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边用扇子给沈清筠扇着风,边拍拍那女孩说:“快还给我们小梨,看姑娘哭得多伤心。”
女孩:“……”
她解释:“我没抢她的糖,这些都是我的。”
沈清筠又假哭几声,撒娇道:“奶奶,我没骗人……”
白发奶奶又看向女孩,说了话:“小梨这孩子多乖,可不会骗人的呀。”南屿镇的乡音总是软软的,听起来总有种亲切感。
女孩急得想哭,红着眼眶掏了几块糖出来,然后哭着回家找妈妈。
沈清筠撒了手,泪眼汪汪地对奶奶说:“谢谢奶奶。”
老人点了点她的脑袋,把糖块塞进她的小口袋,声音有些疑惑:“你怎么三天两头被抢糖,别让你妈给你买太多糖了呀,牙齿会长虫的哦。”
沈清筠马不停蹄拆了一块塞进嘴里,对着那奶奶龇牙,吐词有些不清:“你看,我没虫牙。”
奶奶笑了笑,扇着蒲扇往回走了几步,没一会儿又嘱咐道:“别乱跑,快晚上了,小心抓小孩的把你抓走了。”
沈清筠嚼了几下糖,拍拍胸脯说:“我不怕!坏人来了我揍飞她!”
她这倒不是说笑,虽然过了五年的小屁孩的生活,但是沈清筠还是记得,自己是快穿者的,毕竟有银枪这个外挂,她还不至于被人贩子掳走。
太阳还没落下去,月亮就冒了个尖出来,天空雾蒙蒙的,也没几颗星星,巷子口还能听见河里的人收渔网的动静。
五岁的小姑娘还不想回家,沈清筠坐在门口的石凳子上,掏出兜里几块糖果,一一数过。
她不记得自己童年的事,这个世界当个无法无天的小孩,就当过过瘾了。
沈清筠又拆了一块奶糖,放在嘴里含着。
巷子口突然有辆车转个弯,灯光晃得人直眯眼睛。
哪里来的资本家?开这么壕的车。
小孩眯着眼睛,用短短的小胳膊挡住光,粗粗瞄了一眼。
黑色轿车冲她摁了摁喇叭,沈清筠从凳子上下来,往侧边站了下。
很少有人直接把车开进这么窄的巷子,所以在花溪巷的巷口建了个石桌石椅,供这里的老人饭后闲谈。
石桌子挡住了那车的路,从主驾驶的窗户里冒出来一个男人的脑袋,他叹口气,对着一旁的女人说:“车开不进去。”
沈清筠贴着墙看着车里的人,坐在前面的估计是一对夫妻。
后座坐了个小男孩,看起来比她大一些,脸颊又白又嫩,头发略长,堪堪搭在眼皮上方,穿了个白色小卫衣,脸上的表情有些淡。
因为天色已晚,周围的环境暗了下来,只有头顶上几盏不太亮的路灯闪动几下,沈清筠也没太看清。
只是模糊地觉得,是个漂亮人。
那家人把车又往回倒,横着停在巷子口后都下了车。
后座的小男孩利落地爬下座位,站在车一旁,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
沈清筠这才看清他的脸。
婴儿肥并不太明显,肤色很白,眼睛也不像传统中国人的黑色。
却像海里的鲸鱼一样,有些偏蓝,眼神总携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小少年眼皮上缀了排密匝匝的睫毛,卷翘又纤长。
沈清筠听到系统给了确定:
“叮——检测到意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