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的最终结果,那颗返生香,以一百万两银子的高价,被那窈窕女子背后的人拍得。
而后又经由季老九之手,辗转落到了宗政潋手中。
“王爷,那位老爷托罪民问一句,今日之事……”
宗政潋将装着返生香的盒子递给盛安颜验证真伪,轻轻一摆手:“本王今日没见有见过任何人。”
“罪民明白。”季老九笑了笑,退出门去。
盛安颜打开装着返生香的盒子,先凑到鼻间闻了闻,又拿起来看了看色泽,最后朝着宗政潋一摊手:“有刀没?”
宗政潋微蹙眉:“要刀做什么?”
盛安颜闻言,先得意而猖狂地大笑三声——总算有他宗政潋也不知道的事情了!
宗政潋瞧着她的模样,只说了两个字:“傻气。”
盛安颜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像被一场暴风雪摧残过一样,稍稍扯动嘴角都好似会掉冰渣。
顿了一下才恢复原状,她道:“这返生香的气味、色泽都很正宗,但是他们也说了,这香来自什么鬼医之手,我就怕那家伙是个懂行的,拿松香提取之后,再加入香料造的一颗假香。一百万两买个假货,虽然不是我的钱,但是想想都好心疼呢。”
她拿起那返生香,再一次看个仔细:“所以啊,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切破了来看。返生香里面包裹着的是流动的金黄色的液体,香味更是浓郁,这是用什么都造不了假的。”
宗政潋闻言走了过来,道:“刀是没有,不过让这香破开倒是不成问题。”
“嗯?怎么破?”盛安颜抬眼,疑惑看他。
宗政潋二指并拢成剑,往那返生香上一划,霎时便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豁口!
“这算什么?内力?”盛安颜眨了眨眼,“原来古装片也不尽是骗人的。”
“什么?”宗政潋听到她的奇怪用词,有些不解。
盛安颜却立马被返生香里面散发出来香味给吸引过去:“这香味……哈哈,真的是返生香!”
宗政潋闻言也过去看了一眼,就见那划破的口子里,不住往外涌出金黄色的液体,盛安颜正拿着一个小瓶子,将那液体小心地收集起来。
可突然,他瞧见一只米粒大小的黑色小虫子从那返生香的缝隙之中爬了出来,而后扑棱着翅翼,竟朝着盛安颜飞了去!
宗政潋袖袍一挥,快速伸手将盛安颜拉开,另一只手五指一收,直接将那小虫抓在手心里。
盛安颜还有些发愣:“怎……怎么了?”
“没事了。”宗政潋刚说完,身体一抖,面色一变。
一摊开手,就见那小虫,居然直接穿透他的手心,顺着血脉直接钻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是蛊虫!”盛安颜瞧见此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从此刻起,你不要使用武功,内力也不许用。”
拿返生香来养蛊虫,倒是好舍得下本钱!
旁的不及思量,盛安颜赶紧拿出拨浪鼓,将季老九给招了回来。
这鬼市不比其他地方,一旦把门关上,那他们可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可季老九还未到,倒是刚才哄抬价格的那位小厮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哟,这位姑娘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盛安颜这会儿的脸色的确不好看,尤其是在看到那小厮后面跟着的那人的时候,她的脸色、眼色,一瞬间都全冷了下来。
千金公子苏庆三,这会儿摇着折扇入了屋内,冲着二位一拱手,笑得那般风流随意:“颜儿姑娘,还有这位……是该称呼如烟姑娘呢?还是靖王爷呢?”
盛安颜眯眼:“你和鬼市的人是一伙儿的?”
“只怕他就是新的鬼市主人。”宗政潋说话的语气冷硬无比,一双凤眼凝霜,更是冷冽慑人。
苏庆三拍了拍手,围绕着宗政潋走了一圈:“不愧是靖王爷,竟一眼就看出来了。佩服,在下佩服。”
宗政潋冷眼瞧着他,面色无波无澜。
“咱们小地方,有些简陋,靖王能大驾光临,着实让鄙地蓬荜生辉,在下定当派人好生伺候着。至于这位颜儿姑娘……”苏庆三凑到盛安颜跟前,嘴角带着令人讨厌的笑,“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一想到是靖王的女人,玩起来还真让人有点小兴奋呢。”
“找死!”宗政潋将盛安颜往自己身后一带,声音含冰,眸中有光,仿若利刃。
苏庆三嘴角笑意不减,笑意却只在眼眸表面游弋:“靖王爷还是少动怒为妙,你体内的小东西,可太喜欢您这幅模样了。”
盛安颜躲在宗政潋的身后,正从袖口中的小针包里偷偷取出几根银针,而后贴身靠在他背上,轻声地问他:“三招,三招能将面前这家伙揍趴下吗?”
宗政潋的背脊一下子挺直,袖中手一动,冲她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盛安颜勾起唇角,瞧着苏庆三冷哼一声:花孔雀,等着瞧!
刚刚她喂宗政潋吃了一颗清心丹,辅以针灸,让他恢复如常小片刻还是没有问题的。
“靖王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从没有料到自己也会落到如此境地?”
眼瞅着苏庆三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盛安颜二指下针飞快,迅速地施针完毕。
“可以了。”
话音还未落,就见宗政潋袖袍一扬,掀起屋中一阵乱风,而他出手如刀,刀刀要命,一掌劈下,就将那苏庆三直接从小阁拍落到底下的深潭中去!
“扑通——”
溅起一阵水花。
盛安颜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才用一招……”
跟着苏庆三那小厮哪会是宗政潋的对手,吓得“哇”地大叫了一声,屁滚尿流地逃跑了去。
而潭水之中,苏庆三冒出个头来,伸手一抹脸上水珠,恶狠狠地道:“关门!给我捉活的!”
四周,源源不断地有人涌现出来,全部朝着他们这里围攻过来。
宗政潋伸手抓起盛安颜,足尖一点,一个飞身掠出好远,而后在下一个亭台小阁的顶部一个借力,竟几个纵越之间就到了门前。
可门口那枝桠状的曲锁牢牢地将整道门完全罩住,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盛安颜想伸手去解,却被宗政潋伸手阻止:“一旦解错,你这只手可就废了。”
“那怎么办?”
眼瞧着追他们的人已经快要堵到门口,以宗政潋此刻的身体情况,根本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