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望泞轻手轻脚地推开顾墨汧的房门,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
“你又不是没来过这里,怎么看上去不像是来照顾我的,倒像是来暗杀我的。”顾墨汧懒洋洋地出声道。
“我,我来过你这里,也只是待在炼丹房好吗?”她可是第一次,嗯,第二次进男子的房间,洛望泞皱了皱鼻子,房间里没有她想象中的药味,反倒有一股墨香,混合着檀木的味道,“你都躺在那里不能动了,还有精神打趣我。”
“你都说我身上不能动了,还不许我动嘴啊。”顾墨汧轻笑,仿佛浑身是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哼。”洛望泞轻哼一声,磨磨蹭蹭地在顾墨汧带着调侃的催促下一边假意观赏他房内的摆设,一边往顾墨汧的床前蹭。
“我都不能动了你还害羞啊。”顾墨汧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一边迈着小碎步,一边装作在欣赏他案上的茶杯,“那茶杯你喜欢拿走就是了。”
洛望泞闻言轻咳一声,本想收回视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茶杯,忽然感觉那茶杯上有一丝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仿佛在哪里见过,摇了摇头,洛望泞慢慢地蹭到顾墨汧床前,伸出两根手指,将他的衣服掀开。
“你从前帮外门弟子看伤口可没这么矫情。”顾墨汧无奈地看着她,她帮那些比试受伤的外门弟子治伤的时候不是很麻利吗?
“那又不一样。”洛望泞嘟囔了一句,那些外门弟子她又不认识,就当他们是白菜萝卜,专心治伤就是了,顾墨汧和她相熟,嘴又停不下来,而且她炼丹的技术还是他教的,被他嫌弃岂不是很尴尬。虽然嘴上这么说,掀开衣服后,洛望泞手上的动作边利索起来,熟练地将纱布扯开,从乾坤袋中掏出药粉洒在伤口上。
顾墨汧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反而有些痒,“玉芝散?”顾墨汧肉疼的嘴角微抽,玉芝散是由数十种灵草炼成,其中最珍贵的一味是灵山玉芝,故名玉芝散,可以去腐肉,生白骨,这灵山玉芝极为珍贵,她就这么拿来给他治这些皮外伤?
“从你架子上拿的。”洛望泞有意逗他,故作不在乎地说。
顾墨汧面露痛惜之色,他架子上的玉芝散就那小小一瓶,这次恐怕被她用掉大半。
“骗你的。”洛望泞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什么时候不经你同意动过你的药架了?你不怕我把你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浪费了我还担心拿错药被毒死呢。”
顾墨汧愣了一下,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其实在洛望泞第一天和他学炼丹的时候,因为怕她误伤自己,他就已经把药架上危险的毒药都收在暗匣里了。
“灵山就在西洛国境内,我回去的时候饶了一点路,想去试试运气,没想到真让我碰到了。”洛望泞继续说,“不过我也只有这半瓶,多的就没有了。”看顾墨汧先是两眼发光,听了她的话又有些失望,洛望泞忍不住笑了笑,顾墨汧在阵法上很有天赋,至于炼药,其实天赋一般,哪怕他很努力地控制炼药的每一个步骤,药性却都很一般,不过他炼的毒药倒是很厉害,只是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制毒。“一会玉芝散的药效发挥可能会很痒,你忍一忍,挠破了可是要留疤的。”
顾墨汧不在意地回答,“留疤怎么了?大男人……”
洛望泞白了他一眼,又从乾坤袋中摸出一枚复伤丹和一枚生骨丹塞进他嘴里,“你快闭上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