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直播柏林游戏展？”石迦拿着电话有些惊讶。
电话那端是一个川音浓重的男人说话声：“老板，云4网的发展陷入了短时间的瓶颈期，虽然《荒野求生》给我们带来了两千多万的点击率，《暴走直播间》更是我们目前的最王牌节目。但是市场部认为我们的名声依旧不够响亮，还需要搞出一些更吸引眼球的新东西。”
“你先汇报一下月盈利，我再考虑考虑。”
孙笑龙嘿嘿一乐，骄傲道：“这么说吧，除了怪物级别的《节奏大师》，就属我们云4网的盈利水平最高，咱们敢称第二……那就是第二。第二个月的营业额已经统计出结果，您猜猜——”
“赶紧的，跟谁学的卖关子呢？”石迦笑骂道。
孙笑龙见好就收，急忙回答道：“不算运营成本，总营业额为910万人民币，其中百分之七十六的收入是主播打赏，百分之二十四的收入是网站推送广告。营收曲线良好，呈增长上升趋势。最近云平台部门的人搞出来了一个什么互联网广告联盟，正在与佰度洽谈合作事项。”
“不错。你们想具体直播什么东西？”
孙笑龙恢复了正经模样，道：“您雇上几个人，拿着摄像机到处走走逛逛就好。我调查过网络上前几年关于柏林游戏展的报道，都是文字结合图片的形式，很死板而且不够鲜明生动。我们是直播网站，当然什么东西都可以直播啦，所以我们部门的人研究了一下，认为直播柏林游戏展绝对可行，现在正是国内网民对外界信息的渴望越来越浓。而网络长城的存在成为了一个不小的阻碍，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用代理软件翻墙。”
“想法不错，我在这边安排人手。明天早上会让人与你们部门联系。”石迦称赞道。
孙笑龙欣喜道：“好嘞，这事绝对办得漂漂亮亮的！”
石迦挂断了电话。这时听见客厅里有人高喊：“郑麟你个二货，扔炸甩我干什么啊！地主手里有王炸！我跟你说合作愉快不是让你甩炸弹啊……”
这是邓炜的无奈大喊。
“条件反射……”郑麟摸摸头，讪笑着。
钱珊好奇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没有吧。”
郑麟一愣，然后赶紧岔开话题道：“咳咳，你不懂。”
石迦被逗笑了，这群人刚刚还在玩五人保皇，这会就换成了斗地主。
他路过客厅与属下打了个招呼，然后敲门走进了程霜的房间。刚一进屋就看见程霜手里捧着书本模样的东西。正看得津津有味。
“《m先生事件簿》，这是什么漫画？”
程霜看了一眼石迦，然后继续低头看起漫画来，随口回答道：“这是一位美国漫画家的翻译作品，讲述的是一位叫做m的神秘男人，利用等价交换的能力帮助别人解决问题的故事。”
“等价交换？”
程霜抬起头，表情很认真，回答道：“对，就是等价交换。你想要获得什么，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过你可以得到幸运、得到成功、甚至是得到青春。这位作者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将m先生的故事融入到现实发生的新闻事件中，用m先生的神奇能力填补了某些新闻未曾探明的空白。比如说前些日子沸沸扬扬的底特津连环车祸，作者在这一期讲述的就是这个故事。以m先生的视角。拯救了一位叫做朱莉亚的年轻女人——”
“朱莉亚？”
“是啊，我在网上查询了一下，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呢，是底特津某大学的高材生。根据她的口述，在朦胧中有一个神秘男人救了他，但是她付出了十年寿命的代价。”
“真是奇闻异事。”石迦缓缓点头。
程霜笑了笑，搅动着发梢说道：“老哥，我不怕你笑话我幼稚，我真的认为世界上有m先生存在呢。如果这是真的——”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声音渐渐变小：“我的腿就有希望了。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小女孩总是会把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事物上。即便她自己都认为这没什么可能，但是残酷的现实迫使她选择相信，来得到暂时的心理慰藉。
石迦坐在程霜身边，叹了口气，说道：“明天我带你去柏林夏里特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专家——”
“我不去！”程霜突然说道，她虽然相貌柔弱，眼神却显露出不属于同龄人的坚毅。
石迦一愣，如果不去医院，他怎么找理由给妹妹治腿……他问道：“为什么？”
“让我再考虑两天，好吗哥哥？”程霜语气软了下来，小声道。
她内心很害怕，如果柏林夏里特医院也无法医治的话……如果欧洲最顶尖的医院都无法医治的话……如果这都是医生亲口诉说事实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夏里特医院不是天堂，更像是残酷的仲裁审判所，冷冰冰地决定着她的余生。
石迦能够稍微理解程霜的心理，他暗暗叹了口气，对别人他可以杀伐果断，但是对待亲人他很多时候怎么都狠不下心。既然夏里特医院仅仅是走一个过场的作用，那么去与不去几乎是一样的了。
“听你的。”石迦轻声道。
程霜有些动容，明眸如同水波，柔中带泪，颤声道：“谢谢你，老哥……”她轻轻将头靠在了石迦的肩膀上。
石迦坚硬的内心微微一颤，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是夜，无眠。
“天亮了。”石迦自然自语道，他望着熟睡的程霜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身，不发出一丝声音，悄悄离开了妹妹的房间。
侧耳倾听，郑麟他们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显然是已经离开酒店了。
他开着租来的沃尔沃s60l，直接来到了柏林会展中心。
门口排着几条看不见头的长队，甚至还能看得见帐篷一类的东西。
郑麟和邓炜正在做着最后的设备调试工作，钱珊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宣传海报和led屏幕的摆放，虽然她知道不会出什么差错。showgrils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穿《节奏大师》里面的经典服装——蓝白水手服、高开叉旗袍甚至还有女仆装，惹人注目，美艳不可方物。
苏暖暖与石迦算有几分熟悉了，看见石迦走来，摇摇手打招呼道：“石老板您来了。”
她正穿着一身投影用的黑色紧身服，坐在圆椅上手里捧着一袋洋葱圈吃个不停，显然是把这洋葱圈当作了早餐。
石迦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上午六点四十分，距离八点开馆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