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廷怔了一下后,笑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为什么会怕?”
听到男人这么回复,宝正心里稍微悬着的石头,松了下来。
不怕就好,如果有一天身份真瞒不住,还是要给这个男人坦白的。
男人柔声说:“虽然这个世上没有神明,但假设有,而我老婆就是,我当然会很高兴的。谁家里出了神仙,会不高兴呢,是吧?”
宝正笑笑,心里却五味杂陈。
作为夫妻,撒谎和隐瞒都是不对的,可她却隐瞒了这个男人真实身份。
而且,还为了消除这个男人的疑心,跟几位手下演了一场戏。
她好愧对这个男人呀!
不想等下愧疚的情绪被男人发现,宝正换了话题,“老公,那假如我是阎王呢,你也不怕吗?”
薄少廷毫不犹豫回复:“不怕,微臣跟你提过,哪怕你是妖魔怪鬼,微臣都不怕的,都接受。”
宝正无力一笑,捉弄道:“哪天我变成奇形怪状的样子出现在你面前,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
男人搂她进怀里,宠溺道:“那你先变成奇形怪状的样子给我看看,我才知道害不害怕。但问题是,你变得出来吗?”
“呃……”
见妻子说不出来,薄少廷好笑地道:“变不出来是吧?所以说,我老婆不是什么妖魔怪鬼,我没有机会去害怕的。”
宝正埋在男人胸膛,嘴巴动了动,似乎在骂骂咧咧,但没有声音。
她心里哼哼唧唧:“哼,不是不会变,要是真变了,你就得又去地府游一圈了。”
不被吓死才怪。
…
凌晨过后,雨没停,反而越下越大。
气温不知因何,又上升了不少。
保筝感觉身体闷热,但不敢乱动。
背靠着柏少丁的胸膛,她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体魄,有多健壮。
姿势保持久了,不舒服。
保筝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却突然发觉背后有一处异样。
察觉是什么情况后,她惊瞪双目。
所以……这个男人对她是有……反应了?
保筝正有这种念头,男人低哑的声音,传过她耳畔,“对不起,我也不想它……这样。”
保筝脸刷得红了。
男人这时松开她,转过来平躺着。
背后的重量终于离开,保筝如获救般,松了口气。
可同时,又莫名感觉心空荡荡的。
她竟然……不舍那个重量离开!
“你……真不是喜欢男人吗?”
此时脑子很清醒,一点困意没有,保筝闲聊了起来。
男人的语气似乎也是没有困意的,“可能小姐误会了点什么,我真不是小姐所想的那样。”
“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话出口后,保筝后悔了。
聊什么不好,竟聊这种容易让人尴尬的话题。
柏少丁如实道:“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跟女孩子谈过。”
保筝一惊,侧过身望向男人。
男人侧头望向她,朝她笑笑:“是不是很惊讶?”
保筝实诚的点点头。
柏少丁心情平静地讲述了起来,“我爸妈很恩爱,一直在给我树立很好的爱情观,所以在我没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之前,不会乱来。”
保筝眼神暗淡了些许。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父母不仅不恩爱,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父亲更是在她从小到大,一直在外面找女人,就娱乐圈,都不知道多少他的情妇。
母亲呢,为了钱财,宁愿忍着也不发飙。
直到最近因为一个叫金贵的女人,母亲的情绪彻底爆发。
父亲竟然要跟母亲离婚,娶一个听说已经病入膏肓的女人。
比起柏少丁的父母,她的父母,真不配为父母!
柏少丁这时转过身,眼眸深情望着她,告白:“我想我已经遇到心仪的人了,保小姐,你让我有冲动,让我有保护欲,我想,我已经为你沦陷了,今晚我抱了你,能给我一个……让我负责你的机会吗?”
保筝从父母带来的悲伤中回过神,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所以……这个男人是想跟她交往吗?
这个男人长得不错,身材也好,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就是……
保筝纠结了一番后,问:“柏先生,你心理素质过硬吗?”
柏少丁眉头一皱,不解女人为何这样问,“我觉得还好,怎么了?”
保筝如实道:“我家世背景比你好,我在我父母的眼中,是一枚利益的棋子,我怕如果我跟先生交往了,先生会被我父母各种刁难……”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女人问他心理素质好不好的原因。
柏少丁笑问:“那你的家世背景……强到什么地步?我听听看,我看看我能不能承受得住。”
还能有他一个连锁公司的老板强?
保筝直接坦白:“我是A市四大家族集团、保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更是保氏未来的继承人,保筝!”
四大家族集团?
保氏集团?
继承人?
柏少丁重重吞咽了一下,可以想象,此时他内心有多惊讶……
…
这里阴暗混沌。
一个浑身是黑的人,四肢被铁链锁住,呈“大”字形被绑住。
脚底下方,是熊熊烈火。
此人悬在火焰上方,被火焰焚烧炼熬!
“啊——”
他朝头顶上方长啸,不是惨叫,他的声音里,没有痛苦。
仿佛如同入了魔般,失去了自我,变得疯癫。
边上,悬空盘腿坐着两位佛陀。
他们手持佛珠,闭眼念着静心咒,好让被绑的人安静下来。
不断有金光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源源不断似的,凝聚在被绑之人的身上。
随着身体被金光笼罩得更多,被绑之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直到他空洞的眼睛里恢复一丝神志,底下那些火焰渐渐消失了。
混沌的空间,转瞬变成了一座现代与复古风格结合的禅房。
外面,传进来撞钟的声音。
两位佛陀收了手,起身。
其中一佛陀做了个佛家的手势:“阿弥陀佛,循渡王,你终于渡劫成功了。”
另一佛陀道:“循渡王既已摆脱心魔,那我二人便回佛门了,告辞。”
旋即,两位佛陀原地变成两缕金光,凭空消失。
循渡起身,走到窗口,打开百叶窗,一缕晨阳光射入,有些刺眼,他抬手臂挡了挡。
高大修长的身影,背对禅房,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被镀上了朦胧的滤镜,显得不真实。
适应了光线后,循渡抬头望去,隔着一条宽大江河的对面,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