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不要。
沈清筠把两根糖果径直揣进自己口袋。
老师走进教室,一如往常地翻开课本。
沈清筠迫使自己专心听讲,因为她原先还是有点基础的,也不至于跟听天书一样,但是还是有点吃力。
她难得没睡着,听了整整一节课的数学,这次讲了上次小测验的卷子,沈清筠尽量听懂了以后自己改错。
因为听起来十分吃力,很多地方她也不太懂,女孩皱眉,神色严肃认真地盯着黑板。
谢晚寒早上一贯没什么精神,恹恹地耷拉着眼皮,任由长睫轻扫下眼睑,琥珀眸子有些睁不开,本来打算直接趴下睡觉的少年,看着左侧小作家认真听课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很新奇。
他微挑眉梢,看起来散漫又惑人,漂亮眼瞳扫视女孩一番,少年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告示。
他的小作家,本事真大呢……
谢晚寒掏出口袋里的那片树叶,水分已经蒸干了,树叶干瘪枯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裂,少年还有几分小心,将树叶摊在桌面上,随后长指捻起叶柄,将它夹进数学书里。
似乎这样,能够留住两人唯一有交缠的温度。
这节课刚上一半,突然有人敲了前门,班主任放下课本打开门,有个衣着整齐,戴着四方眼镜的妇人站在门口。
班主任和她交谈一会儿,抬抬眼镜看向最后一排的谢晚寒,女人似乎说了什么,班主任点点头。
谢晚寒本来并不在意,双手懒懒地撑住下巴,虚虚瞥了一眼前门,眼神倏地暗沉下来。
少年别开视线,嘴角下扯,从唇缝里漫出一声轻嗤,眸色如同他刚夹进书本的树叶一般枯黄,撇弃意味极重。
他踢开椅子,把校服外套虚虚搭在肩膀上,神色略沉,直接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沈清筠也发现他神色有点不对劲。
班主任喊了他一声,谢晚寒理都不理,已经下了楼。
教室里乱作一团,大家交头接耳地讨论。
谢晚寒我行我素的性子大家都知道,现在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要说真的觉得哪里很不对劲,还要说高二上半年刚分班时。
谢晚寒原来不这样,虽然性子淡了些,却也没公开跟老师顶嘴过,年级第一几乎每次都挂着他的名字。
从暑假过后的分班开始就不对劲了,谢晚寒整个人变得乖戾,无故旷课迟到,后来他突然火了以后,大家都以为他当初请假拍戏去了。
这次他从火箭班掉到拖车尾的15班,大家都认为是因为他学习时间被耽误,跟不上进度导致。
可上次沈清筠明明看见他行云流水地做完了数学奥赛的题目。
他成绩肯定不至于突然下滑这么严重。
沈清筠手里攥着笔,用笔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抿着唇沉思一会儿。
上次在办公室里,班主任说了句“跟他们一样”,谢晚寒就改口答应了竞赛的事。
她起身,探了个脑袋往窗外看,戴着眼镜的女人脸色很黑,走路的脚步声都大得很,看起来挺生气。
沈清筠打量了一下她,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看起来眉目跟谢晚寒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