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非盯着电视点点头,玩笑似得说了句,“爷!晚上有需要随叫随到啊!”基本上这也就是他们之间睡前王非多次都会说的一句玩笑话。
吴闯自然没搭理他这种没正形的话,平时他就很少搭理这种话,现在他更不想搭理了,他这会情绪有点不佳。
回到卧室躺下,他打开了手机。
轻轻点开图库上一个叫师傅的专门分类。这个盯着看千万遍都不够的面孔又一次占满了他的瞳孔。
每次看妙安跟王非那么好,他很多次都会控住不住矫情的想,如果师父还在,那他们也会跟他俩一样吧,每天甜甜蜜蜜,怎么也爱不够!
他甚至会想到很多细节,两个人一起遛沙僧和二哈,一起看电影,一起斗嘴,一起看这个热闹的世界说说笑笑。
但他不能让思绪滑的太远,越滑的远,随之而来的空空荡荡的其实是一场梦的后劲就越辣心,辣的他心里像抹了层层的尖椒,痛的死去活来。
那个温柔拂进他心里的人,留给他的爱的温度太舒适,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替代,他想念这种温度,想念到不能自己,想念到病入膏肓。
他摸过枕头底下压着的睡衣,放在枕上闭眼轻轻的嗅着,衣服上的檀香已经淡的快闻不到了。他紧紧抓着衣服,就像想努力抓住那味道,不要让这味道再淡下去了,他受不了,人已经不再了,这唯一能抓住的味道,就别再溜走了,好吗?
没出息的,眼眶又酸涩起来。
这么多年,除了最初那半年里,他频繁抱着这衣服偷偷落泪。现在他已经能控制住让泪水不要溢出眼眶。
这睡衣是师父在寺庙每次睡前都会穿的褂衫,米白色粗布的料子,带着檀香。吴闯给带了回来,从未洗过。
他当然舍不得洗,属于师傅的所有东西他都带了出来,放在了“望夫楼”里。
这件褂衫他无论去哪儿都带着,舍不得穿,只是想师父的时候拿出来嗅嗅。
五年来,他从未去想过师父不再的念头,这种念头他从来不去触碰,他只是把自己的记忆冻住,冻在那天早上,师父说,“你乖乖等我回来”那天。
他永远把自己沉溺在这种感觉里,这种等师父的感觉里。
我真的很乖啊!我听你的话了,乖乖等你回来,我信守我们的诺言,我等你,永远都等你!
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
隔日,某楼某化妆间。
某个BOSS正冷若冰山的闭着眼睛坐着任人在脸上涂涂抹抹。
给他化妆的姑娘被他脸上的霜冻的素来麻溜的手法都退了步,生怕一个不小心手法重了,惹得这位脸上紧绷绷的人物发了怒。
这种业界新贵,摸不准性格,本就谨小慎微的化妆师小酥简直全程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化完,她长松了口气说了声,“好了!”
椅子上的人赫然起身开口说了句,“抱歉,上个厕所!”嗓音低沉,磁性。
小酥赶紧让开,这人立马起了身,颀长的身子,骨架匀称,背直挺,一身黑色西装丝毫没有穿出侍应生的味道,只觉一身禁欲冷硬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