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华氏很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碧华院,却扑了空,后来知道她去了前院,这才心怀忐忑的回到了栖霞院,等着她一回去,就让她来找自己。
秦天朗去了祖父那里坐了一会,就去了栖霞院。
一进来,就看到华氏坐立难安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走上前,在她旁边坐下。
“娘这是担心璇儿吗?”
华氏回过神,见到是儿子,这才满脸忧色的点点头:“是啊!”
“娘就放心吧,璇儿不会不明白的。”
“她从出生就不在我身边,这十六年虽说娘无时无刻的不都在牵挂着她,但是也知道,这次回京注定是不会太顺利的。大郎,你妹妹在关外的日子过得定然是好的,这次回来,我这心里是既喜且忧,去之前也料想到你外祖母的态度,却没想到会这样。”
秦天朗明白母亲心里的感受,多年前失去的女儿终于回来了,但是外祖母却不能接受,她的心里能好受那是不可能的。
“别想太多了,妹妹不是不懂事的人,若是娘担心的话,待会我替您去问问她。”
“也好,那你就去问问,我问的话,怕她不说心里话。”
说完,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身子渐渐地好了,女儿也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缠心的事情,依旧一桩接着一桩。
从栖霞院出来之后,秦天朗就去了前院。
“轩辕大哥,璇儿在这里?”
轩辕澈指了指旁边的抱厦:“在里面休息呢,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娘在国公府坐不住。”他走到他对面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外祖父似乎对璇儿颇为不喜。”
轩辕澈点点头:“可以理解。”
秦璇的命格极其的与众不同,轩辕凌天曾经为她卜过一卦,那种奇异的命格连他都很是吃惊和不解,大凶却也贵不可言,两种完全极端的命格,居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委实显得有些诡异。
其实吉凶相伴的命格,每个人身上都可能存在,但是如同她这般,泼天的富贵命格,却伴随着必死的凶兆命格,就很少见了。
其实说什么十六年不得见家人,否则全家必定遭殃,而轩辕凌天的卦象则表示,她的存在,随时改变的周围人的变化,没有所谓的时间一说。
只是这件事,轩辕澈是不会和秦天朗说的。
“既然不喜欢的话,璇儿以后就不不会过去了。”
“也许吧,只是母亲终究是要伤心了。”
轩辕澈微微一笑,心中却不以为意。
伤心?这种事有什么好伤心的?在这个世上,无论是任何的事情和感情都应该是相互的,一厢情愿的事情是最要不得了。
若是你想要和某个人产生感情,结果对方不愿意,要么伤心,要么受伤,反正都是要伤,何苦勉强让自己为难?
这么亏本的事情,璇儿那丫头肯做才叫奇怪呢,现在这样也好。
“早晚会看开的,让夫人还是莫要太过强求的好,璇儿的性子比较倔,她决定的事情,就算是死都不会回头的,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何况是别人的,你也劝劝夫人,莫要因为身为璇儿生母的情分上,就过多的勉强这种事情,凡事你情我愿,既然对方没有好脸色,何苦还要上去自讨没趣,平白的因为外人,折损了母女情分。”
秦天朗见惯了人生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心中的感情早就已经很难受到感动了,但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定国公府的人是他的外祖一家,自小祖父就格外的疼他,如今真的是很难以取舍。
秦璇是黄昏醒过来的,之后就听到师兄和她说了华氏的事情,她也只是点点头,没有表态。
晚饭的时候,她直接去了栖霞院。
华氏这一下午心情都不是特别的好,此时看到女儿进来,赶忙招呼她坐下。
“璇儿,你外祖母并不是有心的。”
“我知道。”她并没有怪那老太太。
她微微一愣,看着女儿似乎并没有说谎的样子,这心突然就放下了。
眼瞅着天色也不早了,心情大好的华氏赶忙招呼人上晚饭。
烟雨楼,是京城最负盛名的玩乐场所,里面不只是有男子,还有京城的很多贵妇经常出入其中。
几人很就之前就听闻过烟雨楼的名号,但是因为全天下只有京城这一家,所以也一直没有机会亲临,而这一日趁着登高之日,三人结伴相携而来。
烟雨楼位于京城城西,面积很大,楼高足有六层,从外面看,整座楼四面环水,如同位于碧波浩渺之上,实际上只是把护城河的水通过沟渠引致四周,四周河道用打磨的极其平整的大理石垒砌而成,水中还养着各色的锦鲤,至于两边的护城河入口,似乎被渔网堵住,以防止锦鲤流入护城河,四周只有入口处架着两座石桥,直通前面烟雨楼的深红色雕花木门。
整座楼呈现一种褐黄色的光泽,四周的屋檐下都悬挂着一盏硕大的深红色宫灯,宫灯下还挂着八个青铜铃铛,微风吹来,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格外的好听。
此时虽说是上午,但是进出的人依旧是你拉我往,看这人流就知道其影响力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天朗来过吗?”轩辕澈问道。
“没有,我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啊。”他很久之前就听说了,只是将军府在城北,距离烟雨楼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大周朝的京都,面积可是很大的。
三人结伴走进去,里面就一阵熙熙攘攘,一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小厮走上前来。
“三位,请问可有定位子?”
“难道这里还需要提前预定?”秦天朗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若是如此的话,难不成要打道回府?
小厮好似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依旧笑眯眯的点点头:“是,这是我们烟雨楼的规矩。”
“既然是规矩,就肯定会有例外,可有无人预定的包间?”秦璇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