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看着车还未停稳就急着下车的妻子,眉头当即拧了下,熄火后追了过去。
慕槿歌是在快进门的时候被身后的人拉住了右手。
行动受制,不由转身望去,见他薄唇微抿,似要训斥,立刻抢先开口,“好几天没见公子,太想他了。”
霍慬琛当然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无法与儿子见面,训斥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捏了捏牵着她的那只手,“慢点,已经回来了,儿子又不会跑。不急在这会。”
过往,穿个平底鞋都会崴脚的人,跑这么急,摔痛了,没人心疼。
慕槿歌勾着他的手,随后与他十指相缠,侧眸笑笑,眉眼清丽绝『色』,“嗯。”
“文叔,我们回来了,公子呢?”
进入屋内,虽不至于同方才一样快速奔跑,但难得扬着嗓子说话,瞬间叫出了别墅内大半的用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被叫的正主文叔。
“少夫人,你……”文叔进来的脚步一顿,目击她身边的男人,一张老脸瞬间像是被冰冻住一样,后面甚至还可爱的眨了好几下眼睛,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觉,这才眼眶一红,几步就来到两人跟前,激动的开口,“少,少爷。”
一声少爷是惊喜是震惊,更多是欣慰。
没死,少爷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文叔。”霍慬琛扬着温柔的弧度,低声唤道。
这位从父亲开始就在半山别墅的老人,一生都奉献给了他们霍家,待他更是如亲孙一般。
相同,对他,霍慬琛也是予以同样的敬重。
当文叔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不能言语时,霍慬琛的内心何尝没有震动。
只是,他将所有情绪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用着最为平静温和的态度唤了声面前的老人。
“文叔,公子呢?”
慕槿歌再度问到,文叔这才回过神来,指着楼上的方向,“在楼上,水女士在上面照顾着。”
“妈妈。”文叔话音刚落,一道细微稚嫩的嗓音同时也从文叔所指的方向传来。
许是刚刚睡醒,声音带着几分惺忪和不确定,似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公子眨巴着自己的大眼,好一会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欢喜的在水心怀里蹦跶起来。
慕槿歌见此,不由也跟着扬落嘴角,眉眼间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松开霍慬琛就朝公子奔去。
“心姨,公子给我吧。”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伸手把公子给抱了过来。
倒是水心,从看到霍慬琛的那一刻开始就震惊的愣在原地,好一会都回不过神来。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的好像看到了鬼一样。
如果不是慕槿歌从她怀里将公子抱走,恐怕她都还没回过神来。
慌『乱』的收敛自己的情绪,水心垂下眼睑,错愕的开口,“槿歌,这是……”
慕槿歌抱着公子亲了亲,这才看了看霍慬琛回头对水心解释:“心姨,慬琛没事,之前不过都是误会。”
一句误会带过之前的沸沸扬扬,但其中错综复杂也只有他们清楚。
“那,那就好,那就好。”水心连连应道。
“心姨,这几天麻烦你照顾公子了。”慕槿歌将对着霍慬琛伸出手的公子递给他,待他抱过去,然后转身看向站在楼梯中央神情不大自然的水心感谢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跟瑶瑶在这里吃你的住的,都还没谢谢你了。”
“瑶瑶跟我亲如姐妹,你是瑶瑶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这半山别墅永远都是你们的家,谈不上什么吃和住。”
很是寻常的话语,说得水心心头却犹如压了一块大石,本就不自在的神情越发的不自然。
霍慬琛抱着公子,垂眸逗弄着,冷然的模样似没听到水心的话一样。
水心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相处这么久以来,眼前的男人除了对槿歌和他怀里的孩子会亲热外,对其他人惯来都是这副模样。
只是,他没死……
想到近来好不容易的平静生活恐怕要因为他的活着而再次失去,水心双手便不由自主的捏紧了。
“妈,你怎么站在……”
靳瑶瑶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可也没能如愿说完,就在看到霍慬琛后系数咽了回去,眸底惊喜掠过,脚下鞋子都没穿好,就哒哒的往楼下跑去。
来到两人跟前,模样跟公子方才的如出一辙,盯着慬琛,就以为是在梦中。
“是活的。”
不待靳瑶瑶开口,慕槿歌自己先证实。
霍伟钦的葬礼她没有去参加,而是回了半山别墅帮她照看孩子,而这两天,或许大家都还没从之前有关慬琛死亡的消息中出来,对外界的消息倒是知道的不那么迅速。
再加上她离开前有意断了半山别墅与外界的联系,消息自然很难传进来。
所以半山别墅内的人如果不是看到慬琛站在面前,都还不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
“槿歌,这,这……”
“如你所见,他还活着,之前那个不是他。”
靳瑶瑶见她一脸早就知晓的了然模样,又想到前几日葬礼时,她始终觉得怪异的地方,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之前你是故意制造出那个人是三少的假象?”
慕槿歌点头,“是的。慬琛还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回来,所以我帮着拖延了几天。”
闻言,靳瑶瑶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眉开眼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我就说霍三少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掉了。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嘛。”
前面的话还蛮动听的,后面那一句倒是让慕槿歌忍俊不禁。
回头看了眼眉眼清俊的男人,如画的面容不见丝毫怒『色』,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落在儿子身上,好似没听到靳瑶瑶的话一般。
“对比陈二少,我自愧不如。”
轻飘飘的一句,霍慬琛甚至连一个眼神的变化都没有,无视靳瑶瑶僵硬的丽颜,抱着公子就朝楼下走去。
靳瑶瑶:“……”
瞪了眼走得云淡风轻的男人,靳瑶瑶这才转身委屈的看向槿歌,“槿歌,你家三少缺教训。”
这么记仇,就一句话还非得扯开她的伤口。
没人『性』!
慕槿歌好笑的勾唇,过去在他额头上点了下,没好气的道:“那些话你私底下跟我说说就算了,当着他的面,他没回击得你怀疑人生已经是嘴下留情了。”
所以,这还是她的错!
靳瑶瑶捂着胸口,往身边水心的肩头上一靠,一脸痛苦道:“妈,快扶着我一点,我心痛!”
慕槿歌,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