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有他和唐杰、洛云嫣知道,洛云嫣自然不会往外说的,即将嫁入陆家的她绝不可能会主动背上谋杀的罪名,所以,他需要唐杰对此事守口如瓶。
只要唐杰不说出去,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
这么一来,他在洛云珊这边也能够保持足够美好的形象了。
就算还说不上有多么爱洛云珊,至少,他不想放弃和洛云珊走下去的任何可能。
唐杰完全明白百里炎的意思,百里炎出道这些年来他一直跟在身边做百里炎的贴身助理,两个人也算是深交多年了,因此百里炎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他也觉得百里炎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决定纯粹就是被洛云嫣给带坏了,所以,他冲百里炎不停眨眼,表示自己明白的。
百里炎见唐杰紧张得脸都憋红了,忙放开他。
“对不住了,我一个紧张……”
百里炎耸耸肩,对自己一时冲动表示懊悔。
刚才他实在是太着急了,就算客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他也很怕这种话被摆上明面。
“咳咳……哥,你说的我知道的,反正上次那事儿吧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没什么好提的,反正她那天晚上也没出什么事儿不是?我自然是向着你的,这事儿我肯定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唐杰火速表衷心。
他是百里炎的助理,百里炎一向对他不错,他自然是感激的。
而且百里炎能长长久久的火下去,也能保证他的前途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当然是会好好保守秘密的。
唐杰这个人,百里炎还是信得过的。
如果信不过,也不会放在身边好几年。
两个人聊起这些说了许久,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百里炎忽然想起等下他得赶去化妆开工了,这就让唐杰别多说了,帮他准备一些垫肚子的食物,他马上就去换衣服出发。
漆黑的卧房中,忽然灯亮了。
陆绍延一下子从宽大的床上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和呼吸声显得无比突兀。
而额头上的冷汗也因为他的动作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沾湿了他身上深灰『色』的棉质睡袍,在睡袍的衣领上留下了深『色』的印子。
在明亮的灯光中,陆绍延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这才渐渐回神,恐惧的感觉渐渐散去。
惊觉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而已,并非是真的,陆绍延总算是安心了几分。
但这也很奇怪,他平日里很少做梦的,就算做梦也几乎是没有梦到过洛云珊的,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睡着时忽然梦见洛云珊了。
他梦见她掉入了深不见底的井中,他趴在井口往下看,只能看见她惊恐的双眼和不断试图攀爬井壁的双手,那双手上满是鲜血,尽管如此,她依然无法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足以支撑她爬出来,所以她不断发出绝望的嘶鸣声,而他又惊又怕,急得满头大汗也想不出任何救她的办法,因为周围只有满地枯黄的落叶,任何能用的工具都没有。
就在他又惊又气痛恨自己没用之际,他就这么醒了过来,一醒来当真是满头的冷汗,一如梦中。
微微侧身,陆绍延从床头的纸巾盒中拽出了几张纸巾来,简单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随手把用过的纸巾放在床头柜上后,他这才掀开被子,准备去浴室洗把脸清醒一下,挥别这个噩梦。
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可他整个人都为此忐忑不安,就算已经醒来了,他仿佛也能从心底感受到一种恐惧,担心着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他没有心思去洗脸了,在卧室中徘徊了几圈,然后在临窗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根烟企图冷静一下。
窗外,依然是一片漆黑。
黎明前的黑暗,当真是格外黑暗。
不知道是乌鸦还是什么鸟在黑暗中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听起来可怖极了,透着一种不祥的意味,听得陆绍延心惊不已。
一根烟吸完,陆绍延终于可以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放松了几分,然而心底那种焦灼的感觉却依然挥之不去。
按理说洛云珊去了f国的亲戚家,应当是会好好利用这假期放松放松的,就算亲戚或许不会给她多少好脸『色』看,但好歹她手里也是有不少钱的,哪怕自己度个假也不错,可不知道为什么,陆绍延就是担心,担心洛云珊可能会遇到别的什么情况。
难得梦见她一次,还是这种不吉利的梦,陆绍延总觉得这可能是一种什么预兆。
这个点儿还太早,他不可能现在去洛家问个究竟,所以他决定等天亮再去。
既然两个人说好了不会再联系,陆绍延也不敢轻易联系洛云珊,思虑许久之后,他决定早上以房东太太的身份给洛云珊发微信,问问她现在在哪里,什么情况,之前他利用房东太太的身份接近,洛云珊倒是并不怎么排斥他,还能相谈甚欢,他想,如果换一个身份试探,洛云珊应该是会客气的透漏一些信息的。
他不想打探她的生活的,可是,他现在真的没办反安心。
*
陆绍延一直无眠,直到天亮。
今天是休息日,他本来有应酬要陪人去打高尔夫的,但他一点心思都没有,只要一想到梦到洛云珊的事情,他就什么事情都无法处理,只想尽快去洛家走一趟。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洛云嫣,因为他不想跟洛云嫣一起去,而且他们现在的关系当真是“相敬如冰”,若要一起去,怕是一路尴尬。
今天洛云嫣和陆嘉菲逛街去了,他一早就和父亲打了个招呼说有应酬,然后让于威开车载着他去了洛家。
他想要找到洛父亲自问问洛云珊这一次去f国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及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