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女走在街头看到告示立马就赶往现场了,彩女去的时候已经被打捞上岸了,几具尸体被白布盖住发出臭味,围观的众人无不掩面,可惜自己没法验尸,说不定能在这几个人身上找到蛛丝马迹,为上一世的父母报仇。
彩女用丝巾围住面庞,这味道确让人受不了,旁边的小孩呕吐了起来,妇人赶紧捂住小孩的口鼻,带着哭闹的孩子匆匆离开了。
“真是晦气,大早出门就遇到这种事情,这买的鱼还能不能吃了,唉。”妇人叹着气一边拉着孩子一边提着自己的菜篮子边走边嘴里碎碎念。
“我的也不能吃了,不要了。”一男子见到这一幕,皱着眉头看看自己菜篮子里面的鱼,用力地拉扯着鱼扔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摇摇头大步地走了。
旁边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拿着木杆子睁大眼睛,向前一扔,一下叉着鱼开心地走了。脚上的破鞋走着在风中散发着灰尘。
彩女见小孩开心地走了拐进了旁边的巷子赶紧追了上去。
彩女拐进巷子却不见人,心里也是很气恼。
“怎么不见了?小屁孩。”
“说谁呢?”头顶上一小孩跳了下来,就是刚才那孩子。
彩女一见此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嘴角笑着。
“不好意思,不知道小哥是要去哪儿?”
“这还差不多,老师教育我们要以礼待人。”小孩嘴巴撅着,满意地学着先生点点头。
“不知道小哥手里的鱼香吗?”
小孩听见这话瞬间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也像他们那样以为这鱼从这河里捞出来的吧,真是乡下丫头,没见过这西安城。”
“都说这河里盛产各式各样的鱼,就是没见过小哥手上的鱼,是小女子才疏学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鱼。”
“这鱼…,我为什么要跟你讲,真是没礼貌的丫头。”小孩对刚才的事情还是很介意。
“小哥莫生气,这鱼定然是香的。不然小哥也不会这么喜欢,这鱼不是西安城里的鱼还有哪个地方会产了这鱼卖到这来?”
“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哼。”小孩不高兴地别过脸,作势就要走,彩女心里着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心里想着跟着瞧瞧。
小孩侧脸看到彩女跟了上来,脸上浮现出得意得神情。可是刚走过一条巷子就出来几个跟小孩一般大脏兮兮的孩子,只是个头比刚才小哥高了不少也壮了很多。
“站住,想去哪儿,小鱼?”为首的男孩子赶紧招呼其他几个小孩挡住了男孩的去路,气势汹汹。
“你叫小鱼?”彩女加快脚步跟上前,站在小鱼身后。
“拿着这鱼去哪儿呢?”为首的叫小胖,老是喜欢欺负附近的孩子,小鱼特别看不惯这个小胖成天带着人耀武扬威。
“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小鱼很是生气,看看前后。
“你们不是一伙的吧,真是出门晦气,遇到了一群小人。”
身后的彩女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鱼,莫不是跟那妇人一样,嫌弃这手里的鱼?”
“哼。”
彩女赶忙解释:“我不认识他们。”
“那又何妨?今天不就认识了。”小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跟你一样都是没礼貌的孩子,不对,这位大婶,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请你速速离去。”小鱼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既然是长辈岂能坐视不管?你们是小鱼的朋友吗?”彩女看着小胖几人。
小胖和几个孩子笑了起来。
“他还不配跟我们做朋友,呸!”说完吐了口吐沫,眼神变得凶狠。
“怎么会?他们不过是想要我手里的鱼。”小鱼明显地很不高兴了。
“岂能授之以渔?”小胖明显的不高兴。
“鱼拿来你和你的漂亮姐姐就可以离开这了。”小胖向来横行霸道,又怎么会吐掉到了嘴里的食。
“那可不行。”小鱼两只脚刚蹬上墙就被小胖一把大力拽了下来,掉在地上,下巴磕出了血。嘴角也流着血,看来是伤得不轻。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彩女赶紧把小鱼扶了起来。
“我不要你管。”小鱼颤颤巍巍地靠着墙站稳,单手扶着墙,另一只拿着鱼的手扶住了胸口。
“拿来吧。”小胖一把抢夺小鱼手中的鱼,小鱼不放手,几人开始对小鱼拳打脚踢,彩女只能看着干着急,不知道几个小孩什么来头。
“哈哈…”最终几人还是抢走了鱼,小鱼直接被揍得躺在了地上。
“你们笑什么?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抢夺别人的东西。”彩女想要吓住这几个孩子,不过并没有什么效果。
“抢?怎么不问他怎么得来的,走,不跟这女人计较。”小胖示意同伴离开。
“你们要多少钱?我买下。”彩女大声对着几人的背影喊道。
“我们不需要钱。”小胖几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有小孩不馋钱的。”彩女跺跺脚,试图抱起小鱼,小鱼原本漆黑的脸又黑了几分。
“你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一边说一边推攘彩女。
“看你鼻青脸肿,伤得不轻,这破相了怎么办?”彩女扶着小鱼靠着墙坐了下来。
“只是可惜那鱼。”
“什么时候了还想那鱼,再买一条就是了,有什么打紧的。”彩女很是不理解这小孩,看来是早就认识对方,怎么又为了一条鱼让自己被揍得这么厉害。
“早知如此何不把鱼让给他们?这样就不会被揍了。”彩女觉得这孩子就是较真。
小鱼斜着看了才女一眼
“我又怎么甘心?”
“那你就这样被打呀?”彩女觉得这孩子真笨,面对这样蛮横无礼的人,不想着怎么逃跑,还非要跟这几个霸王杠起来。
“你懂什么?”小鱼眼睛一闭奄奄一息,彩女看着像是快睡着了。
“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别睡着了。”彩女刚准备动手弄到背上。
“别碰我,疼,就在隔壁你找一个叫张姐的人就可以了,我在这等你。”小鱼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他们会不会回来?”
“不会的,他们已经拿到鱼了,现在时间天色也不早了。”小鱼抬头看着天空。
“好吧,等着我。”不一会彩女就在旁边的巷子找到了张姐,没想到看到个妇人开口询问谁是张姐,妇人着急地说:“我就是张姐,怎么了?”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一个叫小鱼的孩子,让我叫你去看看他。”
“在哪儿?”张姐正在做事,在围裙上擦擦手拍拍裙子。
“这孩子。”放下手中的活就跟着彩女走了。
“就在这条巷子里。”彩女跨步到旁边的巷子指着缩成一团的小鱼。
“唉,我的儿啊,谢谢你啊。姑娘叫什么?”张姐就立马飞奔了过去。
张姐真是个力气大的人,不愧是看起来就像是经常干活的人,一下就把人背到了背上,让人喊了大夫,旁边的彩女看着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心里浮现了一句话,叫做世上只有妈妈好。
“彩女,张大婶。”彩女想要帮忙,不知从何下手。
“母亲,是这位大姐姐救了我。”小鱼在张姐背上微弱地发出声音,像是不满意称呼自己的母亲张大婶,恨了才女一眼。
“你就少说点吧,我知道了,定会好好谢谢这位姐姐。”
已经到了正午,张姐让人做了晚饭,彩女怎么都不吃。
“你不想知道那条鱼的故事?”小鱼让人告诉彩女。
“让小鱼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过来再看他,让他好好养伤。”
“这怎么好,你也不吃饭,我们小门小户招待不周。”张姐虽是感谢这个女孩,但是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儿子。
“不用在意,明日见。”
“让屠夫给姑娘拿条鱼吧。”张姐喊道,彩女已经出门走上了街道。
屠夫匆忙提着几条鱼跟了上来。
“姑娘拿着吧,不成敬意。”
“这我不能要。”
“你看我都追出来了,你这不要,我也不好交差,我们也是做活的人。”小哥笑着很是无奈地弯着腰。
“好吧。”看着小哥为难的样子彩女接下了鱼。
“小哥怎么称呼?”
“无名无氏,姑娘保重。”说完就回去了。
彩女一个人拿着两条鱼,在街上游荡,鱼是被布包起来的。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人在街道上,可能是被白天发生的事情吓着了。
“回来了,去洗洗睡吧。”
老头子见自家丫头回来了,无非就是点演出费,有什么好抢的。
“城尾的事情我听说了,没看见你呀。”老头子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彩女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听到父亲说话。
“父亲去找我了?我遇到点事耽搁了,没看见过程。”
“就是尸体被拉走了,现在找到了尸体也能堵住悠悠众口,不然这城里以后出现什么鬼神之类的,很多人又要说又有东西出来为非作歹了。”老头子倒是云淡风轻,好像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其实才女一夜之间长大的事情彩福已经告诉了桑叶,桑叶只是黑着脸不说话,并且要求彩福没有撒谎,彩福怎么敢撒谎,让她躲在暗处看看女儿的模样就明白了。
彩女知道父亲肯定认为自己年纪小,经历事情不多不懂人情世故。其实彩女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已经90岁了,心里盘算着自己一定要混进官府,弄清楚那个人是谁,说不定能够查出背后陷害父母的人。
“爹爹,你说是不是真有人想闹事?”
“真有人闹事也不是你管得了的,好好休息吧。你没事,为父就放心了,要是受伤或者有人找你麻烦,我一定不放过他们。”老头子将嘴里的烟拔出,狠狠摔在地上,使劲踩上两脚脚尖在地上转了转。
鞋子沾着水印,彩女猜测父亲是不是下水了,怎么会有水印。
“父亲今天去哪个堂子了,怎么感觉像是放松过?这样对身体也好。”美名其曰关心老子身体,彩福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
老头子突然安静地不说话,彩女也没有继续追问,收了晒干的衣裳。洗漱了就准备休息了。
“姑娘,记住不管任何情况下,都要想想为父,你年纪小,做事仗义,但是也要顾及父亲的感受。”彩福语气变得温柔,彩女还有点不习惯,身子感觉不太自然。
“罢了罢了,过些日子你阿娘就回来了,不必去在意这些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年纪还小,不必承担这么多。”彩福去了院子。
彩女躺在自己的床上,没有通过时间机器穿越以前,平常母亲不在的时候,父亲总是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彩女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犯一点错,父亲真的是河东狮吼。
一个坐落在河边的院子,正好够一家三口人活动的空间,这条河离着那条河一条街,看似很近却是被隔开。
旁边挤满了房屋,这样子的木屋在这河两岸也形成了鲜明的景象,只是彩家住在深处,不对着街面做不了生意,只能看着邻居发财,彩福夫妇倒是个勤快的,最开始是为街上的商铺老板做事,后面开了君舞药铺,也接诊治病。
桑叶自然是听说了城尾的事,看着女儿的变化,桑叶很是担忧。李飞和彩南回去以后换了一身衣裳,李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叮嘱彩南以后不能这样贸然行事。
李飞刚躺下,就有人来敲门,
“叔叔。”彩南就在门外小声喊了起来。
“进来。”李飞披好外衣开门将彩南领进来。
“有事说。”
“叔叔,都是我的错。这事我阿娘知道吗?”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你小子也不要想瞒过去,迟早都是会知道的。我这先生名头也是不好当的,安全回来就好,以后出去见我同意才可行事。”
“是,叔叔。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鲁莽,我只是想救下那个女孩。”
“也是善良的人,这里不比得你在老家知道吗?家里都是熟人,这里是大西安,这里的人都不能只看表面。”
“我听他们说今天城尾出现了几具尸体,是不是那些河里的人做的?”
“那可不见得,说不定就是他们。没得手被别人干死了呗,小孩想这么多干什么?也有可能是被淹死的人。”李飞眼神变得冷起来,气氛一时间温度骤降。
“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水里又看不清长相,当然不会知道我们是谁。你别去纠结了,今天怎么不叫我伯伯了,还叫叔叔。”李飞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
“这不是怕有人听见嘛,暴露了我和你的关系,嘿嘿。”彩南摸摸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子,胆小。没事,知道又何妨?想杀你我的人,还在意你叫我叔叔还是伯伯?”李飞瞬间觉得这彩南智商堪忧,小孩子这思维还是不够严谨。
“我给你弄了点暖身子的药,我都拿来了,放桌上。”
彩南从衣服里面弄出几包药放桌上,“不错嘛,挺细心的,谢谢哈。”
“好好养养身体,保证伯伯满意,如果有需要继续来找我。一会阿娘该找我了,我走了。要是我阿娘知道了,你一定得为我说几句好话。”
“放心吧!”李飞拿起药包随手放在柜子里,说完彩南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