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路还在继续,优盘就已经插入了电脑,一排排数据展现在了她的眼前,这是……她惊了,双眸瞪圆直直的扫视着面前滑动一表一数,L集团内部的财务报表,天呢,她在凌若澈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凌氏的内部事务她也参与了不少,自然知道这内部的财务报表到底有多么重要,真的没想到她竟然看到这些东西。
卫生巾的流水声让她暂时放下了惊讶,她赶紧将电脑关上,然后想要将优盘放回原处,可是她犹豫了……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要是说报复没有比这更彻底了。
可是充斥了自己这么久的念头在这一刻竟变得这么陌生了,想起来胸口竟还有少许的闷痛,很闷很闷的,让她有点喘息不过来。
许君清你在干嘛,你忘了吗这个男人是怎么利用你的,他是要夺走你儿子,你的命的人。一副臭皮囊而已。她还是自我安慰着。
优盘已经插入电脑,看着进度带,数据一点点被复制到了电脑上,好了,终于完了,关上电脑她再也没有耽搁一分直接将优盘放回了原处。
也不知道是偷了对于苏忆之过于重要的东西,还是怕他冻死在浴室里,她竟然迈着步子向浴室走去了。
冰冷刺骨的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从上而下,可是他身体的那份炙热一点都没有减少,妈的,真不知道安菁到底下了多少药。
温湿的头发没有了之前的桀骜,趴在额前,水滴顺着他高挺的鼻翼划过他紧闭的齿贝,在滴到沟渠分明结实的胸膛上……她的脸蹭的就瞬间充红,好像马上就能滴出血来。
步子迈不开了,看还是不看,该说什么,退出去不是,进去更不行。
苏忆之还在努力压制着那要冲破身体的热意,一抬眼就看到了脸色通红站在原地傻愣的看着他的许君清,不止止是这样,他一看到她视线就像被吸住了一样,天知道这个女人没事跑进浴室干嘛,他刚刚压住的火气就像百米赛跑一样再次冲了上来。
他的视线越来越炽热,许君清也感受到了空气里充斥的异样,连忙低下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虽说是已经被他看过无数次了,但是看到他用这样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尖叫一声赶紧护住了自己的身前。
苏忆之也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许君清的抵触,墨色的瞳孔冷鸷在剧烈放大,单手扯起身旁的浴巾扔到了她的身上,死死的隐忍着吼道:“出去。”
他不是介意许君清站在这里看着他,有过多次肌肤之亲他早就不在乎这些了,可是他怕许君清多在这里呆一分,他都会忍不住冲上去强……要了她。
许君清似乎也被他这一吼震住了,不单单是这一吼,还有他重新站在凉水下闭着眼睛将伟岸的后背对着她,任凭凉水侵蚀的样子,怎么会不冷,她的鼻尖慢慢窜上酸感,带动着她的心脏砰砰的跳动,这一刻她甚至萌生了一种冲上去抱住他的念头。
她不懂是什么让这个男人甘于在站在凉水下,顿时间回来后他说的种种就像倒带电影一样浮现在他的眼前,她承认她的眼眶湿了,看着他这样站在凉水下她的心也跟着痛,一揪一揪的,太难熬了。
在抬眼视线直接就落在了他的左耳上,她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耳钉消失了,这是……是代表他已经忘了菁菁了吗?那她是不是就不再是替身了,呵呵……许君清你又傻了,就算是忘了,那也是因为安菁,五年多的磨合怎么还不能让他忘了一个已死的人。
又是那种苦意,她讨厌这种为苏忆之苦涩的感觉,越是排斥,越是浓重,最后压在她的整个心上。
听说这种药效过多,要是不及时解除甚至会有生命危险的,看着还在拼命隐忍的苏忆之她的心间突然一紧,紧攥着浴巾还是担心的问道:“苏忆之,你会不会有事?”
怎么会没有事情,她在这里才会有事情,这个女人怎么还没走,他又不敢现在冲动的转过身去,努力控制着身体的热意,伴着嘶吼用力甩了一下水大吼道:“许君清你给我走,不想让我上你就给我走。”
这是他最有力的嘶吼了,他是疯了才会跑到这里冲冷水澡,才会顾忌这个女人的感受。
不难看出许君清的额头上已经覆上了一层细汗,这绝对不是水汽,冷水澡也绝对不可能造成水汽,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不管他让他暴毙而亡,她做不到,再想想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她的整个毛孔猛然间就放开,冷气贯穿整个身子,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就这样吧,许君清你就当帮他最后一次,就当是换得他的财务报表。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就径直走到了花洒下,一站定这蚀骨的冷意就传来的,真不是一般的冷。
苏忆之见她这样,鹰隼般的眸子阴翳在现,恨不得用这股冷意将她逼出去。
可是她好像已经适应了他这种全然冷意的眼神,她以为她忘了,可是站在花洒下,逸锋意一来她就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身子,靠着他的温度拉近了两个人。
不管苏忆之用多么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她都认了,手慢慢覆上自己的胸前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解脱了外衣的束缚,覆上他坚实的胸膛感到的是最真实的温度,多久了,这种温度在梦多少次了。
想到这里许君清眼眶竟有些不争气的红了,幸好有冷水在不停的流下才掩盖住了她这丢脸的行为。
看到她这么主动,苏忆之就安心了。
婚姻的关系,不论是她想还是不想,他都可以让她履行夫妻义务,可是就是有了这层关系才让他那一次次伤害包裹着她,然后将她推下深渊。现在他只想要她想,只要想就够了……
“君清……回来吧……”不是甜言蜜语,他没有办法附在她的耳前说那种腻人的话,但是这句回来才是他的心声,她是他的,只是离开了五年而已。
回来,回哪?眼眶的酸痛强逼着她睁大眼睛,直视着冷水,将眼泪混合磨灭,然后在一起无声的淌下。
她现在已经是徐以生的女朋友了,而且她也答应了他会慢慢接纳他,化开心里的芥蒂,“我……我已经……”
“别说。”她的话还有说话苏忆之就再次贪婪的覆上她的唇瓣,不让她说话是怕拒绝。
但是就算她现在还是像个刺猬一样拒绝他,刺痛他,他还是这么无可救药的爱着。
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君清,你是自愿的吗?”他还是问出了口,真的就是想听她亲口说出答案,就算她的答案会让自己失望。
许君清紧咬着下唇才能让卡在喉间的回答咽下去。是,可是她不能回答,他们之间并不可能因为这场亲密改变什么。
过后,他又是贪婪的商人,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肆意玩弄着感情,而她只会去找徐以生,原谅不好不原谅也好,她终究是背叛了,错了。
也许是太累了,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和他再次陷入争吵,而是躺在他的身边恬静的睡着了。
生物钟在作祟,一到七点许君清就睁开了眼睛,甚至忘记了今天是星期六,许念行还在睡觉,不需要她早起做早餐再送他去上学。
她的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可是撑到一定地步,她又无力的跌在了枕头上。
头好痛,还有身上,动一下就想要散架一样。反抗了几下终究还是无力站起来,再看向身边早就没有人了,呵呵……还真像回到了五年前,又是自取其辱,她好像已经习惯了给自己扣上这样的头衔。
就当是做梦吧。
可是这个梦好像还没有那么快结束。
一个阴影照在她的身上,挡住透过窗帘穿进来的阳光,将她庇护在自己的身上,许君清抬起头才看清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苏忆之,果然经过一夜他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一样的精神抖擞,脸上的阴翳还是能摄人于千里,他一出现整个人房间的温度好像就压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他靠的太近,不免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除去了昨夜的酒气,现在他身上散发处的男子气息逼入她的鼻翼,还是抗拒。
“醒了就过来穿衣服。”他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像是命令不给她反对的机会,但是许君清丝毫不想再在他面前暴露太多。
昨天晚上是情急之下……是这样的……现在糊涂之后他们都该清醒了。
“你走吧,我自己会穿。”
“如果你现在能下床穿衣服就只能是说昨天晚上的药力不重。”他的话不容别人拒绝,拉着她的手就将她托起,让她安坐在床边,拿来她换洗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帮她穿戴着。
他的话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但是他身上冷淡的气氛丝毫没有减弱,所以话让人听起来多半是覆上冷意的,在加上,他嘴角似有似无的僵笑,更让许君清觉得他这是对她彻头彻尾的嘲笑。
笑她不知矜持,嘴上说着不要,身体上却早就出卖了自己。
“放开我。”她刚想动苏忆之就扼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想要环住她的身躯的时不经意间就触到了她光裸的背,滑腻的触感让他的手猛然间就停下了,一时间,打在她脸上的呼吸都带着了热潮。
许君清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眼睛躲闪的从他健硕的身躯上划过,有些慌乱,眉目还带着小女人的羞涩,脸上的红晕一点点扩散,害得她不得不猛力夺过他手里的衣物掩饰着脸面的慌张和羞愧,“我自己穿,我跟你说苏忆之,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最后一次?不可能。”邪魅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扩大,有了一次,就会有十次,百次,千次,万次,无数次,以前他可以不确定这个答案,可是就在他拿到DNA检测报告单的时候,他很清楚,也很坚定,以后他会和她过一辈子,执手到老,再也不管什么阻碍和不顺。
“君清,我不喜欢你口是心非,你不是也很享受吗?承认吧你和五年前一样爱这种感觉。”男人就是这样他会变着法的把他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更会将自己的爱转化成她爱。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心情在这里和你乱纠缠,你走,立刻就走。”许君清有些恼羞成怒了,瞪圆眼睛狠狠地盯着苏忆之,他那叫说的什么话,爱,亏他还好意思说,说到头不就是得到满足变本加厉吗?她偏不吃这一套。
“你嘴永远不如你的身体诚实。”而他的动作永远要比嘴快的多,嘴上还没说完,手就已经环上了她的腰身,将她扣在了自己怀。
好坚实,一靠上去,那份炙热似乎烧的她有些喘息不过来。
“苏忆之……”她还想反抗,是不敢太接触他的怀抱了,她感觉她的心在一点点深陷,但是这种感觉是她最抗拒的。
她想要将他的身子往外推,可是他却将她拥的更紧了,就想这样好好的抱着她,用最真实的炙热表示自己的感谢,他真的很谢谢她能在五年前所有人的压力下毅然决然保护好他的儿子。
“这辈子我要定你了,不止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不会说什么谢谢,但是会用最真挚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魅惑的声音响起,打进她的耳朵,惊愕的抬起头猛地对上逸锋彻的眸子,温溺的话语和他冷迫的眼神一起打到了她的心里,轰隆一声震得她的身子直怔。
我们的孩子……
身体的惊愕由不得她多深思,猛地推开他的身子,乱穿上衣服勉强遮住自己的身体,闪躲着他的眼神说道:“我们的孩子?苏忆之你是需要我带你回医院在温顾一遍吗,当初是你硬生生要打掉孩子,现在在这和我张口闭口我们的孩子,你是成心我的伤口上撒盐对吗?”
早就料到许君清会是这种反应,不过看到她这么否认的样子,他还是心理有些闷痛。
不过也是他自作孽,要是当初他没有顾虑那么多,也许现在他们也是相爱的三口之家了,还好,上天留住了他们的孩子。
她的话语间已经否认的很明显了,许念行不是他的儿子,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以前他有可能一起之下摔门而去,不过现在他比任何都了解许君清,要是她说孩子是徐以生的那才是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