
御凤檀望着她思索时不经意蹙起的两道秀眉,那精巧的弧度,带着柔弱又坚韧的线条,他胸口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不要太劳累了,血衣教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林尚书和落日国使臣首领进行沟通了之后,大雍表示将全力追查血衣教的下落,并在查到结果之后,将其的头砍下来送到落日国以表诚意,明帝并且会送上粮食和布匹,表示在大雍境内发生此事的歉意,希望两国能保持目前的关系,并派遣了瑾王世子,一路护送博俊王的棺材安然无恙送达落日国。
御凤檀接下这桩差事回到瑾王府的时候,夜幕已经悄然的落下,云卿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卷,迎上去,“现在才回来,用膳了么?”
“陛下留我一起用的膳。”御凤檀将外衣脱下,换上一袭轻便的家常锦袍,接了问儿递过来的茶水,细细的抿了一口,方望着云卿道:“我后日便要送博俊王遗体去落日国了。”
“让你去?还有没有派其他的人与你一起?”听到明帝让御凤檀送人回落日国,云卿想着往日里明帝对御凤檀父子的猜忌,不免有些担忧。
闻着屋中熟悉的清香气息,御凤檀摇了摇头,“派了名副将与我一起,看样子,没有以前那般怀疑我了。”他勾唇一笑,又朝着云卿那牡丹淡艳的面容瞧了一眼,“大约是因为你在京中,他觉得我这么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还有王爷也在呢。”云卿睨了一眼御凤檀,晓得他心情应该没那么轻松,“这一次去,目的不单单是送博俊王遗体回去那么简单,你自要小心一些。”
事情只不过是轻轻的一点,云卿便疾快的察觉到了关键的问题,御凤檀即便是已经看过不少次,可每一次都觉得很惊喜,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什么都瞒不过你,博俊王的死,陛下心中,其实是满意的。”他顿了一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乌丝铺在洁白的锦袍上,那眉眼浸在烛光里,褶褶生辉,“博俊王一直都是主战一派,无时无刻不是想着扩张疆土,他一日在位,陛下就要担心他会不会与西戎勾结在一起,如今他死了,也算是灭去了一个潜在的隐患,这一点,血衣教大概是没想到的。”
朝堂中的事情,向来都有他的两面性,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好事,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可能就是坏事,所以云卿不意外,她淡淡的一笑,目光柔婉,“那陛下这次让你去,是扶植一个好操控的人做下一届的落日王吧。我记得,博俊王有七个儿子,四王子和六王子分别夭折,如果年纪稍许大一些的,其中三王子母族势力最大,五王子和博俊王一样好战,唯独大王子母亲早逝,一直过着不好的日子,连奴隶都可以欺辱他,莫非……”
御凤檀摇了摇头,“不,大王子虽然母族势力薄弱,不被人重视,但是这么多年,他在三王子和五王子的虎视眈眈,迫害之下,却一直存活着,这证明他是一个很会隐忍,又有魄力的人,如果大雍扶植他的话,之前他会听命于我们,但是等到他实力扩展了,也许是一头比博俊王还要凶猛的野狼。”
云卿点头,也端了水喝了一口,“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相对来说,二王子的确要好得多,他母族势力一般,也有一定影响力,为人很中庸,也并不勇敢,才能平平,这样的人,才是大雍想要的人。”
“嗯,不愧是我的卿卿,心有灵犀!”御凤檀笑着站起来,一把抱着云卿朝着内室走去,望着贴身的丫鬟们都捂着嘴有默契的退下,云卿脸上飞出了霞红,在御凤檀肩上捶了一下,“干嘛,先放我下来!”
御凤檀吻了吻她的发丝,低声道:“后天我就走了,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这两天,你就陪陪我。”
他的陪陪自然不是普通的陪着,而是那种让人羞人启齿的陪法。晓得御凤檀若是得不到答应,使劲会跟着她磨,哄啊,到最后她还是得屈服在他的爪子之下,跟这个家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云卿忍着羞意,细声道:“我还没洗澡的呢。”
抱着香香的小妻子在手里,身下的旗帜早就迫不及待的扬起,御凤檀只觉得身上散发的清香味道,比那最有效果的催情药还有用,恨不得立即正法,哪里还能等到洗澡,红润的唇瓣沿着她的颈部迫不及待的吸允了起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满了诱惑,“没洗没关系,等下为夫好好的将你全身都”洗“一遍,保证每一处都干干净净……”后面这一句,他还特意加重音强调。
那声音像含着火,一下点燃了云卿的全身,她恨不得跟虾米似的缩起来,什么“洗”一遍,他的洗就是用舌头……脸瞬间涨得绯红,水眸等着御凤檀,你太无耻了……
一室烛光旖旎,云翻雨覆,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后,云卿朦朦胧胧,全身精疲力尽,终于昏了过去!
这个没有节制能力的家伙!
两天后的清晨,云卿睡得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身边的人有动静,迷糊间想起,昨日御凤檀又偷偷的溜到寻梦居来了,本来还气的她,如今已经没力了,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男子已经坐了起来,想起今日他要去落日国的,强自睁开困极的眼皮,“你起来了,我帮你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再睡会。”御凤檀瞧着她小脸一脸倦困的模样,知道这两日自己的索求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哪里还舍得她这么早起来,巴不得她多休息一些才好。
想起要和御凤檀分离这么长时间,云卿的睡意也渐渐的散去,自新婚以来,两人基本都是在一块,这落日国和京城之间来去最快也有都要一个半月,更何况御凤檀还要在落日国那暗中扶持王子上位。不由有些贪恋的环住他精瘦的腰身,脸颊在上头蹭了蹭。
小猫一般的温香躯体靠着自己撒娇,御凤檀心都化成一滩水了,抚摸她柔软散落的青丝,眼神柔和,“你夫君我魅力就是大,这还没走,你就舍不得了。”
“嗯,舍不得。”将头枕在他腿上,云卿眯着眼深呼吸了几口他的气息,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手,双眸贪恋的望着他俊逸魅丽的容颜,“我送送你。”
说罢,撑着身子便要起来,结果才动了一下,全身就如同被石子碾过一样的疼,特别是两腿之间,根本就完全脱力,整个人倒了下来,跌到了御凤檀的怀里。
“都怪你,本来要去送你都不可以了。”云卿揉着酸痛的腿,一脸哭笑不得。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说起来,御凤檀作为男人的运动量更大,为什么每次到最后先昏厥的人也是她,先睡着的人也是她,到起床的时候虚弱如同得了重病的也是她。
她斜睨了一眼御凤檀,只见他穿了一袭白色的里衣,一张脸白玉似的邪美,肌肤如雪,饱满润泽,而那双魅眸里的墨色瞳仁如同点漆一般,幽黑发亮,闪的褶褶的光芒,还要亮过白日。完全是一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的模样。
难道他练的功夫是吸阴补阳这种么?把她在床上折来弯去,吸光她的精力,然后练成绝世武功,所以年纪轻轻武功就这么高……
“小笨蛋,你夫君我练的绝对是正统武功,你要多加强锻炼锻炼身体,体力太差了,昨晚才第二回,你就拼命说不要,让我饶了你,让为夫太过担心!”
轻笑的语气夹杂着正经的话语,云卿睁大眼睛望着御凤檀,他正勾着一抹熟悉的邪魅笑容,摇头道:“你自己不知不觉把心底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哦,原来为夫在娘子的眼底,是这么的俊美,以后我会注意好好保护我这张脸的!”
“你!”云卿翘起嘴,望着御凤檀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脸如酒熏,羞得干脆躲到被子里去。她不要见人了,会给御凤檀笑死的!
这个死妖孽,脸皮厚,又自恋,她不跟他说了。
望着妻子躲在被子里和毛毛虫这般可爱的模样,御凤檀将她从被子里扒拉出一个头来,轻轻的在额上一吻,“累了就早点休息,不用太担心我,但是要记得想我。”
这温柔的一吻,将羞意都淹没,云卿睁大眸子看着他,轻轻的点头,“我会等你的。”
一辈子都等你。
当日辰时,瑾王世子从京城出发,与落日国使臣队伍一同护送博俊王的遗体和灵魂(也就是十三妃的遗体)一起回国。
初春的曦光和花蕾的清香,是他们走时所见的最美风景,待到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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