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涡一深,孩提般的笑意晕开,激动地双手有些颤抖,认真地帮她将戒指戴上,一秒也耽误不得将许君清拥入怀中,这一刻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太好了,你终于答应了,君清……你放心不管是你还是念行我一定会我时刻而放在心上,你就在家安安稳稳当你的贵太太吧。”
是啊,他的确会将她时刻放在心上,可是她呢。
她的回答迟疑了,因为感动流下的泪水凝结在眼眶中,随着他兴奋的摇动才能顺着脸颊流下,笑不出来只能强扯着嘴角,也想附和着他大叫几声,可是好像她的心深处还是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她扯一下嘴角那个人的名字就在心里闪动一下,刺得她心痛。
“以生……”
怀中的小人身子像死鱼一样挺着,僵直着,他的身子一怔,将她放开,就算察觉到了许君清的反常他脸上的喜悦也没有被冲淡,他抵着她的额心,手指着她的心脏处,轻戳了一下,性感的薄唇微扬淡淡的说道:“现在这里不止止是我一个人,但是我希望它只为我一个男人跳动,君清允许我自私一点行吗?”
他就是这样,永远的温润,让人没法拒绝。
许君清抬起眼眸,顺着看上去看到的是他微弯的眼神,没有苏忆之的那种犀利和狠戾,很清澈,也很让安心,慢慢压制着她心中不该有的骚动。
他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既然她答应了他,该撇清的就应该彻底一点,她又有什么资格让这么好的男人等着她,她却在朝三暮四。想到这她慢慢抓住了他的手,嘴角轻扯了一下温柔的覆上他稍有些冷意的薄唇,有些淡淡的酒香,昨天他一定喝了不少酒吧。
“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保证,我会处理好,安安心心当你的新娘。”
“恩。”徐以生嘴角一勾就再次覆上了她的唇瓣,单手揽在她的腰际,压下她的身躯,慢慢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隔着单薄的衣衫感受着她的温度。
他的动作还是继续,她已经明显可以感受到自己肩头慢慢暴露在空气中,不熟悉的触碰让她猛地睁开眼睛,手脚不自觉缩紧,身上也覆上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明都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身体对他还是那么抵触,双手努力控制着,恨不得将他猛地推开。
他的手每往下一步,她就敛一下眉间,殊不知自己嘴上的动作已经停住,每一下亲啄都是那么机械,要不是徐以生还闭着眼睛享受着,早就发现她的出神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不切实际的响起来,她就像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侧过身子离开他的唇瓣逃一般的拿起身边的手机接起电话。
电话连接了,她还在偷偷的看着无奈的坐在床边的徐以生,他的手还按在原地,将柔软的床铺按下一个深深的陷窝,眼神尽是忧伤,感受到她的眼神,他转过眼来像是对她轻笑了一声。
看到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她立刻躲过身去接着电话。
电话另一边是凌若澈,见许君清许久没有说话,他也有些担忧了,“君清,怎么不说话?”
“没……没事。哥,我没事,真的没事。”
凌若澈问的是照片和新闻的事情,碍于徐以生在这里,她只是敷衍的回答了几声。
“那就行,K集团那边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它的根基还是摆在那的,必要的手段还是要采取的。”
在之后凌若澈和她谈的基本上都是关于K集团的事情,等她挂断电话,徐以生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从后面将她环住,她身子不自觉一怔,甚至有些害怕会再继续刚刚的事情。
徐以生也知道这些事不能急于一时,现在已经迈开第一步了,以后会更好吧。
所以他也没有逼许君清,“我去看看念行,都这个时间了,估计他也快醒了。”说着他找了个借口笑了笑就走向房间外走去,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过头来,温柔一笑,“记得只有两天的时间。”
说完他就走出了房间。
两天,不长,不短,但是要让她彻底忘记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
徐以生的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许家前,许君清带好墨镜和徐以生告别后就走进了许家。
这带着些陈旧的老宅,在阳光下烨烨发光,在这里她几乎是没有记忆的,她一睁开眼就是消毒水充斥着的医院,再之后就是破旧但是温馨的居民楼。可笑的事对这里的一切她都没有一点记忆,幼时车祸的碰撞带走了她全部的记忆,也好,这样至少她不用去考虑那段时间她到底是快乐还是郁郁寡欢。
她失忆的事情,到今她都没有和别人说起过,她不需要别人用同情的眼光打量着她。
墨镜下一切都是暗色的,沉沉的,踏入这的第一步就是这样的。
推开门没有人拦着她,她径直走入大厅,就看到许沁风,许晨婧,罗柳红列排的坐在沙发上,一副做好十足的准备的样子,这在她看来倒是有些可笑。
一个个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从头到尾将她千刀万剐,不过要是他们一点敌意和怒意都没有,她倒是觉得蹊跷了。
她绕到沙发前在距许沁风还有点距离的地方坐下,摘下墨镜若无其事的放在手心把玩着,灿若晨星的眸子里轻蔑的上挑,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挂断凌若澈的电话,许沁风就打电话来了,说让她回家一趟,竟然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她自然知道许沁风心里打的什么谱,现在也就是明知故问而已。
她这副轻松地模样入眼,罗柳红那张毒嘴也欲言又止了,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许君清轻挑了一个眉目,用清冷的目光打量他们一番,活像听曲的看客。拿起桌上刚刚沏好的清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很是熟练,看这儿杯中上下浮动的茶叶,嘴角晕开一抹戏虐的笑意,嗅了一下抬眼看着许沁风,“不至于连茶水都要这么节省吧,前几天富天的王总刚送给我几斤上好的普洱,过会我找人送来。”
“许君清你少在这假惺惺的,你要是真有这份心就把富天那些公司的合同拿出来,在背后使刀子算什么本事。”罗柳红忍不住了,猛地走上来夺过许君清手中的杯子,怒目瞪着她,“碰“的一声将茶杯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呵……”许君清也不生气,直接站起身来,凭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垂下头看着罗柳红,身上散发出异常的阴冷,就连嘴角的笑都变的异常诡异,扯着嘴角却让人不敢直视。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罗柳红这副狰狞的脸孔,更不会忘了他们将自己的母亲逼上绝境,甚至要了她的命。
听到她鼻腔发出的这阵冷哼,罗柳红不觉后退一步,保持到合适的距离,她才敢再抬起头来看着许君清,不过还是压不下她身旁那巨大的气场。
“背后使刀子我可比不过你们这些老手,想要合同,简单,只要重新改回叶氏,要多少合同,我就给你多少。”说着她就直接略过了罗柳红,看着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言语的许沁风。
瞳孔闪动着,说着不知名的情绪,又黯然的沉下去,寻到的只是狠戾。
不得不说她眸子中的冷鸷就连许沁风都吓到了,他双手按着沙发才压制住了身子惊颤,但是还是有一种发麻感觉从脚底升起,他从许君清眼中看到了叶少岚的影子,还有那种索命的狠劲。
要是真的是叶少岚来索命呢……
他还是不愿意放手,他呕心沥血,耍尽手段才能过的如今这般快活,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把一切都交到许君清手中,况且他手里还是最致命的把柄。
“不可能。”他说的很决然,可是看到许君清得眸子一沉,他又立刻轻咳一声正了正身,站起来还算谦卑的说道:“这个条件不可能,还有什么条件。”
他站起身来,许君清才发现他腰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挺直了,单手附在腰后,另一手直着沙发的边缘,不难看出他的手还是颤抖的,不免让人猜疑他的手臂到底承受了多大的重量。
看到他这样许君清并没有多大的动容,这些年多少苦情戏她没有看过,就算许沁风在苍老也抵不过自己母亲受到苦。
“那你就去我妈妈的墓前磕头认错,让她好好看看你们落得这番地步。”
“你……”许沁风生气的抬起手臂指着许君清,底气足了很多也抛开了刚刚那副病殃殃的样子。
到叶少岚的墓前这是他绝对不敢的,就算没有那心虚在作祟,只要一想起叶少岚生前那幽怨的眼神,他就夜夜不能安稳。
呵呵……还真是装的。
看到这她高挺的鼻梁下,绯红的唇瓣紧紧抿起,眼中射出的冷光瞬间将他吞噬,睨了他一眼,嘴角不禁有一阵浓浓的鄙夷掠过。
连去她母亲墓前的勇气都没有,许沁风你活该落得如此田地。
“装的还真像,既然没病就直接磕头认错就行了。”说着她就侧过头去,实在不愿意看着一家人脸上虚伪的表情和不知错的差劲。
墨澈的眸子半眯起就像烈狱来的夺命魂没有一点感情,声音没有一点含糊,铿锵有力,泛着恨意。
“磕头认错你妈配吗?”这次说话的许晨婧,她大步迈到许君清面前,看着这个她嫉妒了十几年的女人,“别以为你现在有靠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现在做的这些败坏伦理道德的事,说出去就不怕受谴责吗?”
许晨婧的脸很明显已经被愤怒染红,牙贝紧咬着持着一副在理的样子,没有一点悔意。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下一秒她的整个脸都扭曲起来,瞪大双眼满脸惊愕的看着自己脖颈上那双蓄力的手,很快她就感觉到呼吸不畅,脸充红着,一只手死掰着许君清的手,一只手奋力挥打着,“呃……放……放开我……”
许沁风和罗柳红看到许君清掐着许晨婧的脖子,眼睛里泛着狠戾活生生要将她掐死也慌了。
刚想走上前去帮忙,许君清手上的力度就大了一分,噙着冷笑看了他们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你杀我妈的时候想过伦理道德吗?”
她的话音一出许晨婧甚至都忘记了反抗,呆滞的瞪大眼睛像脱了线的木偶,嘴角抽搐着冷汗一下子就冒了上来,想要否认,可是看到她眼睛中的笃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难受的从喉间发出“呃……呃……”的声音。
“你以为找了一个替罪羊就可以安生了吗,郭家生意败垒,生活了苦,那你呢……”她眸子一瞪完全让人看清了眸子里布满的红血丝,血丝交缠萦绕编成一个个骇人的血网。
“几单生意换你的命倒还成了道德败坏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说着她就咬牙切齿的看着许晨婧,连刚刚的冷笑都消失了,绯色的唇角红的妖娆,像晕开的血,生硬的抿成一道直线。
“不要。”罗柳红看着许君清手下的许晨婧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无数个恐惧的因子蔓延开来,扑上去就扼住许君清的手腕,想要将她推开,“放开我女儿,许君清你放开晨婧。”
放开?笑话。
猩红的眸子瞪着罗柳红,还没等她推开她就猛地用肘子将她抵开,碰的一声,很坚实。
“许君清。”许沁风也看不下去了,看着自己从小疼爱的女儿被许君清这么掐着,小脸早就充血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在他面前倒下,他用力拍一下桌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愤恨的盯着她。
“许沁风,怎么这样就心疼了,她现在还没死呢,可是我妈已经死了,一命抵一命。”她直接叫出了他的全名,到底是多么悲哀,自己的母亲躺在冰冷的泥土里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他自己的女儿只是被她掐着脖子就可以有这么大的反应。
想到这里她手上的力度鬼使神差般的又增大了,许晨婧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奋力转过头来,难受的双眼几乎要凸出来,摇着手臂无力的想许沁风求助着,“爸……救……”
一句爸直接打到了许沁风心里,从心里涌起一阵怒火,右手狠狠的指着许君清,大声吼道:“许君清,你给我放开,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你根本就不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