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叶狄愣了一下,随即很快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笑的阳光:“漂亮姐姐,对不起踩了你的怪。”
她,她说我漂亮。
黑夜中发着光的女孩,把手里的棒棒糖换了个方向,棒棒糖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托着漂浮在空中旋转。
女孩对着脚下的草木精稍稍用了点脚力。草木灵随着女孩的动作,发出有气无力的嘶嚎。
“主要是他看起来太欠踩了,这他是可以打的嘛?”
听到这话,草木精趴在地上无声呜咽:你踩我,你羞辱我!你还不如把我宰了!
叶狄努力跟上女孩的思路,平静的说道:“怪,可以打。”
欠踩是个什么鬼啊!?
女孩叼回棒棒糖鼓着腮帮子有些含糊的声音传出来:“我就是路过,看到你追着他,你这么好看,他这么丑,肯定是他抢了你的钱对不?”
说着蹲下开始在精怪身上翻找。
这年代带钱也用不上,一般没人带钱,可这精怪偏偏是个老旧人物,身上不止有钱,还有皮夹子。
女孩翻到皮夹子乐了,掂量着皮钱包,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问叶狄:“漂亮姐姐,这个就是你被偷的东西嘛?”
叶狄看着中年男人喜欢的那种黑皮夹,有看看女孩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猛然心情大好,想笑又憋了回去配合道:“对,是的。”
女孩自然的走近,把男士黑皮夹搁到叶狄手里时候,叶狄悄咪咪比划了一下。
嗯,好矮,只到胸口。
女孩递完东西,转身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叶狄上前捆好草木精,看着女孩的娇小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些别样的光彩。
“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第二天一大早,叶狄蹲在神殿门口蹲神,玄先生早上八点准时开门,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猛然看到门口猫了个人,吓得闪了个腰。
叶狄看玄先生闪了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开口第一句话:“我要搬去左鑫家。”
玄先生趴在自己的沙发上,特别无奈的在笔记本电脑上联系刚刚想要买花的买家,扭脸无奈道:“她家是不能住了,她是小户型一人居。”
叶狄半晌没有说话,愣是把沉默是金发挥到了极致。
玄先生见状,只好无奈笑笑,偏着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邻居还是可以当当的。不过需要和领居交涉一下,他们隔壁的领居最近生意有点淡,会有出售的准备。”
几乎是没有犹豫,叶狄直接快速回答:“好。”
当天叶狄就着急忙慌的跟领居交涉去了。
当天下午就搬去了,邻居由于最近生意不景气,没有钱周转。这才买的新房,还没装修完全,贷款也没付清,还没来得及往里面搬东西,就没有办法享受这套新房了。
叶狄就直接从人家手上把房接了过来,邻居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着急还大手笔的买家。
搬去第二天,叶狄站在左鑫家门口犹豫了很久。
现在十一点多了,起床了吧?
要是还没起怎么办?
开门说什么呢?
我是你的新邻居叶狄,你可以叫我叶狄。
emm不好这个,你好啊,咱以后就邻居了。
这也不行。
唉,要不打电话问问神?
电话很快打通。
叶狄:“......”
玄先生:“喂?有人嘛?喂喂?现在骚扰电话都可以打到天上了嘛??”
叶狄:“她开门了。”
玄先生:“什么玩意?谁开门了?谁?”
嘟嘟嘟嘟嘟
玄先生:“......”
玄先生:“什么玩意好特么不爽...”
叶狄慌了,左鑫开门的时候她正面对着她门口打电话。
叶狄望着面前穿着毛绒家居服,银白的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刚刚起床的女孩,心里万分紧张。
这怎么办?我一直站她门口,不会被误会成变态吧?
左鑫很惊讶看了看隔壁有看了看叶狄:“咦,领居原来是漂亮姐姐嘛?”
叶狄:“嗯,是我。”
语气很冷淡,丝毫没有刚刚想象的兴奋。
紧脏到忘记词,咋办?
左鑫:“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呀?”
叶狄:“叶狄,精灵族。”
在说出种族的时候,叶狄神情有些暗淡,以为她会露出跟他们一样的表情。
面前的女孩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反而关注了奇怪的点。
“叶狄,难道是狄仁杰的狄,这个字也太棒了吧!我叫左鑫,左三金。”
她是没听见嘛?
“我是精灵族的。”
“嗯,我知道,我是吸血鬼。”
叶狄想在她脸上寻找那种表情,但她没有,看起来就像完全接受一样,没有诧异也没有惊叹,她,真的不一样。
她笑的还是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灿烂。
叶狄松了口气,她在心底嘲笑自己的敏感,勾勾嘴角,笑着说:“能送我个乔迁之喜嘛?”
左鑫往后让了让:“咱家东西都搁这里了,挑件吧。”
叶狄顺手拿起了一个锅:“这个就不错,我在拿点菜。”
左鑫惊了:“我家就这一口锅,别都拿了,别,我昨天才买的牛肉,我的番茄...你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为所欲为!”
叶狄,拿完就跑真刺激,叶狄听着左鑫的哀嚎,憋着笑在自己收藏的古董里挑出来一枚红宝石的巴洛克风格戒指,装进了盒子拿到左鑫家里,说了句回礼然后转身就走了。
左鑫打开一看,虽然很喜欢,但是这个一个戒指够吃七年了,不行不能要,带着盒子就去敲叶狄的门,叶狄正在家里用她的锅做她的牛排,两份式的。
左鑫:“这个太贵了,不能收。”
叶狄皱了皱眉头,小孩不收礼,这可怎办:“对我来说不怎么贵重的。”叶狄拉着左鑫到她收集的小柜子面前,左鑫看着里面的琳琅满目眼睛都疼,叶狄拿出盒子里那枚戒指套在了左鑫手上,左手的第三根手指,嗯,满意。不行,不可喜形于色,冷静。
“吃饭吧。”不能再唠别的了,淡定。
“啊,还有我的。”
“嗯。”本来就是你家的呀,傻姑凉。
“哦,好吃!这味道绝了!为什么我做不出这个味道!以后我买菜就在你家吃吧。”
“好。”
夏天的风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又没有哪里不一样。黑暗在光明中依然明显,而白墙上的黑点,连成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