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许浅浅笑了下,“就知道拿苏女士压我,学坏了。”
“哪有,明明是你们有事瞒着我。”盛眠低眉轻声嘟囔道。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鸣笛声,盛眠忙跑到甲板上护栏,眼睛张望远处,盛嘉许站在身后,听到声音,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走到她身旁,双手搭在护栏上。
盛眠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船,有若隐若现的身影,她抓着护栏的手须臾收紧。
这时殷栖忽然从身后蹿了出来,一手拉着盛眠手臂,唇角带恶意的笑,手臂一抬将她甩开。
盛嘉许及时发现,手掌扣在盛眠腰上,如鹰般凌然的眸子射向殷栖,大掌扶稳盛眠,让她站到自己身后,然后上前两步,逼近殷栖。
殷栖见男人逼近自己,吓得脚猛后退两步,低头,嘴唇瑟瑟发抖。
“盛……盛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盛嘉许双手插兜,俯身逼近她,冷峻的面容没有半点笑意,布满寒气。
而殷栖在被男人逼近,后背冷汗涔涔,咬紧唇畔,惊恐地抬起眸子,望着盛嘉许。
“你,你要是敢动我,秦,秦臻不会放过你。”
盛眠站在身后,不由翻了一记白眼。
这女人,没脑子。
以为这种威胁,能起到作用?
可是恰恰是这样的威胁,让她更快速地结束这段关系。
盛眠忽然有点冲动,当初干嘛答应加她微信。
按理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心存善意,不过是为了这点权势攀附。
而她是盛家的人,盛景初的亲妹妹。
她不过是巴结自己,从这几次接触,盛眠对她这种心思不纯的人,没什么兴趣。
要不是看四哥跟秦先生关系好,确实不该有半点往来。
盛嘉许冷笑一声,“老秦会不会不放过我,我倒是不知道。”
“可你今后恐怕没那么好受,你信吗?”
这话无疑是警告,威胁。
殷栖吓得脸色苍白,脚下踉跄了下,手抓着护栏,才险些没摔下去。
可盛嘉许的话,也让殷栖心里咯噔一下。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和他们抗衡。
秦铮更不会为了她而得罪盛家人。
殷栖有些懊悔,自己一时的嫉妒心,终究不能融进他们上流社会。
凭什么都是女人,出身不同,就所承受的不一样。
可是她不知道,从古至今出生就没有公平过。
不努力却想不劳而获,搞歪门邪道,用身体上位。
这样的想法虽不苟同,但分好坏。
殷栖这样的,从出发点就带有不纯。
一边想绑牢自己跟秦臻,另一边还惦记盛景初。
所以,人不是出生就不公平,而是你选择的路,你所见到的事和人。
来决定你的心态。
殷栖不服输,或许身在迷雾中,到处都是路,却发现都走不通。
“是吗?我不信,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殷栖不信他能把她怎么样。
盛嘉许盯着女人,牙尖嘴利,到死了还在逞强。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好啊。”
盛嘉许说着,手掌扣住她的手腕,在殷栖还来不及想他要做什么,腰上一凉,脚下一空。
盛眠见三哥这举动吓了一跳,忙上前要制止他。
“你退后,万一伤到你,家里可饶不了我。”盛嘉许对盛眠说道,让她退后自己远一点。
殷栖整个人被男人提了一把,半个身子抵在护栏,头部掉在护栏外,而下面就是大海。
海啸的声音,很凶猛,滔天巨浪,急速。
游艇就停在大海中间,波浪互相撞击,声势浩大。
像前方敌人来袭一样,让人生出恐惧。
殷栖更是吓得心脏窒息,一只手紧紧抓着攥住她衣领的手掌。
撕裂的嗓音叫嚷道,“别……别松开,我求你,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
殷栖可能并不知道,盛家几位兄弟很护犊子,见不得小妹受人欺负。
不管是她喜欢的人,还是身边的朋友。
胆敢伤害盛眠,盛家是绝不会让好过。
而现在,殷栖才知道,为时已晚。
这边船的声音逼近,盛眠能看到船上的几人,旁边有个桶子。
秦臻看到游艇上的情景,脸上表情并没有多惊讶,很平静,似乎不意外。
“三哥,要不算了,四哥他们回来了,她毕竟是秦先生带来的人,秦先生是四哥的贵客。”盛眠怕事情闹大,也不想有麻烦,想让三哥算了,息事宁人。
盛嘉许一手抓着衣领,一手搭在护栏,半个身子往前倾,俯出身子,严声力竭道,“杀你,不过动动手指的事,别仗着有人撑腰,就敢肆意妄为,还不一定你觉得能为你撑腰的人,会为你得罪别人,所以该收敛就收敛,别这么气焰膨胀,小心害死自己,明白吗?”
殷栖要是再听不明白,恐怕真的会被从这里扔下去,喂鲨鱼。
她的脸被吓得苍白,急促地点头,生怕慢了,被扔下去。
这是海域,不是普通的湖,不会游泳,还会遇见鲨鱼,礁石。
必死无疑!
殷栖被放下来的一瞬,整个身体都吓得软了,瘫坐在地上,一手攥着护栏杆,一手抓着衣领,惊恐的眼眸。
盛眠听到后方船的声音,顾不得其他,转身跑向后方。
盛景初跟秦臻,陆宴臣陆续下船,走了上来,陆宴臣站在里侧。盛眠也于此停顿脚步,抬头看着他,两人目光对上,秦臻跟盛景初倒是自觉,先走了。
盛景初从她身边过,脚步慢了小步,偏了眼,便往前走。
盛嘉许见秦臻来了,冷冷扫了眼殷栖,然后看向盛景初,“现在回去?”
盛景初紧眉道,“嗯,鱼呢?”
“在桶里,不过你们不拿鱼回来,不好交差吧?”
“在宴臣那里。”盛景初淡淡回应道。
盛嘉许听了点下头,然后就看到秦臻站到殷栖面前,缓缓蹲下身,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捏着女人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她视线与他平视。
殷栖在看到秦臻阴冷的眸子,吓得身子狠狠哆嗦了下,脸色也煞白。
比盛嘉许要将她丢下大海还让她恐惧不安。
也许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恶魔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