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孟潇将视线落在桌上玻璃里面的蜥蜴，眉头一拧。
姜栩两手放在玻璃箱子两侧，尝试着将东西抱起来，可能有些重，试了一次便放弃了：“我还能来干嘛？就是想来看看我的好外甥。”
还是不说实话。
孟潇索性点了点头，佯装要去开门的节奏：“看也看完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吧？”
姜栩瞧见他的动作，连忙啊了一声，起来的时候还不忘轻轻拍一下玻璃：“孟潇，你别对你舅舅这么无情行吧？咱俩这么久没见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吧。”
这小外甥自从长大之后，脾气就变得古怪寻常，有时候连面都不肯让他见一见。
真是孩子大了，留不住。
孟潇垂下手臂，始终不敢靠近姜栩的宠物，表情依旧是僵硬：“那你有话直说，在这么磨叽，下次门都不让你进。”
所谓见好就收，这话在姜栩身上算是应用的活灵活现。
他可算是从茶几跟前站了起来，委屈了他那穿着得体西装裤的大长腿，拍了拍有些酸麻的膝盖，垂眸看着那只蜥蜴：“行，说呗！”
孟潇往玄关那边靠了靠，倚在边上，侧耳听着姜栩即将上演的苦情大戏。
姜栩缓了缓，抬起右手将脖子上系着的藏蓝黑格子领带扯松了些，从头上取下来随意往沙发上一丢，浑身上下充满了颓败感。
半晌，他缓缓开口：“为了这小东西而来。”
果然，姜栩每一次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
孟潇没说话，冲姜栩挑了挑眉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姜栩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一盒过半的香烟，取出两支，丢给孟潇一支，另一支含在嘴巴里，又取出打火机来，耐心地点燃。
只一瞬间，一圈薄薄的青烟沿着姜栩漂亮的手指缓缓上升，消失在空气中，朦胧了他那张跟孟潇模样有三分相似的面庞。
随后，他长舒一口气，吐出了一缕烟雾，薄唇轻启：“这小东西花了我不少钱，为了得到它可是废了我不少心思。”
“前几天我一朋友也看上了它，但是那时候我已经联系好了买家，还没来得及去取。”
说着，他轻抬手，往茶几上瓷白的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谁知道我跟她看得居然是同一只，那买家也是赚黑心钱，以为我付不起，所以又背地里找了买主。”
大概是越说越气，他坐在沙发的边儿上，翘着二郎腿，满脸愁容：“我他妈是付不起那点儿钱的人么？！那老头儿以为我坑他，又联系了一家，谁知道那人就是我朋友。”
“东西是我先定下的，后来我去取的时候，才知道那老头又把东西许给了别人。我当时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把钱甩给那老头，连带着他欠那人的违约金一并给了，带着东西就走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心疼地隔着玻璃抚摸着里面丝毫不想搭理他的蜥蜴，“后来我朋友联系我的时候，说她被一老头耍了，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