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朝他看来,见到那毫无声息的怪物和全身是伤的少年。
“好!剩下的交给我们!你好好休息!”
“白帆!看着知秋!那家伙,真是让人不放心!”
“不用你说!”
“怎么样!没事吧!”德辛冲来,检查他的伤势。
“没事,就是有点疼。”知秋喘着气,背部和胸口火辣辣地疼。旋即他靠着树滑坐在地上。德辛递来了几枚药丸,“止痛的。”并用药物处理他身上的瘀伤。
“谢谢。”知秋一口吃下,疼痛处传来清凉。他双眼关注着场内的一切。整个营地烟尘缭绕,金铁的碰撞声不断从各处传来,猫人近乎癫狂有使不完的力气般,手中粗糙的石斧和利爪成了这片战场最好的清扫工具。
“该死的怪物!还我兄弟命来!”卡里已然是杀红了眼,利爪轻易地撕开怪物的甲壳,恐怖的怪力连同怪物身后的大树都一同劈断。
白帆接二连三的引爆净祟炸弹。青蓝色的水雾弥漫在空气之中渗入怪物的伤口内,几秒后原本还活蹦乱跳的怪物像是陨石般摔落地面。随着水雾散去,战斗也落下帷幕。一具具两米长的怪物蜷曲瘫倒在地面。粘稠的液体从它们的伤口中流出渗入泥土,原本暗黄的土地变得淤软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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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人发呕的臭味。”卡里掩着鼻子,甩干身上的液体。“真羡慕你们嗅不到这股味道。”
“七十三只,我方八名弟兄牺牲了——这一次可把他们连窝端了吧!”灰猫清点了战场上怪物的尸首。
“不要高兴得太早,”柴栖摇了摇头,他已经力尽筋疲。“我们进洞探查时看到的怪物,远不止这些。起码有五六百只。”
白帆收起弓弦,望着地面上的怪物尸体,皱了皱眉。他拧开葫芦塞子,酒液倒入口中,身体依靠在树旁,默默地注视场中的一切。“没事吧,知秋。”他说道。
“没事。”少年挤出一抹笑容。
“不错嘛!很勇敢!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得尿裤子!”柴栖的嘲笑声传来。
知秋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视线落在那只被他解决的怪物身上,咽下一口唾沫,恐惧虽然有所消减,但依旧存在。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里面至少还有四百来只。”德辛说,“如果要先破坏掉他们的甲壳才能起到作用的话,我们对付不来这么多怪物。”。
“德辛医师,你有什么好方法?”白帆问。
德辛拿出一把匕首在怪物的甲壳上划了几刀,锋利的刀刃难以在上面造成一丝划痕。他摇了摇头。“怪物的外壳很坚硬,普通人或武器根本无法造成破坏,如果一定要剿灭它们,那只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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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柴栖和卡里异口同声道。
“那就是把整个洞窟都给炸了!将净祟炸弹铺设在洞**,再从洞窟外放置炸弹,炸毁整个山崖。利用山崖崩塌的力量将怪物外壳撕裂的同时引爆净祟炸弹。”德辛说。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
知秋用长剑支撑起颤巍巍的身体,嘴巴微张正准备要说报告协会之类的话。却被白帆拍了一下肩膀,随后便闭口不说话,等待着场中的人作出决定。
“卡里兄弟,这是你们猫族的地盘,还得你们同意。”柴栖说。
所有人都望着这只白猫,等待着他做决定。场面陷入了片刻的安宁。几秒后,卡里朝着地上的尸体恶狠狠踩了一脚。“没问题!我要这些杀害我兄弟的怪物!粉身碎骨!你们尽管给我炸了!”
德辛喊停了讨论的众人,他似乎又有新的发现。“先稍停一会。”他说,“这些怪物——我觉得他们很像一种寄生生物。”他仔细琢磨片刻后,摸了摸下巴走到卡里身旁,紧接着把手伸入卡里的毛发里摸索一番后抽出。
‘噗’的一声,卡里喊道,“德辛兄弟你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转动固定在眼镜上的微距镜,观察从这只白猫身上取来的神秘生物。“这种怪物的体型很像放大了几百倍的寄生蚊翅。它们两者身上的结构几乎相同,寄生蚊翅通过尾部的钩爪刺入动物的毛孔里吸取养分,他们生活在厚厚的毛发里同样是不见阳光。”他说。
“难不成这些怪物是寄生蚊翅的先祖?”知秋站直身体,靠着长剑一瘸一拐地走向德辛。一旁的卡里听见他的话,伸出爪子使劲地挠着身上毛发,喜欢干净的他们可讨厌死身上的这些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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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我还需要带些样本回天清国研究才能得出结论。”德辛取下怪物身上的组织放入器皿中封存起来。猫人们重新用巨石将洞窟封锁,更换了盯梢的人后换了一处地方休息。
深夜的战斗让所有人紧张与疲惫。虽然赢得了胜利,但他们依旧不敢松懈,担忧那石头垒砌而成的封口再次被里面的怪物撞破。他们依靠着几棵大树稀稀落落地坐下,眼眸望远方。天空逐渐浮现一抹皓月,突破层层乌云发出璀璨清冷的光辉。伴随着满月的出现,四周的星星似乎也找到了来自陆地上的灯塔。
此刻,星光与月芒共相交辉着。
月白风清,照千里。
“想想上次看到月亮的时候,好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柴栖望着天空中那抹银盘。“月亮前面一点,就是西月国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去看看——”
“听老一辈的冒险家说,日月异象前还能经常见到月亮。”白帆跃上一根粗壮的枝头上,以一个舒适的姿势躺靠在上方。在他们印象里,月亮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明亮过了。口琴声随着月光的显现,越发清亮。大家抬头遥望天际,繁星宛若宝石般璀璨。
知秋想起了那一封姐姐最后寄来的信,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知秋,我要去往西边之外的一个地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你联系,保重。
“看!是流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朝西边的月亮望去。只见月亮旁一道亮光闪烁。几十秒后,它拖着五彩斑斓的流光,朝着世界的某个地方坠落。银色光辉带来的风吹起来自山林间的音符,他们伴随着少年的曲子,逐渐睡去。但很快,月落星沉,耀眼的阳光代替了温润的月芒将众人唤醒。雀鸣蝉声随着晨雾缓缓响起,营地里传来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