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老人的心境淡然如水,就算刀架在脖子之上也不会变色的,现在却难得的有了变化,由此可见,这只老旧口琴的出现,令他的脑海掀起了波澜!
“这是张无物的口琴。”他狐疑的说道:“我知道这小子向来视口琴如命,敢问你们在哪儿找到的?”
徐瑞冲着口琴旁边喏动嘴巴,“与口琴一起的还有份字条,您先看一下。”
守墓老人伸出双手把字条展开,过了半晌,他不解的道:“之象是老朽为张无物成年时取的字,这林之是谁?”
“青市一个长期在建筑工地从事体力劳动的男人,名字叫王冠林。不过现在他被杀了,凶手是七罪组织的狠人审判万千雄。”我解释的说:“这装有口琴和字条的盒子,是我们在王冠林的行李包里边找到的。”
“王冠林……看字条的意思,张无物和他之间关系应该不错。”守墓老人嘀咕了几句,他摇头说道:“老朽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回头派人查一下。狠人在青市犯案的事情我之前就知道了,他执掌的罪脉已经乱了,现在回去坐镇也晚了,所以他干脆不闻不问,随身只带了一些死忠。”
徐瑞颇有礼貌的道:“老人家,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现在调动人脉,联系一下张无物?”
“恐怕是难了,因为他一旦离开口琴,就意味着要去办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事情。”守墓老人唏嘘不已的说道:“故此,现在张无物早已离开之前待的地方。这口琴是他二月一号送给什么王冠林的,这小子期间又没有联系老朽,要么已经殒命,要么还没有达成目的。”
老黑忍不住问道:“那您认为张无物要办的事情,会与他送口琴的人有关系吗?”
守墓老人沉默了良久,干巴巴的嘴皮子蹦出三个清晰的字,“也许有。”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您。”徐瑞点了下头,他朝我们使着眼色,意思是别再打扰守墓老人了。接下来我们在外边陪了一会苏玥儿,就与这一老一小告辞。
……
我们先返回警局,第一时间联系了朝市警方的一位队长金汤贤,电话接通时,徐瑞笑着说道:“汤咸老弟,麻烦你帮我们办一件事情。”
金汤贤哼着说:“估计徐组长又把我那贤才的贤当成咸鱼的咸了吧?”
“咸菜和咸鱼的咸有区别?”徐瑞打趣了对方一句,接着说道:“好了,不闹了,现在你去之前被我们第九局列为警方禁入区域的垃圾湖一趟,那儿有间草房,看下房子里边还有没有人住着了。”
“这……没有你们第九局的文书,我们不能过去啊。”金汤贤迟疑道。
“没事的,我批准了就行,因为这所谓的警方禁区还是我当初跟局头提议的。”徐瑞解释完,又寒暄了几分钟,就把电话挂了。
我云里雾绕的说:“老大,警方禁区是什么意思?”
“张无物二十余年先后共反杀了五位审判者,立了大功。”徐瑞解释道:“他的心愿就是在死湖边守着妻子的回忆,我不想让人打扰他的环境就把这想法告诉局头了。列入警方禁入区域的同时,也禁制让任何工厂或者公司往那边运输倾倒垃圾,抓到必重罚。”
我了然的说:“是这样啊……”
旁边桌子上整理通讯详情的杜小虫停住笔,她眉宇间透着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回来就急着联系朝市警方去张无物那儿?你们不是查王冠林去了?怎么把张无物扯进来了啊……”
“事情是这样的……”老黑绘声绘色的把王冠林的宿舍发现的情况对她说了。
杜小虫低头看着自己整理的通讯记录,“怪不得二月一号那天有一个朝市的号码联系过王冠林,对方还是异地漫游的。”
“异地漫游?”
我眼皮一跳,道:“莫非当时张无物亲自跑来青市把盒子送给王冠林了?”
“这样金咸汤去了不也是白跑一趟吗?”老黑说道。
徐瑞思忖了几秒,说:“不一定,张无物办完事情已经回死湖了也有可能。”
但半个小时之后金汤贤打来了电话,他说死湖那边的草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烧了,化为了灰烬,不像近几天烧的,貌似有一段时间了。
这难道是张无物自己临走之前烧的?
烧房子、送口琴……
张无物简直是破釜沉舟的举动!
徐瑞又让金汤贤调集人手勘察现场,试试能不能找到可疑的痕迹。这估计一时半会儿办不完,我们不能干等着任由时间浪费,吃完午饭就拿着杜小虫的记录,又驾车离开警局。
纸上记录的是一串与王冠林经常有电话短信互动的号码,机主是一个四十三岁的离异妇女,名为申同颖,她疑似为王冠林相好的,不过二者之间打男方离开工地那天之后就没再联系。
我们联系了申同颖,她现在住于北区大林路的一个出租房。耗了四十分钟,我们找到了地方。
申同颖站在家门前等待多时,神色焦急万分。她相貌还好,穿的衣服却极为朴素,此刻憔悴不堪,站在那儿仿佛一阵风过来都能吹倒一样。
我们一下车,对她说自己就是之前联系她的警察。申同颖急切的问道:“冠林有没有事?我几天联系不上他了,想去工地找,才知道过年前一个月他就换到了别的工地,我急的不行。”
我疑惑的说:“你怎么没有报警?”
“第二天就报了,可警局的人做了笔录之后,我每次打电话询问,都说正在办理,一有消息就会跟我讲的。”申同颖连连的叹息,“还对我说,冠林可能是嫌弃我了才悄无声息离开的。”
“哦……把负责王冠林这事的警员姓名和号码提供一下。”徐瑞皱起了眉毛,估计分局负责此事的警员急着过年,失踪案又是耗费精力和时间却未必能破的那种案子,何况失踪者还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
申同颖把手机翻开,说了一串数字和名字。
徐瑞记下之后询问道:“你和王冠林是什么关系?”
“算是夫妻吧……”申同颖低下头说道:“我们也没打算领证,就想这样过日子。”
我若有所思的道:“平时的王冠林是怎样的一个人?”
“冠林对我特别好。”申同颖不假思索的说:“我们前不久开始同居的,他有时会去工地宿舍住,有时会在我这儿。冠林没有不良的嗜好,经常我没起来就离开家门了,还把饭做好了,他也没有任何的抱怨。所以我不相信冠林会抛下我不告而别。”
“王冠林把自己的行礼放在工地宿舍,里边大多是衣物,还有银行卡和存折。”徐瑞极为疑惑的问着,“为什么他没有把行礼放你们的出租房呢?”
“不会吧?”
申同颖本能的摇头说道:“冠林的衣服和银行卡存折都在家里放着。”
“哦?”我意念一动,道:“方面带我们进去看一下吗?”
申同颖没有拒绝,众人一块来到卧室,她把衣柜打开,挂的有一半都是男人的衣物。柜子旁边的椅子上还有工作时穿的耐脏衣服。申同颖又拉开抽屉,拿出银行卡与存折。我们为了验证,一块到附近的Atm试银行卡,申同颖操作完,显示卡里余额有两万多块。
徐瑞联系了技术部门,让对方查王冠林名下的账户信息。过了一会儿就有了消息,王冠林确实有两张卡和两份存折,属于不同的银行。而我们在宿舍找到的那一卡一折,均为新办不久的,里边一分钱也没有……
我们云里雾绕的,这究竟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徐瑞拧紧的眉毛忽地松开,“我知道王冠林这样做的目的了,宿舍的大行李包根本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