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仍旧是闭着眼,但听觉嗅觉无一不在牟足了精力拼命的感知着看不见闻不见的空气中属于师傅的那些敏感气息。
师父在看他吗?
一定在看他,不然师父过来干嘛呢?
长安师兄就是长安师兄,简直贴心,让师父给他煎药?按师父这几日待他的情形来看,师父会给他煎药吗?
吴闯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师父此刻的神情,但他觉得应该努力把自己的病装的更严重一点,好让师父再多关注关注他,不要在对他冷淡了,所以他强迫自己千万不要睁眼,并且有意的让自己看起来再憔悴一点。
师父的温柔,师父往日的宠溺他很想再次拥有。
对于一个缺少正常关爱的少年吴闯来说,是真的对这种似水的温柔无法抵抗,从而并不自知的产生了依赖。不是师父,他从不知蔬菜粥也是香的,素菜也是好吃的,被人温柔的体贴,宠溺,包容,照顾的滋味真的像吃蜜糖。
然而这种美好的感觉,从那晚自己的一时冲动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他甚至都有点后悔那晚为什么那么冲动,但想起那个强吻,又矛盾的觉得不冲动哪来的那种幸福滋味!
“徒儿,为师.........”
师父在叫他?
师傅主动叫他了?
师父,你要说什么?
为什么停住了?
看着徒儿的宫珩,将拖长了的尾音收回,他是想说点什么的,但话一开口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的自己非常混乱,他想说点热乎话,但又怕说的热情了,让徒儿误会,进而又惹的他作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但这种时候又总想说点什么。
感觉胸腔被装的满满的,想要释放,想要说点什么才觉得舒服,但又有股强大的理智力量在压着它,让它只能憋屈在胸腔闷的难受。
最后憋闷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句话来,“为师.......为师去煎药。”
说着,带着些慌乱转了身。
看着静安大师走出门去的何仙子,脸上生出了些疑惑来,大师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她可从没见大师这么慌乱过?
随即眼神看向一旁也是刚从门口收回目光的长安。
感受到何仙子目光里的询问,长安看了眼床上的吴闯,觉得还是不要把这两人的事儿跟何女士说为好,吴闯这傻小子有这么个要了命的妈已经很烦了,现在要这么个妈还知道自己喜欢男人,那不得更烦了。
“估计是急着去煎药,想让你儿子快点好!”长安道。
是吗?这静安大师就是慈悲为怀,还懂得心疼和照顾人,看来把儿子交给大师是没有错的!
想到这,何仙子欣慰的笑了笑!
床上的吴闯看不到这些,但心却翻腾起巨浪来,师傅还愿意为他煎药?师傅还愿意为他煎药?
眼睛酸起来,酸的眼泪汹涌上眼眶,却是绝对不能让其流出来的。
草!吴闯!瞧你那点出息!
*
又一次为徒儿煎药的宫珩,盯着那咕咕冒泡的药罐,发起了长久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