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炸的宋修月差点跳了起来?什么鬼?一个外国人要学中国刺绣。宋修月的确动过要收徒的心思,但是这个年龄范围并不包括一个成年人,她想像自己的师傅一样,从孩子小的时候培养起来。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小孩子都去读书了,哪里还有家长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从小一直学手艺呢!所以宋修月也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个事情。现在虽然由比尔提起,把宋修月炸的可不轻啊!
“比尔先生今天不是过来来看衣服的嘛,怎么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了。”宋修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发现找不到什么可以聊的话题。“如果比尔先生看完了,就让两个店员帮您放回去。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
宋修月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离开店里,也许比尔只是一时起意,她离开后,让比尔好好冷静一下吧。
我也没想到他认真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宋修月竟然落荒而逃,甚至觉得他在开玩笑。
“宋小姐,我是真的想学……”
听着耳旁逐渐消失的比尔的声音,宋修月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被比尔这么一说,她心里收徒的心思又升了起来。
“月月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谢广延给奶奶买完水果回去发现宋修月站在街角发呆着,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问道:“你不在家里待着,怎么出来站在这里发呆啊。”
“啊?谢爷爷,嗯……店里的事情都差不多忙完了,最多再有三天,我就全部处理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宋修月一回头发现站在身后的是谢广延,笑了笑说:“耽搁了您这么久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店里的事情我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衣服回来做也不迟。为了防止特殊情况出现,我还特意又腾出了四天的时间。这下子,就可以陪您和奶奶了。”
谢广延高兴的点了点头,对于宋修月带来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满意了。他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等了,如果可以,他们都想下一秒就把宋淑芬给他拐到自己家里去。
“那这样吧,我们再待五天,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漏了的。”谢广延虽然很激动,但是他还是不想让宋修月这里出什么纰漏,所以很是慈祥的说道:“毕竟到D市坐火车要差不多两天呢,这中间要是出点事什么的,你往回来赶都来不及。”
宋修月刚想说话,自己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只能歉意的朝谢广延笑了笑,接起了电话。
“喂,吴厂长,请问您有事吗?”备注是吴厂长,宋修月心里一紧,难道是假货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宋小姐,你现在忙吗?可以请你来一趟厂子吗?”吴云椹的声音哪怕透过电缆线传到宋修月这边也能听得到语气中的疲惫。
宋修月听着吴云椹的语气,心里有几分了然,只怕是这个事情有个说法了。
“好,我马上过来。”宋修月挂了电话对着旁边笑呵呵的谢广延柔声道:“谢爷爷,厂子那边有点事,我这阵子过去一趟,您赶紧先进去吧。对了,麻烦您给敏淑说一声,让她把我放在桌子上的几件衣服打包寄出去,地址是柜子里第一个订单上的那个。”
“哎,好好好,行,你去吧,我进去了就给江丫头说。”谢广延连连点头答应,向宋修月招了招手,示意她去忙自己的。
宋修月本来还想说两句,但是看着店门貌似动了动,想着刚才说要拜师的比尔,宋修月赶紧就走了。
不过走在路上宋修月想来想去就觉得很郁闷,自己以前掌管多少人丝毫不胆怯,如今却被比尔一句要拜师给吓到了,真是……越越回去了。
这么一边想事情一边走路,没一会儿就到了工厂。宋修月轻车熟路的走到办公室,看着办公桌前吴云椹脸色极为难看的一张脸,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吴厂长,你找我来是……有结果了?”
“唉,宋小姐,这个事,我已经报警了。”吴云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吓到了宋修月。
“报警?怎么突然报警了?”宋修月对于吴云椹选择报警很是诧异,如果不是处境十分艰难,吴云椹是不会用报警的方式来解决的。毕竟……这关乎工厂的口碑啊。
“事,我是查出来了。”吴云椹将一张档案表递给宋修月继续叹气道:“这个人叫贾逢春,本来我没有丝毫头绪,但是那一天我路过工人宿舍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贾逢春换了一双新鞋,那双鞋可不便宜。他养着一家老小,怎么会舍得给自己买这么贵的一双鞋呢?后来我偷偷的打听了一下,贾逢春家里人几乎每人都换了一身新衣裳。我又问了他一起的几个工友,问他有没有买彩票的习惯,他们说贾逢春从来不买彩票,这还不明显吗?”
宋修月看着这份档案,听着吴云椹怒气冲冲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是啊,一个平时只够温饱的人突然有钱给全家换了一身新衣裳,既然不是中了彩票,那就是突然多了一笔钱。正好工厂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笔钱哪里来的已经很明显了。
“那他现在人呢?在公安局吗?”宋修月看完了贾逢春的资料抬头疑惑道:“这也不足以让您把他送到公安局吧?”
“唉,他死了。”吴云椹苦笑道:“这才是我报警的原因,等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人不在工人宿舍,车间主任说他前一天请假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以为他要跑路,就去了他家看看。结果他儿子说,他爸前一天晚上就死在了家门口,衣服兜里……藏着一张遗书。”
那天宋修月从工厂回来就一直是恍惚的状态。贾逢春的遗书内容吴云椹大体说了几句,无非就是交代了自己如何收了别人的钱,如何做了假货。但是让宋修月最为不解的是贾逢春遗书里提到的贺小姐。这位贺小姐是主谋,却被他寥寥几字带过,仿佛惧怕这个人一样。宋修月实在想不出来自己除了何美凤还得罪了谁。贺小姐……可能就是何美凤吧!
“月月?月月!”谢广延看着碗里没饭了还继续给嘴里喂饭的宋修月担忧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要不你再休息几天我们再走吧。”
宋修月被谢广延的声音喊回了神,摇了摇头浅笑道:“谢爷爷,我没事。再说车票都买好了,排一次队也不容易,哪能说改就改呢,我们明天照常出发就行了。”
“那你……”
“我没事,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