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晚上如愿以偿,吃到红烧狮子头。
大约是前段时间,接连数日下一场大雨的缘故,谢母咳嗽声加剧。
老头儿指点谢茯苓给开药,谢母吃下去好了一些。
她一大清早起来,将谢母一日量的药熬出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老头儿不会给人医治,只是从旁边指点。最近一直在磨炼谢茯苓的针灸技术,但是昨夜开始变得格外严厉,似乎有点焦灼,遇见了急事一般。
沈明棠将药端出来,谢三郎拿着袖箭从外面进来:“大嫂,我将袖箭制好了,你出门带在身边,可以用做防身。”
老头儿打一个大大的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招一招手:“老头儿看一看。”
谢三郎递过去,老头儿将十二支箭全都取出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的液体涂抹在箭镞上,又全都装进去,递给沈明棠。
“你抹了什么?”沈明棠好奇的问。
“毒药。”老头儿眼尾瞟一眼沈明棠细胳膊细腿,鄙视道:“你一箭射出去,伤的不是重要部位,对方反扑过来,你打得过吗?”
沈明棠:“……”
她问:“你不去天香楼了吗?”
“糟糕,我差点忘了!”老头儿夜里打铺盖,跟谢三郎、谢裴之挤一间屋子。
沈明棠从娘家带来的都是很实用的日常用品。
家里的床垫和被褥、枕头全都换了新的,又柔软又香喷喷的被窝,老头儿睡过头了。
“现在就去镇上!”老头儿抓起一个蛋饼,一个肉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沈明棠也想见识见识天香楼的御厨,绑上袖箭,带着谢三郎一块去天香楼。
——
沈瑶穿一身白色长裙,乌黑的发丝全都柔顺的散落在背后,鬓角别带一朵白绒花,清雅柔美。
她将那枚玉佩,反着佩戴在腰间。
一路上特别的紧张,不动声色的向秦玉章打听萧彻的消息。
“萧家有什么人?萧公子很听长公主的话吗?我出身低微,长公主怕是不允许我进萧家的门。”
秦玉章认为沈瑶多了解一下萧家,对她留在萧彻身边的几率能够提高。
他大致说道:“萧彻的父亲萧长风是萧家第二个儿子,他与长公主夫妻关系并不好,两个人分府而居。萧彻与父亲亲近,不太喜欢心狠手辣的长公主,如今父子两住在萧府,长公主管不了他的事情。更何况如今病重,只怕时日不多了。”
沈瑶听到这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心里稍稍放松下来。
秦玉章笑道:“算是赶巧,你为母守孝,萧兄过不了多久,也要为母守孝,你正好可以与他作伴。”
沈瑶笑了笑,没有接话。
马车在天香楼停下来,沈瑶下马车,便看见沈明棠带着人进了天香楼,她眼底闪过阴鸷。
“快进酒楼,莫叫萧兄等久了。”秦玉章催促沈瑶,信步进酒楼。
沈瑶疾步跟过去,进三楼一间雅间,一眼看向席间举手投足间散发矜贵之气的男子。
她的视线太直白,萧彻觉察到,抬眸望来,目光盯着沈瑶那双柳叶眼,他眉心一蹙,视线往下一扫,定在她腰间的玉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