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居外,洛城翊黑着脸看着面前和他拉拉扯扯的洛城衡,“你想参加诗会自己来便是,拉上我算什么。又不是姑娘家,还要人陪吗?”
“好皇兄,我这不是害羞嘛。”洛城衡一面与他挤眉弄眼,一面把他向门内拉,“你来都来了,快跟我进去。”他都跟皇嫂拍板说皇兄今日一定会来的,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再说皇兄,前两天还答应他要陪他来,昨日他问起的时候皇兄又突然变卦了。这一对夫妻,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
“你拉我来的时候可没说是来参加相亲诗会的……”洛城翊挑眉。
“说什么相亲,就是个诗会,交流才艺的诗会。”洛城衡拉扯着洛城翊的袖子,“皇兄你看我们在门口这样拉扯实在是有碍观瞻,你来都来了,就别扭扭捏捏的了,说不定今天还能遇上什么佳缘呢。”洛城衡能在夺嫡中幸存,除了母亲身份卑微不受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素日喜欢游戏花丛,对政务没有半分兴趣,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平日口头花花惯了,脱口而出就是佳缘良辰,洛城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好在洛城翊也习惯了没觉得什么不妥,在他百般推搡下进了飞鸿居,洛城衡才松了一口气。
守在二楼门口男装扮相的乐瑶看到楼下推搡着进了飞鸿居的两人,掀了帘子进去,“小姐,王爷来了。”
钟清怡点了点头,洛城衡给的消息没错,也不枉她冒这么大的风险男装出门了。
“这茶水好苦。”另一边雅间里,林宛筠喝了一口茶,脸瞬间揪成一团,勉强咽下去。
“这茶起初是有些许苦涩,但是回甘清甜,是难得一见的好茶。”洛望泞抿了一口茶,说道,主要是这种苦涩的茶,特别配甜腻的点心,可以解腻,“你尝尝他们家招牌的糖酥。”
“这糖酥好吃,就是太甜了些。”林宛筠尝了一口说道。
“甜吗?我觉得刚好啊。”平日最嗜甜的徐元洲眨了眨眼,一口将手里的糖酥吃掉一半。
“这诗会什么时候开始啊。”尝试完桌上的茶点,林宛筠开始好奇今天的正题。
“听说今日飞鸿居来了一位很厉害的琴师,不知道会不会出场。”洛望泞也很是期待,琴艺虽然是爹爹逼她学的,可是她其实也是真心喜欢,她平日不争不抢,也只有在琴技上会与人争个高低,当时和沙华,也是因为她听出他琴技高超,忍不住和他斗琴才知道他的存在。
一楼空出来的空地上摆了一个简单的台子,小二介绍道,“今日我们飞鸿居举办诗会,诸位客官以诗会友,以酒结情,为给诸位客官助兴,还邀请了一位琴师在一楼的台子上即兴演奏。”小二说完便退了下去,二楼的人马上将准备好的水倒进早已架好的竹子水渠中,又将一个个酒杯放入水渠,随着水流慢慢流动。
一位黑衣蒙面的少女坐在一楼的台子上,指尖流畅地拨弄琴弦,琴声事儿婉转清冽,时而激烈高昂。
“好琴。”洛望泞仔细地听着那琴声,忍不住赞叹,除了云先生那张琴,她还从未听过琴音如此清冽干净的琴,洛望泞透过薄纱看着楼下弹琴的女子,一时有些技痒。
弹琴的蒙面女子突然抬头看向二楼洛望泞所在的雅间的方向,“仙界的人?有点意思。”
“这琴,戾气好重。”一旁许久没说话的穆轻寒突然说道。
“戾气?”洛望泞有些不解。
“不是弹琴的人的缘故,而是琴本身。”一旁的陆离面色也有些许凝重,“这琴,似乎来历不凡。”
洛望泞正要问些什么,忽然雅间帘子外面传来小二的声音,“小姐,对面雅间传了酒杯过来。”男子将中意女子的雅间名字写在折好的诗外面,将其放进酒杯,站在雅间外的小二就会将对应雅间的诗送到雅间内。这小二也有些奇怪,先是这两位小姐有三位兄长陪同,不像是来相亲的,又不掀开帘子,居然还有男子送诗过来,也不怕帘子内的人长相丑陋。
对面雅间的钟清怡握紧了袖中的拳头,她想试探一下,王爷知不知道昌平郡主今日来了飞鸿居,王爷来飞鸿居是不是为了见昌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