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你要跟我一起下楼吗?”陆宴臣转身握着她的手,勾唇一笑。
“要,可是我走不动了。”盛眠带着酒气吐气,正好撒娇,要他抱下楼。
陆宴臣俊容温柔了几分,看她利用醉酒向他撒娇,不管是故意,还是有意,他都愿意奉陪。
盛眠被他轻轻放在客厅沙发上,双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低头不敢直视男人的目光,心跳快了几分。
“你坐着,我几分钟就好。”陆宴臣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毛毯盖在她身上。
盛眠气息有些紊乱,轻点了下头,就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
很快,他端着小碗过来,走到她身边坐下来,低头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毛毯。
“来,把这个喝了,明天醒来头不会疼。”陆宴臣将碗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喝掉。
盛眠挑眉,“我手没劲。”
陆宴臣唇角一勾,发出一抹淡淡的笑声,低沉嗓音道,“好,我喂你!”
盛眠一愣,抬头看他,或许她只是想撒个娇,毕竟这个时候她还是酒鬼,撒个娇,明天醒来也不记得。
但是他竟然这么纵容自己,盛眠好心动,难抑止住对他的悸动。
啊啊啊啊!
盛眠内心一阵狂奔乱叫!
脸红心跳,有种失控叫窒息。
陆宴臣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脸颊莫名就红了,他抬手戳了下她额头,宠笑道,“愣着干嘛,要我喂吗?”
盛眠眯了下眼,一笑,“要。”
她上手抱住他另一只手臂,心跳好快啊。
真希望这个夜晚能绵长一些,再长一些。
他一靠近,身上那股清冷淡淡的气味扑鼻而来,将她围住。
喝完醒酒汤,盛眠靠坐在沙发上,竟有些困意,但她怕他走,怕明天醒来,发现是一场梦。
陆宴臣微微偏头,眸色涤尘,唇角浅浅一笑,似乎发现了她担忧。
“我送你上楼去睡觉,我今晚不走,在隔壁房间,明早给你做早餐。”
盛眠眯眼望着他,似乎在琢磨他话里的真假,怕他只是为了哄她,然后等她睡着了,他就会不见。
她伸手抓着他的手臂,拉着不放,抬眸神情恍惚地望着他,有话却成了无声无息的影子。
“放心,我不走,不早了回房睡觉,不然明天起来会头疼,乖。”陆宴臣耐着性子哄着她,手掌一转,握着她的小手,低眸轻哄她。
盛眠微微点头,拿开毛毯,低头却发现没穿鞋子下来,抬眸看他。
陆宴臣低头看了下,轻笑,“我抱你上楼。”
盛眠唇荡开笑意,张开双臂。
陆宴臣抱着她上楼,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替她关上床头灯,才走到门口,带上门。
而躺在床上的盛眠,拉着被角,看着门外的动静,直到听到隔壁房间的关门声。
她才从被窝里出来,踩着拖鞋走进浴室。
没洗澡,还喝了酒,身上臭臭的。
站在浴室里,她闻了闻身上的酒气,不禁皱眉,有点嫌弃。
喝了他亲手煮的醒酒汤,盛眠抬手捂着左心房处,那里微热的,砰砰砰地跳的飞快。
脸颊也泛红起来,抬眸突然弯起眉眼轻笑,“明天醒来他还会在吧?他说要给我做早餐。”
她说着,心里一阵甜蜜,像吃到糖开心的小孩。
陆宴臣在隔壁房间,这边摆设和她的不一样,色调简单,窗帘颜色也不一样。
他走进浴室简单洗漱了下,头发湿漉漉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毛巾,坐在落地窗前的桌椅上。
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着手机,翻出一串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拨了出去。
“让周易按照我之前交代的,联合星银控股,有别的情况随时联系,还有,墓园那边,今年还是一样,有一束菊花吗?”
陆宴臣剑眉一蹙,声音渐变淡漠。
“好,让你准备的东西到了嘛?”
“先挂了,我后天回来,你先让周易主持。”
陆宴臣拿下手机,屏幕渐渐黑下来,他眼眸一深,不知在想什么。
他微微偏头,看向墙壁,实则他看的是隔壁的人。
手指尖,食指抚着手机边沿。
随后听到他发出一阵轻笑,带着宠笑,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好听。
*
翌日
盛眠醒来,头痛欲裂,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扶着额头,嘴里发出一阵‘嘶’声。
“疼。”
目光突然一滞,放下手,抬头,看了眼自己待的地方。
熟悉的摆设,自己家。
可是她脑海里浮现模糊的身影,那抹身影昨晚抱她了。
还哄她了。
是不是梦?
盛眠忙掀开被子,穿着鞋子就跑出房间,来到隔壁的房间,推开站在门口。
里面的床铺整整齐齐,好似没人睡过一样。
她又折身跑下楼,直奔厨房。
待她跑到厨房,闻到了香气扑鼻的早餐。
好香,好像有烧麦。
盛眠看到厨房忙碌的身影,忽然想到当她第一次见到陆宴臣时,是在京陵四哥的别墅,也是在厨房。
她还把陆宴臣当成了四哥,来了一个拥抱。
当时她脑海里想什么呢?
是尴尬,惊讶,心动?
陆宴臣听到了身后脚步声,却没再动。
“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可以吃早餐了。”
陆宴臣双手端着盘子转身,就看到她站在餐厅门口,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盛眠像是被老师抓包犯错的小孩,抬头看他发现眼底蹿过一抹隐匿的笑意,俊朗的脸庞。
“哦,好。”
餐桌上,盛眠望着他,难道昨晚是真的?
不是梦?
陆宴臣知道她盯着自己看,不由唇角微笑,郎朗嗓音带着几分蛊惑,“大早上这么盯我,怕我是假的,还是怕我是真的?”
盛眠一怔,眸光闪了下,尴尬瞥开视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在巴黎么?”
盛眠还是有些恍惚,本该在巴黎的人,现在出现在她家里,替她做早餐。
“景初说盛爷爷今晚寿宴,我答应了某人,就不会食言。”陆宴臣眼底蹿过一抹笑意,沉声说道,“怎么,你对我就这么点信任么?”
盛眠心一跳,她有对他不信任么?
她只是不敢对人抱有太大希望,已经不敢付出真心。
如果不是百分百的心,她不敢送出自己的心。
怕到头来,自己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微微抬头,迟疑了下,义正言辞道,“宴臣哥,我没有,只是你在巴黎,应该赶不回来,因为工作最重要。”
后面那句,她近乎没了声,但他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