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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月前, 林骑带着一万远征军战舰来到东南。

如果说凶暴狂猛的北疆军是熊, 那么习惯了掠夺和侵略的远征军, 就是一群残忍而冷酷的恶狼。对远征军而言,浩瀚且无比危险的『迷』『乱』星域正是他们的猎场,在远征军内实行着一套迥异于帝国其他军团的贡献兑换制度,任何远征军的将士, 哪怕是最低等的下级士兵, 也有权利将自己的猎物兑换成相应的贡献值, 并用贡献值来获取军功、物资补给、武器装备, 又或者金钱、奢侈品、医疗资源、甚至非人种的奴隶……只要有赌上『性』命的觉悟, 无论是想升官进爵出人头地, 还是想发财致富做上等人, 加入远征军都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

三百年前,帝国的领土就已经扩张到了几乎与现在相仿的程度, 面对着北有虫族,东有博尔博斯族,已经无法继续向这两方扩张的窘境,帝国只得将目光回转到被『迷』『乱』星域包围的西南上。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光明塔在『迷』『乱』星域几乎不起效果,人类在『迷』『乱』星域中是‘赤【『裸』’的,而更加糟糕的则是『迷』『乱』星域内混『乱』无序的宇宙环境, 在那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比如舰队好端端的在航行, 周围的空间突然塌缩——完全无法用人类的认知进行解释和判断。如何在『迷』『乱』星域中进行通讯和判断方向也变成了帝国至今未能解决的难题, 现有的一切理论在那里都不能适用, 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扎钉子一样,一根钉子一根钉子扎进去,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和时间,一点点向内深入……承包了这件苦活的,就是远征军。

最初的远征军死伤之惨重是如今人们难以想象的,帝国在『迷』『乱』星域迈出的每一步,都是用无数人命在填。然而无论损失再大,帝国也从未放弃过探索『迷』『乱』星域,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一千年,两千年……现有的资源总会被消耗殆尽,若不想沦落到无路可走的境地,就唯有不断前进。为了激励远征军的士气,让随时都可能死去的远征军将士们得到应有的回报,帝国针对远征军的状况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而这些法令则逐渐演变成了现在远征军内部的贡献兑换系统——准确,快速,直接,每名远征军在执行任务时都要佩戴上专门的记录器,回来后所有人的记录器都会被收回,在上千台启示级光脑组成的评估系统里进行分析和计算,根据任务期间的表现和收获的价值,最终得出每个人的贡献值。

话归正题,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贡献兑换系统,远征军中每个人的狼『性』都被激发出来,而如今统领着这样一群恶狼的,林寰的爷爷林骑,乃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狼王。

狼王虽老,威犹存。

老狼王在抵达东南后,只给了下面人一个月的期限,就自顾跑去云州,找宰相夏前喝茶下棋。而被放出了笼的恶狼们早已嗅到了肉味,林骑说一个月,就是说这一个月里,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东南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贵族,无论谋反与否,都成了远征军的盘中餐。他们的家产,财富,生命,甚至妻女……所拥有的一切都被掠夺殆尽,群狼抢食掀起一股血腥而残忍的清剿风暴,席卷了整个东南。这一个月里,东南每天都在上演着家破人亡的惨剧,就连之前已经携家逃到帝国内腹的贵族们都被抓了回来,头颅落地血流成河,远征军的士兵们穿漆黑的军装,坐在尸堆之上咬着烟数钱,染着血的财宝装满了一艘艘战舰,明面上的钱财肯定要上缴,但贵族们私藏的宝贝,自然就便宜了他们。

一个月后,东南再无贵族。

在云州逗宰相玩孙子等足了一整个月的林骑,带着食饱餍足的恶狼们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个被血洗得干干净净的东南。宰相夏前无力阻止,因为这正是皇帝想看见的,皇帝被路海澜搅黄了东南的布局,也就不再顾忌名声脸面,放了林骑这头猛虎出闸,要将东南彻底清洗干净。

当然,这些事情对外是不会公开的,帝国的民众们只知道皇帝派了远征军去平叛,叛党不堪一击,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博族似乎也消停下去,东南的和平仿佛指日可待。

漆黑的宇宙之中,林寰蜷起一条腿支在身前,立坐在船舷通道中的扶手栏上。他右脚踩着地面,左脚踩在栏杆上,背靠着冰冷的通道墙壁,目光平静而冷漠地注视着观景窗外的深空。

通道中幽蓝的指示灯映亮了他的侧脸,深邃而冷硬的面部轮廓是浑然天成的杰作,眼角眉梢透『露』出的戾气却是在远征军五年生死间磨砺出来的。在『迷』『乱』星域那种地方,怕死的人死的更快,只有赌上『性』命去搏,才有前途与未来。

他本以为,他会凭着军功一路晋升,像爷爷林骑一样,成为军中大将,到那时他就可以帮助路海澜坐稳太子的位子,用自己的力量为对方遮风挡雨,保护路海澜,直到对方登上那个至尊无上的皇位。

——他想的就是这么简单。

什么北疆白家,什么真正的身世,他根本不在乎。他的路早已经决定好了,除此之外的路,他不屑一顾。

通道的另一端响起脚步声,陆定波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拎着军服外套反背在肩膀上,慢吞吞晃到林寰身边,不出声打量着人,半晌,开口道:“想什么呢?想你那个未来的公主老婆?”

林寰抬起眼,眼神里尽是不耐烦,没好气道:“干你屁事,爱滚滚。”

“呵。”陆定波转过身,与林寰一样靠坐到栏杆上,望向通道另一侧的观景窗,“你娶了公主,就不能再掌兵权,只能去帝都担个屁事不管的文职……皇帝这是要对你们林家下手了?”

林寰自然不可能跟他解释自己那个见了鬼的身世,闻言哂笑道:“是啊,所以算你倒霉,跟错了人。”

陆定波好一会没说话,皇帝突然下旨给南枝公主指婚,挑中的却偏偏是林寰。驸马的身份虽然清贵,但真是一点权也沾不得,林公府后继无人,林老爷子的希望都寄托在林寰这个外孙身上,这下子林寰要是当了驸马,没人能够继承林老爷子在远征军的位子,林公府日后的没落就基本成了定局。

半晌,他突然笑了。

“这可难办了……”陆定波笑『吟』『吟』道,“我跟林芸可是领了证的,如今也是你们林家的女婿,皇帝要打压林家,该不会把我也算进去吧?要不,趁着还没办酒,干脆离……”

下一秒他就被一拳头糊上了鼻梁,林寰揍了他一拳,捏着拳头停在那里,面『色』变幻不定,最终咬牙切齿道:“你要离就赶紧的,别耽误我芸姐姐找个真心爱她的人,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打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芸姐姐会不会哭,但你记住了,她要是掉一滴眼泪,我就揍你一拳。”

陆定波捂着脸,感觉鼻孔下面有热乎乎的鼻血淌了下来,林寰这一拳还是收了力,否则他碎的就不仅仅是鼻梁骨……眼见林寰将他开的玩笑当了真,陆定波顾不上擦鼻血,急忙解释道:“卧槽,你可别跟林芸瞎讲,我跟你芸姐姐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们是真爱。”

真爱个屁,林寰信他才有鬼,陆定波一直跟在他身边,五年里一次都没回过帝都,林寰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跟他芸姐姐好上的——陆定波是个有本事的人,所以林寰猜,这桩婚事多半是林老爷子的安排。

老爷子为了给他这个外孙铺路,可谓是尽心竭力,却都叫皇帝一道旨意化为泡影。

陆定波终于找到了口袋里的手帕,将鼻子堵住,闷声闷气道:“我跟林芸,在你还丁点大的时候就认识了,上军校那时她就是我女朋友,不过那时候只有周末才能见面,所以你没见过她……你以为我那时对你那么好,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吗?就你那鼻孔撇上天,得了好连个谢谢都不会说的臭模样,要不是阿芸每次都念叨着要我照顾你,我才懒得管你……”

林小寰:……突然好想打人,怎么办?

“说说尚公主这事吧。”陆定波敛了玩笑的意思,正『色』道,“主动抗旨绝不可行,但未必不能曲线救国,只要让南枝公主不愿意嫁你,事情就还有转机。”

他打量着林寰的脸,单就这张脸,恐怕全帝国愿意嫁给林寰的女人都海了去,更何况如今林寰还罩上了腹肌男神,哦不,手刃大叛贼安森的英雄光环,再配上家世教养,全是加分项。

“唯今之计,只有自污……我建议你公开出柜,表明同『性』恋的身份,这样公主肯定不会同意再嫁给你。”

陆定波说的一本正经,林寰看他的眼神却像在看神经病。

“同『性』恋?”林寰指指自己,“我?”

陆定波眨巴眨巴眼,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毛』病,点点头道:“是啊,你不是同『性』恋吗?”

林寰揪着他又是一拳揍上去,这回手帕也不管用了,陆定波鼻血横流,染红了半边脸。林寰恶狠狠将他摁到墙壁上,没好气道:“你妹的同『性』恋,谁跟你说我喜欢男人了?要是照你的馊主意,我以后还怎么娶老婆?”

陆定波被揪着领子顶在墙壁上,表情一言难尽……的确,这些年林寰从没表现出对同『性』的兴趣,可他毕竟是亲眼见过的,在那个叫做阿海疑似太子的男人面前,表现得活像个小媳『妇』的林寰……

他不确信道:“你确定?那你对太子……”

林寰一瞬间愣住了,随即一点点,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然而很快,他的脸『色』又骤然变得苍白,缓缓松开了揪在陆定波的领口的手指。

“不可能的。”

太子哥哥不会娶他,林寰想,他比谁都清楚,对方待他的情感中有喜欢亦有怜惜,像长辈一样宠爱并纵容着他,但这里面却从未有过情爱的成分……林寰知道路海澜『露』出□□的模样,那样的眼神炙热而疯狂,只有一次,他见过,然后他被丢出去了。

太子哥哥不爱他,但是喜欢他,所以既不会拿他当情人,也不会拿他来泄欲。在陆定波的注视中,林寰『露』出了近似于悲凉的苦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

“我不喜欢男人,我谁都不喜欢,我只是……”

——只是喜欢上了一个永远都不会爱我的人。

………………

路海澜不了解皇帝。

如果了解,他就会知道,对皇帝而言从来没有临时起意这回事。皇帝一旦决定去做某件事,必然是做好了全盘打算,当着林骑的面给路海澜指婚只是第一步,招林寰做驸马也并非最后一步。皇帝不可能放任林寰这颗危险的棋子自由自在地落在外面,而要将他牢牢抓控在手里,但顾忌到林骑的感受,还有路海澜这个摆明车马要保林寰的太子,他也不能对林寰做出什么过于强硬的处置。

所以他将南枝公主指给林寰,要借此将对方拴在帝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杜绝了林寰沾染到权力的可能『性』。

皇帝当日说路海澜日后会后悔,听起来像句玩笑话,实则是恶意满满的预言。

路海澜后悔了吗?当然不。

太子殿下很愤怒——我自己养的猫,我都舍不得拴起来,你凭什么?就凭你是我爹?

来到皇宫后还从未去后宫拜访过皇帝的后妃,与兄弟姐妹们的太子殿下,在皇帝下旨的当天就去了刘皇妃居住的雁屏宫,拜访他的妹妹南枝公主。

路南枝还没能从被指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就听闻太子来访,她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梳妆打扮好去见人。临走时,又转回来,从首饰盒最底层找到那条珍藏的银牡丹玛瑙项链,戴到脖子上。

“哥哥!”

路南枝踏进待客的小厅,有些惊喜地唤道,她是皇帝唯一的女儿,一向备受宠爱,虽然被刘皇妃教养的很好,『性』情宽和善良,但『性』子里还是有些高傲的,哪怕是待一母同胞的二皇子也并不算亲热,可唯有这个难以见上一面的太子哥哥,却叫她打从心底里想要同对方亲近。

路海澜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了她便『露』出笑容,指指身边茶几上的小盒,道:“给你的,打开看看。”

路南枝有些措手不及,犹豫着拿起那只小盒子,看了路海澜一样,将盒盖打开。

——里面是一只如海水般漾起波纹的玉镯,路南枝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等瑰丽而神秘的『色』彩,她怔然看着盒中的镯子,半晌,困『惑』地看向路海澜。

“礼物是拿来赔罪的。”路海澜微笑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不起妹妹,只能厚着脸皮上门来赔罪了。”

路南枝没听明白。

“林寰是我的人。”路海澜又道。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但就是这样的平淡,反而更彰示了他对林寰的所有权,那就像是东西的主人,在对旁人说——这东西是我的,不需要强调,只是陈述。

路南枝听懂了,她刚刚被父皇指给林寰,路海澜就上门来赔罪,告诉她——林寰是我的人。

——所以你不能抢。

路南枝想笑,她连林寰本人都没见过,对这门婚事也是懵的,所有事情都是父皇决定的,根本无关她的意愿。太子哥哥跑过来跟她说这些,找她赔罪,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面颊,路南枝恍然发觉,自己竟然是哭了……路海澜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轻声道:“林寰是我的人,所以我不能让他娶你……我会想办法阻止这门婚事,只能提前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路南枝镇定住情绪,微微红了脸,破涕为笑道:“我本来就不想嫁啊……”她看着近在眼前的路海澜,突然鼓起勇气抱住对方的腰,将头依靠到对方肩上,撒娇道:“哥哥,我不要嫁人。”

路海澜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但却不难闻,路南枝心情异常复杂,刚刚听对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竟然有点儿嫉妒……却不是嫉妒路海澜,而是嫉妒林寰。

“我会跟父皇说的。”她压下心中那点淡淡的酸涩,强自撑出笑容道,“父皇一向疼我,我要是不愿意,他应该不会『逼』我……”

假的,如果父皇真的在乎她,她就不会是在旨意下来后才知道这件事,路南枝从小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皇宫中长大,并不是什么天真无知的小公主。她母亲刘皇妃虽然不关心政事,但这里毕竟是离皇帝最近的地方,人们为了权力和地位能够做出什么,有时甚至会被当成趣闻,路南枝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把她指给林寰,但她知道,这些年来有资格进宫觐见皇帝的外人不少,但有资格跟皇帝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却只有林寰的外公林骑。

路海澜又宽慰了她一会,便留下礼物告辞离去,路南枝看着那只令人惊艳的玉镯,突然觉得……似乎也没那么好看了。

太子殿下自然不知道他的妹妹因为他的话而联想到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是太子,做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也会被人理解出各种各样的意义。所有人都认为他的一举一动抱有某种目的,而那目的就是成为皇帝。

天知道,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养个猫而已。

路海澜清楚那张椅子对他的吸引力,而他憎恶着这件事,就如同他憎恶着想要将林寰拴在身边的自己。如果他输给了自身的**,成为皇帝,将林寰关进笼子里,那么……他就再也无法找回曾经拥有过的幸福。

命运跟他开的最大的玩笑,就是让他过早的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离开雁屏宫,路海澜搭上宫车,给侯松白发了条消息,告诉对方他想求见皇帝。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阻止皇帝指婚,旁的手段是没用的——只有去找皇帝。

没过多久,侯松白发回消息,皇帝……不见他。

路海澜一点不意外,皇帝也知道他找他是为了什么,更何况他才刚刚从雁屏宫出来,见过了南枝公主。路海澜又给侯松白发了条消息,告诉对方,他找皇帝,是想请求出宫走走,如果以太子的身份不方便,他可以乔装改扮。

这一回消息回来的慢了些,直到路海澜被送回居住的宫殿,才看见等候在宫殿外的侯松白。

“太子殿下。”侯松白躬身道,“陛下叫奴才陪您出宫散心,您看……”

路海澜微微皱起眉,道:“叫侍卫跟着就是了。”他不待侯松白回答,已经将这事定论,“安排几个侍卫,陪我去外面转转……我不会离开帝都。”

侯松白没再说什么,当天下午,路海澜就带着几名侍卫离开了皇宫。他没回别宫,而是径自出了皇宫所在的首都大区,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两三天功夫,来到位于帝都大星另一侧的平丘区。

平丘李家,是他母后的家族,也是个典型的清贵世家。这一代李家无人出仕,但凭着积累下的家产和皇后李鲤的余荫,家族也算是兴盛。李家对路海澜的到来表现得极为热情,李家的家主是路海澜的亲舅舅,得知路海澜想要看看母亲的旧居,便亲自带他去了妹妹曾经居住过的小院。

“小妹爱静,祖父便单独给了她这个院子,这院子里的花木都是她亲手种的……小妹出嫁后,祖父就叫人封了这院子,除了定时会叫人来打扫,原本的摆设都没变过……”

说是小院,其实足足有三进,路海澜逛过草木茂盛略显荒芜的中庭,进了后院,几间居室内都有些落灰,显然打扫得也不是很勤。他看过母亲曾经居住过的卧室,屋子里空『荡』『荡』的,妆台上摆着只落满灰尘的首饰匣,他随手打开,里面寥寥放着几只钗子,与一朵样式素净的珠花。

路海澜看了片刻,合上匣子,转身又进了隔壁的房间。这里显然也是住过人的,留下了不少女孩家用过的摆设,一直跟着他的李家家主解释道:“祖父怕小妹『性』子太憋闷,后来从亲戚家领了个堂妹来与她作伴,小妹出嫁后,人就送走了,这屋子就是那位堂妹住的。”

与刚才那间看起来极为素雅的卧室不同,这屋子里一应摆设大多是深红亦或鲜艳张扬的『色』彩。路海澜走到妆台边,从下面的柜子里找出首饰盒,打开盒盖。

他的心情异常复杂。

——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无法理解,还是该说……果然如此?请微/信/搜/索 或 等你来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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