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怎么看出来的?”钟清怡一愣。
“你装得倒是挺像的,但是你身上有一股女子身上的脂粉味。”洛望泞凑了上去,在她身上轻嗅。
钟清怡红着脸后退了几步,“那,那也有可能是我家夫人身上的……”
“那就有意思了,这诗会不是只有未婚男女才能参加的吗?”洛望泞轻笑,“若你真有每日相对,情投意合的夫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诗会上,还要写诗给我呢?”
钟清怡看着她的笑,愣在原地,她原先只听说过昌平郡主长得倾城绝色,又温婉谦和,没想到是这么个古灵精挂的女子,难怪王爷会喜欢昌平郡主,若她是男子,也会喜欢郡主的吧。
“你发什么呆呢?”洛望泞抿嘴轻笑。
“我在想,郡主和传闻中,倒是有些不同。”钟清怡如实回答。
“传闻中我是什么样子?”洛望泞有些好奇。
“传闻中郡主倾国倾城,素雅温婉,琴技无双……”钟清怡想了想说。
“倾国倾城我是不敢当,但说到琴技,这东陵国倒的确是难寻敌手。”洛望泞笑了笑,“至于素雅温婉,”洛望泞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虽然常常一袭素衣,但是若要说温婉,那绝对是父王胡诌的。”
“郡主过谦了。”钟清怡垂眸。
“你已经知道我是昌平了,那我就猜猜你是谁。”洛望泞收了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摄政王的侧妃,丞相府的嫡女?”
“郡主是如何猜到的?”钟清怡吃了一惊。
“我离开这东陵国已经两年多了,自认没什么熟人,也没什么仇家。”洛望泞绕着她走了一圈,说道仇家两个字,忍不住挑眉,“我唯一能想到,可能会找上我的,就是洛城翊的侧妃。论起身份,我还该向侧妃娘娘行礼问安呢。”
“郡主身份尊贵,该是臣妾向郡主请安才是。”钟清怡垂眸,昌平郡主身份尊贵,堪比皇上的姑姑昌和长公主,王爷虽是摄政王,若是正妃自然能和她比肩,可她却只是个侧妃。
“行礼倒是不必,我只是想知道你找我,到底是想做什么?”洛望泞看着她,问道。
“我,我……”钟清怡犹犹豫豫说不出来。
“还有,你明明是女子,还有了夫君,今天为什么要送诗给我,让我难堪?”洛望泞向前一步,追问道。
“清怡知道王爷心有所属,此次只是想试探王爷心爱之人是不是郡主,清怡冒犯了姐姐,甘愿领罚。”钟清怡咬牙说道。
“侧妃娘娘自重,什么叫王爷心爱之人,什么姐姐,王爷心爱之人,你口中的姐姐,不应该是王爷的正妃吗?”洛望泞闻言,面色微沉,“昌平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请侧妃娘娘慎言。”
“王爷已心有所属,才会空悬正妃之位,如今清怡已经知道了,王爷一颗心都在郡主身上,自然把郡主当做姐姐……”钟清怡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掉落,缓缓跪了下来。
“这与我又有什么相干?我并不想做什么摄政王的正妃。”洛望泞叹了口气,“侧妃娘娘叫住我,与我说这些,难道要我去找他,求他喜欢你,还是,要我去把他的心挖出来给你?”
“我不是……”钟清怡哭得更加厉害。
“昌平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算现在没有心上人,以后也是要嫁人的,昌平上有父母兄长,自然是有父母兄长做主。就算不嫁人,若是这话流传出去,坏了昌平名声事小,可是侧妃娘娘让昌平的父母兄长如何自处?兄长和王爷有同袍之义,侧妃娘娘让昌平的兄长日后该如何面对王爷?”洛望泞无奈地看着她。
“郡主……”钟清怡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侧妃娘娘如果真心喜欢王爷,王爷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要时间长久,总会好的。娘娘回去吧。”洛望泞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洛望泞刚刚走出飞鸿居,便看见穆轻寒站在飞鸿居外的一根柱子旁,“师父?”
“我有点不放心,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穆轻寒着看向她,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洛望泞想到自己刚才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被师父看到了,一时也有些拘谨尴尬,“师父,我,望泞自认不愿与人为恶,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我什么都没做,她就平白来污我清白,实在是可恶,我就……”
“你做得很好。”穆轻寒看她低着头怕被责罚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
洛望泞低着头跟在穆轻寒身后,准备打道回府,没看见穆轻寒忽然停下了脚步,一下子撞到了穆轻寒的后背,“啊。”
穆轻寒眉头轻蹙看着面前的灵鸽,将灵鸽脚上绑着的竹筒取下来。
“师父?”洛望泞转到他面前,轻声问。
“是苍玄府的灵鸽。”穆轻寒将手里的纸条展开,面色忽然变得沉重起来,“苍玄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