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要。”谢茯苓烫手一般,将东西塞回去:“您儿子舍命保下的,您留着做个念想,今后传给孩子。”
老妇人死活不接:“我儿也会赞同我这么做。小姑娘,你收下,让我安心。”
谢茯苓攥紧手心里的东西,看着老妇人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离开。
“啥东西?”老头儿将东西抽走,拆开缠紧的布条,露出一个神似牛角的东西。他瞳孔一紧,惊道:“犀角!”
竟是犀角!
犀角十分贵重,千金难求。
都是塞外进贡给大周,皇上再让人雕刻成摆件,成为工艺品。
殊不知它可以入药,治重疾,决生死。
“爱徒啊,你拜师至今,还没给为师拜师礼。不妨……欸!不肖之徒,你把东西还回来!”老头儿跳起来去抢。
谢茯苓藏在身后,“你是我大嫂用吃的换来的,算是拜师礼。你想要这犀角,治好我娘的病,我就给你。”
老头儿一下子没声儿了。
谢茯苓冷哼一声。
“你们治完了吗?”沈明棠从马车上下来,觉察出师徒俩气氛不对:“你俩又斗嘴啦?”
“治完了。谁跟他斗嘴?”谢茯苓献宝似的将犀牛角塞给沈明棠:“大嫂,老头说这东西很贵重、珍稀。老奶奶和小孙儿相依为命,这是她儿子舍命保下的东西,作为谢礼送给我了。你能给她一点银子,安顿好祖孙俩吗?”
沈明棠顺着谢茯苓指的方向望去,老太太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望着天空祈福。
“好,我让爹安顿好他们。”沈明棠让谢茯苓将东西好好收起来。
“大嫂,给你的。”谢茯苓傻笑道:“大嫂在,不留私产。”
沈明棠点一点她的小脑瓜,“回去吃饭。”
——
沈瑶将头上的首饰典当,换了钱,买一副好棺材,雇人将楚含柳葬了。
外祖父下狱,娘死了,她孤身一人无处可去。
沈瑶唯一能指望的是秦玉章。
她敲开别院的门,小厮瞧见是沈瑶,当即要关门,沈瑶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劲儿,挤进别院里,朝秦玉章的院子跑去。
“表哥,表哥,你救救我!”沈瑶脸色苍白,纤细的身子仿若扶风弱柳,楚楚动人,令人心疼。她脸颊挂着泪痕,哭求道:“表哥,我没有家了,求求你收留我!”
秦玉章爱美人,更爱柔弱攀附他的美人。
可沈瑶是祸,他不能沾惹。
沈瑶手里有他的把柄,将人逼急了,沈瑶抖露出来,对他不是一件好事。
秦玉章折扇敲一敲额角,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搀扶起沈瑶,拿出帕子给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
“莫哭,表哥不会抛下你不管。”秦玉章叹息道:“你母亲身故,你得为她守孝,之前允诺你一事,只怕做不得数,我母亲不会答应让你进门。”
沈瑶脸色骤然一变。
“我有一位好友,他是长公主之子,特地来福源县为长公主求医问药。他一表人才,清雅俊美,京城许多贵女都倾慕他。”秦玉章心知沈瑶是贪慕虚荣之人,只要能攀附比他身份地位高的人,必定会心动:“过几日有一个聚会,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