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硬闯了!
一个加速到了两个武士面前,一掌落在一个武士头上,“噗!”,这个武士悄无声息倒下了,整个脑袋不见了。
另一个急忙拔剑,但只拔出不到一寸,韩云的一巴掌就落在他的脑袋上。
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没有开。
用力一推,仍然没有开。
韩云一下子紧张起来,没想到门居然从里面锁着。
十四岁的韩云瞬间浑身冒汗。
“呜呜呜,留下一个活的喊门就好了!”
这个门洞很深,足以在里面隐藏十个人,韩云隐藏在门洞里,无计可施。
焦急了好久,再次在院墙外转悠,开始细致地寻找可以借力落脚的地方。
终于有了发现:西墙上三丈处有一个一寸大的石窝。
他的心噗通噗通跳起来,如果自己一次不能踩到那个石窝里,今天晚上就完不成师傅交给的任务了。
悄悄地离开二十几丈,一咬牙拼尽全力加速冲向那个石窝。
“噗——”
一脚落在四丈高的地方,远远超过了那个石窝。
用力太猛了,用力和用心不一致啊,韩云心里自语。
但距离墙头还有三四尺高,没有上去。
从石墙上掉下来,“轰隆”一声落在地上。
石墙外五丈内的地面全部是石砖铺成,这一下让他浑身剧痛,鼻子里鲜血直冒。
地面被他砸出了一个坑!
“什么人?”
随着城墙上一声喊,五六个巡护跑到韩云前面的城墙上,韩云爬起来就跑。
一口气跑出四五里,听到后面没有动静,找到一个角落打坐调息了一会,又登上身边一家院墙,紧接着又跳到邻居的院墙上,一路穿行,渐渐地接近了田金山家。
远远望去,田金山家院墙上面灯火通明,有十几个护卫大喊大叫跑来跑去,院门大开,外面有四五十人在四处寻找韩云,门口有六个护卫紧张地四处观望。
“啊?居然打开了院门!”
心里兴奋得一阵狂跳,手里铁钉连续飞出,“噗噗噗噗噗噗”六声轻响,门口六个护卫眉心洞开,倒地不起。
韩云现在可以在三息内发出六钉,比之前快了一半。
不仅仅是飞钉术进步,养气术大圆满后他的九掌术和轻身术全部大进,有一日千里之妙。
五天前他还飞不过第一堵墙,可养气术大圆满后就越过了第五堵墙,并能够鱼儿一样在砂石堆里穿来穿去。
韩云身子一闪就进了院门。
两个武士急匆匆向外走来,韩云想也不想伸开两掌拍在两人脑袋上。
周围有四五十座房子,韩云径自扑进北院最大的一座。
里面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在抽烟,烟枪上面点燃的是韩云没有见过的一种白色颗粒。
“什么人?”
老头惊叫一声站起来,旁边四个护卫立即持剑把韩云围起来。
“我找田金山。”
“我就是……啊啊啊我不是……”
“噗!噗!噗!噗!”
一次发出四根半寸长的铁钉,四个护卫的眉心上都冒出一颗血珠,死了。
在三丈内,韩云一次能够准确发出五根铁钉。
正要一巴掌拍在田金山脑袋上,就听田金山哭着喊:
“爷不要杀我,我家所有的金银都交给您。”
韩云停手:
“带我去找。”
田金山带着韩云出了房门,在右侧十几步外的一个房子里打开床下一个铁箱,从里面拿出三十根金条。
正在这时,外面冲进三个护卫,田金山两眼瞬间放光。
但他马上就失望了,眼前人影闪动了几下,三个护卫就脑袋开花倒地不起。
看到韩云又举掌,田金山忙喊:
“爷,还有还有!”
田金山踉踉跄跄来到另一个房里,揭开地面的砖头,又拿出一个铁箱。
里面大约有五十斤银块。
韩云望一眼床上,一个二三十岁的美妇一丝不挂地呆在那里索索发抖。
“这是什么人?”
“我……小妾……”
“噗!”
一巴掌打碎了美妇的脑袋。
“爷……我把所有宝贝给您,买我一条命?”
“不行!”
“盗亦有道,没有得财又夺命的啊爷!”
韩云撇撇嘴:
“刘金科一家不是丢命又丢财了吗?”
田金山惊恐得两眼几乎崩裂:
“爷爷啊,我可是拿出了所有的……”
“噗!”
一巴掌落到了田金山脑袋上。
一群护卫从外面冲进来,院子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什么人这么大胆?不知道这里是田银山家族吗?”
一个高大的武士持着一杆丈八长矛指着韩云喊。
“杀了他!”
高大武士以长矛指着韩云:
“你们去找家主,这家伙我来抓。”
韩云两手打出十根铁钉,有六人立即倒下,高大武士一枪刺来,韩云连闪两次躲开,紧接着对着高大武士发出五根铁钉。
高大武士长矛舞动,“叮叮叮叮叮”五声响,长矛上冒出五朵火花。
眼前的长矛舞出一个黑圈,韩云的黑衣很快就碎成数十块随着黑圈在空中飞舞,忽听高大武士一声吼,长矛闪电对着韩云腹部刺来。
韩云一声惊叫侧身躲开,一把抓住了长矛。
“起!”
高大武士又吼一声,长矛飞起,韩云被长矛带着到了空中。
高大武士进步的同时把长矛一收,韩云随着长矛回到高大武士身前,高大武士飞起一脚,脚底就到了韩云胸膛上。
一声响,韩云腾云驾雾飞向高空,闪电轰在对面墙上,“轰隆”一声落到地上。
那墙被韩云撞出一个窟窿。
“好!”
周围响起欢呼。
高大武士慢吞吞来到韩云面前:
“哎哎,出手还是重了!”
“就是啊,这样就找不到幕后的主使了!”
韩云虽然满嘴流血,但感觉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这才明白自己多年在沙堆里睡觉没有白睡。
五根铁钉近距离飞出,正在因为自己出手重了而连声遗憾的高大武士轰然倒地。
“噗噗噗……”
韩云两手不停,周围正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护卫一个个倒下。
不到四十息时间,院子里倒下七十多人。
韩云来到高大武士身边,看看这个高手摇摇头进了田金山死的那个房子。
金子银子还没有拿呢。
从一堆被褥里抓出一张绸布,快速把三十根金条和银箱包裹,然后扎在后背上。
从西向东一路杀来,凡是在屋子里的人很快都被韩云拍死。
院子里惊叫着乱跑的丫鬟仆人他没有理会。
在西北一个小院里,一个房子里有一个老头一个老婆婆,两人都有八九十岁了,韩云望着他们看了好久,转身离开。
又遇到六个十岁以下小孩,他也没有杀。
但转来转去就是没有找到田福。
又有数十个持刀带剑的从外面冲进来,韩云毫不犹豫痛下杀手,除一人逃了外全部死亡。
这些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衣服和这里的不一样,全部穿着战甲。
终于杀无可杀,韩云急速冲出院子,不再隐匿,像一颗流星冲出城门。
守门四人惊叫一声,韩云已经不见了身影。
“什么鬼怪?”
“真的是鬼物!”
“不是鬼物还能是什么?人哪有这么快?”
“里面好像很乱,是不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管它呢,我们这里不出事就行!”
忽听上面喊:
“关闭城门,田银山老爷家族那里好像出事了!”
……
韩云一路快如闪电,很快就来到南林。
老铁头望一眼韩云和面前的金银,闭着眼嘟囔:
“进宅花费了一个时辰,杀人一百八十六,近距离十钉杀死了六人,财物拿来了不到一成,还差点被枪杀,去时没有带铁索,回来时又直线而来,不知道保护这个地方啊?好在那些铁钉是我从外地买的……呵呵,你的手段还不足以保命,好好修炼吧!”
“师傅……”
韩云想说什么,但老铁头已经离开了。
不到一成?田金山那么富有?直线而来?呜呜呜,直线而来真的对这个地方不利……杀人一百八十六?师傅一直跟在我身边?
韩云静静地站了一会,脱掉几乎不到三成的黑衣,洗掉血迹,钻进了第五个沙堆。
看来以后要加强修炼了。
不足以保命,就是有死亡的可能。
第二天开始,他自觉把铁环增加到一百八十斤,两个月后增加到二百斤。
半年后,他终于可以在第一堆铁砂里面睡觉修炼了,第七堵墙也成功飞越。
手掌在铁珠堆里每天狠插一千次,狂击铁包一千次,负着二百斤铁环狂奔,这就是他十五岁时的境界。
当两根铁钉同时射进二百丈外木人的两眼时,韩云望一眼老铁头,信心满满地等待夸奖。
老铁头却摇摇头:
“遇到群战,仍然不足以保命……随我来。”
打开一个暗室,里面悬空吊着二十四个铁环,每个铁环下挂着一个铁包。
二十四个铁环二十四个铁砂包围成一个圆环,把下面的韩云包围了起来。
“每个铁包都是二十斤,你先根据自己的实力决定轰击多少个铁包,等不再受伤后再加铁包数量,如果能够在二十四个铁包的包围圈里不再受伤,就把铁包里面的铁砂加量,一直加到二百斤……记得按照顺序轰击所有的铁包……每天两个时辰。”
韩云还在听,老铁头已经去了外面石堡。
韩云想了很久才明白,在这样的包围圈里如果能够同时对战二十四个铁砂包,就相当于同时对战二十四个敌人,另外,如果能够轰飞二百斤的铁砂包,轰飞一个人毫无问题。
韩云首先选择同时对战六个二十斤的铁砂包,依次轰击,铁包一个个飞了起来,紧接着急速对着中心冲来。
“轰隆!”
韩云被一个铁包轰飞,趴在地上望着六只飞来飞去的铁包苦笑。
“二十四个铁包啊……”
对战六个铁包是他目前的极限。
一个月后,他可以同时对战六个铁包不败,于是铁包增加了一个。
三个月后,铁包数量达到八个。
又六个月,他能够同时对战十个铁包。
其间韩敬轩又来了一次,拿走韩云未来三年“工钱”三百六十两。
这一天,老铁头对韩云说:
“京城来了什么高级捕快,估计没几天这里就被怀疑。你做好准备,脱掉铁环假装没有一点武功,记住,我不发话任何时候不能出手,否则我拍死你。”
于是铁匠铺再次开业,两人开始打铁。
铁匠铺在南林边缘,不远处还住着几个猎户。
这里紧靠森林,野兽很多,所以所有人的住所全部是石楼,两层三层不等。
两人开始有意无意地和其他人交往,老铁头所有人认识,但韩云见过的人很少。
二十天后,终于等来了一群捕快。
老铁头骂道:
“真的是饭桶,都什么时候了才怀疑到我们,太迟了。”
“师傅,不怀疑不是很好吗?”
“放屁,国泰民安都靠他们了,这样的本领靠得住吗?”
韩云惊讶地望一眼老铁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师傅说脏话。
一个贼居然嫌弃捕快本事不好,找自己的速度慢,韩云不由得笑起来。
“师傅,我们一老一小他们不会怀疑的,您都七十几岁了。”
“打铁的不居闹市住这偏僻之地,不值得怀疑吗?除非他们是傻子!”
韩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突突直跳:可不是吗?
第五章神探杨耀宗
二十几个人跟着一个精瘦的老头来到两人面前,老头望一眼黑瘦的老铁头和矮小的胡云问:
“最近一年见过什么可疑人没有?”
老铁头半睁着独眼,摸一下自己雪白而稀疏的头发又摸摸树皮一样苍老多皱的脸皮:
“什么?可疑人?什么是可疑人?”
“行迹可疑的人。”
捕快老头望着老铁头,眉头紧皱:
“你有武功?”
“什么?武功?应该有吧,打铁一辈子,没有武功也有了。”
望一眼旁边的五十斤铁锤,捕快老头一步跨出十几步距离,闪电到了老铁头身边,没有谁看清楚怎么出手就抓住了老铁头的手腕。
抓着老铁头手腕仔细审查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内力,一挥手,老铁头就腾云驾雾到了对面墙上,一声响落在地上,大喊大叫地哭喊起来。
老铁头一条腿断了,满口是血,口里还不清不楚地喊着骂着。
望一眼战战兢兢的韩云,捕快老头带着人走了。
韩云急忙拿出疗伤丹药,老铁头挥挥手拒绝:
“如果这家伙过几天再来就麻烦了,近几天我卧床不起,过几天再说,这家伙眼睛很毒,已经对我有了怀疑……忘了给你传授隐匿内力的功法,嗯,你现在就练习。”
韩云给老铁头断腿上敷了猎户常用的草药,缠了纱布绑了夹板,一边伺候老铁头一边修炼隐匿内气的功法。
五天后,捕快老头果然无声无息从外面进来。
抓起老铁头的断腿看了一会,摇摇头又离开了。
“嗯,不愧是天下第二捕快,这杨耀宗还算是可以。”
两个贼人在这里赞扬自己的对手,杨耀宗却是一脸的迷茫。
“能够在十丈外以铁钉精准杀人,没有三十年以上内力怎能做到?可是周围十八省哪有这样的人?难道是有人修炼了童子功?”
手下的蓝图说:
“我看了死在铁砂掌下的人,至少有四十年的内力,所以不是修炼了童子功的少年,而是一个老家伙。”
另一个附和:
“城门武士说只看到一道黑影,应该有极强的内功。”
杨耀宗摇摇头:
“只看到一道黑影,我修炼了六十年内功也做不到,以后把对象放到六十岁以上的目标上。”
几人再次来到几具冰冻了的尸体旁边。
蓝图忽然两眼圆睁:
“应该是神掌冯,铁砂掌和极速同时具备的只有他了!”
“不,神掌冯没有这样的速度,而且他的铁砂掌和这里的不一样,还有,神掌冯是高个子,而这个是小个头……不过我们应该查一下神掌冯的弟子,看看是不是有后起之秀……不好,这掌里有一丝梅花拳的力量,我们去查梅花拳!”
正在修炼的韩云忽听师傅的断腿上一阵响动,回身一看,师傅的断骨已经接好,师傅已经笑眯眯地站了起来。
“师傅……”
韩云惊叫一声。
“呵呵,内气疗伤……忘了传授你。”
第二天,韩云又忐忑不安地找到老铁头:
“师傅,我忽然想到我杀人后直线跑来,忘了隐蔽这里,他们可能会再次找来。”
“呵呵,歪打正着,他们恰巧和你想的相反……听说你父亲已经给你定了亲……”
“师傅,我不想结婚。”
“不,应该留下后裔,老铁头我后悔了,你不能再和我一样。”
“师傅,我……”
“听师傅的,我们这个种族一定要有后代——回家完婚去吧,在家里只偷偷修炼养气功和轻身术,一个月后回来。”
“那……铁环?”
“不要离开铁环,但不要让妻子发现,同房时脱下。”
又望一眼韩云:
“这也是修炼,锻炼自己的处事能力……你的小身体不会有谁怀疑。”
韩云穿了一套灰布棉袄,缩头缩脑进了城,在自己家外面转悠了一会,几步钻进院子,进了自己的小屋。
做下大案,他第一次出门老是感觉自己是贼。
二妈的丫环小兰看到韩云立即跑去告诉韩敬轩,韩敬轩笑笑说:
“这家伙终于要娶媳妇了,叫他来见我。”
韩云随着小兰进了主房,韩敬轩笑眯眯地说:
“首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田金山一家被从天而降的飞盗杀了一百多,只剩下田金山父母和几个孩子,不过你的死对头田福因为去了舅舅家躲过了一难,高兴吧?”
“高兴。”
“我二十两银子给你定了一个姑娘,你来了就马上娶过来,迟几天可能会饿死……定亲早了两年,如果现在定亲,估计有五两银子就成了。”
“是乡下?”
“是乡下,出北门五十里的北望村——不要以为只有乡下才挨饿,这几年城里已经饿死了好多人。”
韩云不再说什么,就按照父亲的意思准备三天后结婚。
第三天,韩敬轩找到韩云:
“没必要坐轿子吧?坐轿子要多花十两银子,我借了一辆马车,你和老张头去就好了,老张头和我去过,识路,也会赶车。”
韩云手里有老铁头给的一千两银子,本来要给父亲的,想了想就没有给。
第二天,老张头早早和韩云出发了。
路过北城,韩云买了二百斤米,老张头立即惊叫着阻挠:
“少爷,这二百两银子……”
“不要紧。”
“而且这小毛驴也受不了!”
“我不坐车。”
“不是,现在米价天高,路上很危险。”
“没关系。”
“少爷!”
韩云回头狠狠地瞪一眼老张头,老张头忽然心惊,马上闭嘴。
走出城门不远,韩云就看到路边一个男孩趴在母亲身上哭泣,那母亲已经死了很久,身体都僵硬了。
韩云忽然落泪,转过身擦掉泪水,把自己的两个馒头和一壶水留给了男孩,并叮嘱他在这里等自己回来。
“少爷,这……”
韩云又瞪一眼老张头,没有说什么。
但过了一会,韩云又遇到三个濒临饿死的人。
韩云又送出了最后两个馒头,并每人留下十两银子。
“少爷,我们吃什么?我……吃什么?”
“一天能饿死吗?”
老张头不再说什么,可心里在滴血。
又走二十几里,遇到十一个乞丐。
乞丐们望着车上的四袋米,一个个伸着脖子咽着口水。
韩云想了想,把一袋米留了下来:
“你们分了吧。”
终于到了北望村。
踏进一个只剩下一面土墙的院子,发现只有一座草房。
草房里,床上躺着一个皮包骨头的死男人,地上坐着一个正在啃吃树皮的女人,旁边坐着一个只剩下一张皮的姑娘。
韩云一看,心里一痛:父亲没有说错,真的饿死了一个。
但这个姑娘就是自己的妻子吗?黑瘦黑瘦,围着一堆草取暖,腰里只围着一块破布,再无衣服鞋袜,两眼泛着死光……估计不过三十斤,哪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