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洲当即便想冲进去，洛望泞伸手拦住他，“那位珠儿姑娘的神色有些奇怪。”并不是吸取阳气提高修为的兴奋，反而有些痛苦和犹豫。
“你又不是第一次吸取阳气了，做出这幅姿态又给谁看呢？”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暗处响起，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走了出来，竟然是这位珠儿姑娘的丈夫，也就是拍卖场的主人，秦佐。
“佐郎，我真的不想……”珠儿一边吸收着面前男子的阳气，一边神情痛苦地祈求，眼角的泪珠不断地滑落，“我真的没想过伤害别人，我只是想成为你的妻子。”
“成为我的妻子？要不是你欺骗我，我怎么会娶一个河蚌精做妻子。”秦佐嘲讽地看着她，“要是早知道你会变成人形欺骗我，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珠儿哭着摇头。
“她看起来很痛苦，我们要不要去救她。”林宛筠紧张地看着珠儿。
“还有那个男子，再不救他，估计也回天无力了。”徐元洲点头，“我一开始就觉得那个珠儿姑娘不对劲。”
“河蚌是水生的动物，你修炼的是风系心法，对水系比较反感，望泞修习的是水系，自然觉得她亲近。”穆轻寒解释道。
“我们快点救她吧。”洛望泞手中缓缓凝聚出一个水罩，想控制住秦佐，却被穆轻寒拦住，“让元洲来。”
徐元洲点了点头，指尖分出一道风刃，卷着仓库里的一枚将近拳头大的夜明珠砸向了秦佐的后脑勺，将他击晕。
“佐郎！”珠儿惊叫道，松开了面前的男子，向秦佐扑了过去。
“珠儿姑娘。”洛望泞解开匿身术走出来，“你还好吧？”
“是你们？”珠儿警惕地看着他们，“是你们击晕了佐郎，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当然是为了救你。”徐元洲看着她不但不感激反而露出恨意的表情，大声叫道。
“我不用你们救。”珠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头轻声唤道，“佐郎，你醒醒佐郎。”
“既然你不用我们救，那你为什么露出那么痛苦地神色，而且，你又为什么要吸取年轻男子的阳气，你明明不愿意不是吗？”林宛筠质问道。
“我做什么，和你们无关。”珠儿别过脸，不去看他们。
“这个人我们要带走。”洛望泞看着她说。
“不行。”珠儿猛地回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垂眸，“你们不能带走他。”
“为什么？你还要继续吸收他的阳气？”林宛筠追问。
“我……”珠儿欲言又止。
“说吧，到底为什么要抓年轻男子吸收他们的阳气。”洛望泞看着她，轻声问，见她闭口不言，洛望泞叹了口气说道，“是为了子母珠吧。”
“你怎么知道？”珠儿震惊地看着她，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无奈地看了看秦佐，“我，的确是为了子母珠，其实虽然名为子母珠，但是其实，其实只是母珠与其他珠子不同而已。”
“果然如此。”洛望泞点头，她有一颗子母珠，闲暇时玩的时候把子珠和其他珠子混在了一起，本来想用母珠将子珠区分出来，却发现所有珍珠都受到母珠的吸引。
“你明明不想做这些事的，是秦佐逼你的？”林宛筠蹲下来，与她对视。
“不是，是我自愿的。”珠儿垂眸，“佐郎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刚刚修炼成蚌精的时候，很是虚弱，一只鹬想要借机吃掉我，是佐郎看我可怜救了我，我……”
“你爱上了他？”洛望泞轻声问，想到了千机阁阁主的问题。
“那，作为报酬，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吗？”
什么是爱？她现在好像也没办法回答他，哪怕现在她问珠儿姑娘是不是爱上了秦佐，但是……
“是，我爱上了他。”珠儿面色苍白，缓缓地垂眸。
“什么是爱？”洛望泞忍不住问。
“爱？”珠儿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她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仙，为什么会问一个妖什么是爱。
“嗯，我不明白。”洛望泞老实地点头。
穆轻寒站在她的身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爱，”珠儿想了想，“就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想给他自己能给他的一切，只要他能看我一眼……”
洛望泞把她的话记下，算是可以给宁溪泽一个交代。
珠儿悲伤地看着怀里的秦佐，陷入了回忆，“佐郎救了我，我便想成为他的妻子，他们家是做珍珠生意的，我就想，我的灵力能让那些河蚌产出更多的珍珠，一开始，他对我是极好的。”珠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地喜悦和满足，“可是后来，他发现了我的真身是河蚌，”珠儿的眸子动了动，“突然开始厌恶我，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的确，他是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妖。”珠儿苦笑，“是我骗了他，我罪有应得。”
“子母珠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望泞闻言，眉头轻皱，问道。
“子母珠是我吸收年轻男子的阳气，纳进我的内丹里，凝成母珠，但是过程中必须吸收很多男子的阳气才行。子母珠被皇室追捧卖出了天价，整个西洛甚至三国都知道珍珠村有子母珠，佐郎一开始是让我吸收村里的男子的阳气，可是后来男子都不出门了，他便想了这个办法，建起了这个拍卖场，将来取拍品的男子打晕，让我吸取阳气炼珠。”珠儿答道，“我并不想伤害他们，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佐郎就会休了我，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