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确定东姚离开后,闪身进入了空间,等这两个人因为听不到声音,急匆匆的跑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
“人呢?俩孩子都看不住,还不赶紧找,她们俩今天可是卖了不少钱,买了不少东西,咱们抢回去,怎么着十天半个月也不用花销了。”
另一个男的搓搓手,一脸激动:“最重要的是,还是女娃娃,女娃娃能卖钱啊,快快,赶紧跟上。”
江雪听到这里,确定这两个人的确是跟踪她们,并且还对她们俩抱有不该有的想法时,原本手持棍棒想一棍子把人撂翻在地,后来一想,这可是送上门的劳动力啊,不要白不要,于是纵身一跳,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待那俩人看到从天而降的江雪,吓一大跳,“诶哟,这大半夜的,吓死个人,你打哪儿冒出来的啊?”
但转念一想,刚刚还说跟丢了人,看,现在人自己送上门了,她假装崴脚蹲到地上。
“叔叔,我脚疼,好像崴着了,你们俩能帮我看看吗?我请你们吃糖,我下晌刚买的呢!”
两个二流子模样的人被她灿烂的笑容,感染的本能就蹲下来身,结果还不等他们俩伸手去看她的脚,她两只手同时行动,往两个人的嘴里塞了两颗入口即化,味道极其恶心,却很明显是药丸的东西,两个人瞪大眼睛,本能想吐,她却扼制住他们下颌,逼着他们将药丸吞咽下去。
药丸一咽,江雪笑嘻嘻的看着他们,顺道拍了拍手。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计划落空了呢,今天你们想绑我们,怕是不能够了,你们刚刚吃的,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慢性毒药,想活命,明天早上就去山上找我们,在此之前,可以找大夫看看,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中了毒。当然,如果运气好,碰上个有本事的大夫,也许也能活!”
江雪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消失在蛐蛐叫个不停的林子里,等她一走,两个大男人才感觉僵硬不能动弹的身体恢复了自由,然后尖叫一声,吓得落荒而逃,刺耳的声音,直震得林子里的乌鸦嘎嘎乱飞……
江雪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东姚,东姚难以置信的看着全身而退的她问。
“刚刚那声音……?”
“哦,两个胆小鬼而已,没事儿,成不了什么大事儿,走吧,咱们还有很长的山路要爬呢,饿不饿?饿了再垫点东西,”
东姚摇了摇头,看着先行一步的江雪的背影若有所思,也越来越好奇,这个谜一样的女孩纸,究竟是何方神圣?
江雪和东姚大概爬到丑时(凌晨1点到3点)才爬上山,瘫倒在草窝里睡的那一霎那,江雪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
“啊,该死,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棉花,我们忘记买棉花了。”
“算了,回头让那两个倒霉蛋去买。”江雪呢喃着入了睡,东姚却没敢直接睡,找来柴火,用买来的火折子点燃,因为洞口还没封起来,虽然有树枝和柴火挡了个边儿,可生个火到底还是安全一点儿。
两个人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太阳都升起来的高度,大概是巳时(晌午9-11点)。
江雪先东姚一步醒过来,赶紧将空间里的东西偷偷的变出来,还好昨天把肉放在了空间里,要不然放在外面,估摸着早就臭了,还会招来小动物,看模样东姚也累的忘了这一茬。
新买回来的铁锅是要开锅的,正好她需要炼油,所以将猪肉皮连带着大概一斤的猪油切丁,刷新干净后,直接用这些肉丁炼制出来油,来回转动铁锅,直到油渣变成黑色的,之后把油渣泼掉,这些都是不能用的。
随后用锅大火炒一盘野菜,主要是用来擦锅,擦锅之后菜也倒掉不要,清洗干净再架锅,再切下来一块肉皮放到锅里,用铲子带动着来回擦,擦锅后清洗,烘干后再擦,重复三四遍,将所有肉皮用完(额外要的),开铁锅也就完成了。
炼油的香味儿早就把东姚给吵醒了,看着江雪这一波操作,简直惊呆了,但她保持沉默没说完,直到她做完了,才问起来,江雪又将开锅的原理跟她讲了一遍。
“铁锅不保养,那是要生锈的。”
将猪板油炼成油,剩的有油渣,还有一小块儿五花肉,看看手边的食材,想包一顿油渣馅的饺子吧,案板还没做,擀面杖也没有,就连合适光滑的活面盆也没有,索性在火上架上瓦罐,里面装水,放油炸开始熬。
山上野菜多的是,东姚去摘野菜的时候,她把肉放到空间,因为这顿已经有油渣,就没必要再添加肉了,放到空间里,还能多吃几顿。
东姚回来的时候,拿了野葱野蒜还有一大把野芹菜,三种菜中和到一起,剁吧剁吧,扔到锅里和油渣一起熬,这边她搅和了一碗面,用筷子夹出指甲盖大小的面疙瘩,放到水里松开筷子,一个接一个的面疙瘩就浮了上来,一碗面全部打入锅里,一搅和,简易版的疙瘩汤就成了。
她这一系列操作,真的惊呆了东姚,也不得不认清现实,老老实实的听从江雪的安排。
两个人吃过午饭,东姚端着瓦罐、土碗去石头缝那边放的,用来接水的大瓦罐里舀水刷碗的时候,江雪躺到树下面的石头上睡觉,本是非常悠然自得的一个画面,然而却从山下爬上来两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人,那模样,俨如昨晚气喘如牛的姐妹俩一样可怜。
江雪听到动静,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看到来人,她很是欣慰的朝他们挥了挥手。
“过来这边。”
乍一看到两个男人,八岁的东姚吓了一跳:“小雪!”
江雪朝她笑着摇头:“姐,没事儿,这是来帮咱干活的人,”转头看那俩人:“吃了没?”
俩人一边喘气,一边摇头:“就算吃了,现在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小姑娘,咱没愁啊,求你了,把解药给我们吧,就是给钱也行啊,可别让我们爬山了,太累了!”
江雪撇撇嘴:“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从今往后,你们不但要爬,还得三天两头的爬呢,说说吧,你们家里都什么情况,有没有家人啊?”
俩人欲哭无泪:“我们要是有家人,还至于过这偷鸡摸狗的日子?你这小丫头,怎么能揭人伤疤呢?”
哟呵,那敢情好,江雪随便那么一指:“看到那边那个位置没,这几天你们赶紧忙碌起来,趁着夏天日头毒,多跟东姚学做点窑砖,多盖几间屋子,争取入冬之前搞定,以后你们俩就跟我们住在山上,主要负责这上头的体力活,干得好我教你们活下去的本事,干得不好,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两个大男人顷刻间傻了眼,跟听天书似的,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还是个孩子吗?这分明就是个女魔头。
江雪才不管两个人怎么想,直接就问:“可有自己的名字?多大了?”
“我叫王大勇,十五了。”
“我叫张大壮,十八岁。”
可真够接地气的名字啊,“你家人给取得?”
“爹娘死得早,啥名字不名字的,都是从小叫起来的,”
“既如此,保留你们的姓氏,王大勇你以后叫王永强,张大壮你以后叫张永刚,回头我教你们习字,认识自己的名字,等你们会写字了,给我签卖身契!”
王永强是个暴脾气,眼睛瞬间瞪成了牛铃:“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卖身了,我们世世代代都是良民,不做奴隶!”
江雪轻扫了他一眼:“你现在这么说,将来可不一定,也罢,等回头你求我的时候,别忘了想想这一刻的骄傲。好了,王永强,张永刚,你们俩,现在跟着东姚去做窑砖,东姚,你带着他俩干活,从此以后他们俩就是咱们家的长工,我呢,一会儿去打点野味儿,干得好晚上就给你们加餐,干得不好,我直接毒死你们,在这上面挖个坑埋了,都没人知道!”
等江雪一走,王永强欲哭无泪的看向张永刚:“大壮,这哪里是小孩子啊,这分明就是个怪物,谁家小孩子这么厉害的?要不是这毒真的没人解,你说咱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怎能沦落到俩孩子手里干长工?说出去还不跌被那帮兄弟笑掉大牙?”
名字说换就给换了,虽然听起来比原先的名字好听了那么点儿,可也不算是什么有文化的名字啊!
要是江雪听到,一定笑死,两个大老粗,还妄想得到高大上一点的名字,真要叫那名字,你们能懂什么意思?
受制于人之下,俩兄弟莫可奈何,只得跟着战战兢兢的东姚,背上筐子去背土了。
江雪也不怕这俩人能对东姚做什么,拿上匕首,钻进林子里找合适的竹子做弓箭,结果折腾不少时间,出来的弓箭射程近不说,还一点威力都没有,反反复复挑选很多竹子,最后勉强做出了一个弹.性不错的弓箭。
但是箭头不是铁制,而是竹子做的,所以哪怕弓能用,箭拖了后腿儿,照样捕捉不到猎物。
最后不得不动用刚刚修炼起来没多久的《猫典》术法去寻找猎物,什么地下跑的竹鼠、蛇、野鸡、野兔,天上飞的麻雀、各种叫不出来名字的鸟,种类很多,只要给她机会,就能用精神力控制它们,继而捕获到手里。
林子里有很多蘑菇,通过嗅觉、蘑菇附近动物粪便、偶尔术法发动去辨认有毒没毒,确认无毒后,塞进自己筐里背回去。
等太阳落山的时候,她抓了三条蛇,一只竹鼠,一些野菜、野山菌回到了山洞那边,三个人还在忙碌着,看到她背着筐子回来,眼神里都带了丝好奇。
江雪也坏,直接将筐子放到了他们面前,当着他们的面从里面掏出三条蛇,两条无毒蛇,一条有毒蛇,虽然已经死了,可两个男人到底也只是比她们大一点的孩子而已,当时脸都白了,还倒退了好几步,东姚直接吓哭了。
“这就吓着了?以后我们与这些东西打交道的次数多得是,看到没,这一条,有毒,其他两条无毒,等将来条件允许了,我需要提炼毒素,还得养一些毒物在身边才行,你们现在看着害怕,等回头跟我抓的次数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今晚我给你们做蛇羹,放心,这毒蛇只要处理好,就不会中毒。”
很多人拿蛇泡酒,担心它体内的毒,其实只要将蛇蒸熟了再浸酒,蛇毒被高温破坏掉,人喝下这类酒也没什么事儿。
即使生浸而没有除去毒囊,蛇毒哪是50度以上米酒的对手?
它一碰到酒精就丧失掉毒性了。
其实,只要我们的口腔和消化道没有伤口,即使吃了少量蛇毒也不碍事,因为蛇毒招架不住消化道里蛋白酶砍来的“刀斧”,它们会一一被酶破坏掉的。
蛇肉浑身都是宝,毒蛇更是比黄金还贵的药物,如今三条蛇摆在这里,也许看起来触目惊心了些,可熬出来的蛇羹,却是极其美味的东西。
只是当她拿着匕首蹲在一边,对蛇开膛破腹,剥皮抽筋的时候,那狰狞的面部表情,不知不觉间,已经给在场的两男一女,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里阴影。
等她把蛇羹做好,对面的三个人,即使闻到了难以抵挡的香气,一看到旁边被她晾晒起来的蛇皮的时候,再香再饿,也咬牙切齿的忍着,还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念:“这个女娃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喂,真的不吃?不吃可就要饿肚子了啊,统共就这么点儿,被我吃完可就没了,你们别后悔,咱这儿晚上不能吃东西啊,做饭的时候不吃,谁晚上偷吃,我罚他去捉蛇!”
在江雪的Y威外加恐吓之下,两个长工一个丫头,被逼着,甚至东姚还含着泪,端起了自己的碗。
强烈的心里阴影刺激着他们,明明第一口蛇肉都下肚了,还没尝出来是个什么味儿,只是唇齿间留有的特殊味道,却是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的,他们舔了下舌.头,下意识去吃第二口,这一次,他们真真切切的用舌.头感觉到了时间顶级美味的口感,他们惊呆了,愕然抬头去看江雪,江雪撇嘴冷哼:“土包子,好吃吧?”
好吃?何止是好吃,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没想到那丑陋的皮囊之下,竟然潜藏着如此让人停不下口的野味儿,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江雪并没有吃几块儿,她虽然知道这肉好吃,但自己真没怎么吃过,主要还是太吓人,尤其后世不能吃野味儿,动不动就寄生虫的,还是吃饲料养大的猪肉安全点。
现在看他们吃的欢快,她就觉得好笑,毕竟前一刻钟,这些人还一脸不屑的和她对抗呢!
怎么说呢,虽然这天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江雪也看出这俩人本性还不算坏,给多少就吃多少,安排多少活就干多少,简直不要太听话,鉴于此,特地允许他们俩睡在山洞的边上,等回头他们的房子建好了,再让他们搬出去。
因为白天太累,干了他们三四年都没干过的体力活,所以吃饱之后,粘在草窝里就睡着了,呼噜扯的那叫一个响啊!
东姚凑过来,默默的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小雪,你可真厉害,如果只是咱俩干,还不知道要干到猴年马月呢,他们俩真的力气好大,干活也实在,没有偷奸耍滑!”
“好用吧?以后咱家的地,就靠他们俩开垦了,这周围的树,留几个遮风挡雨的,其他的都砍了,种菜、种药材,这山地不好种庄稼,不然我连庄稼也得安排上。”
接下来的日子,俩长工做房子,东姚跟着江雪去采药,有的药材还是连根挖过来,找合适的地方种上,担心它们活不了,还每天用空间的洒水壶给它们浇灌,知道这些药材都支棱起来,抬起了头,她才放心。
山里药材多,野菜多,同样的危险动物也不少,他们见过熊、野猪的脚印,虽说没亲眼目睹,但也间接证明,这些东西还是会活动在林子周边的,并非只局限于山林深处。
经过一个多月的折腾,不仅山洞这边围墙弄了起来,便是连门都做好了,甚至还给留了窗户的位置,就连山洞左侧背风处的地方,也用黏土烧制的窑砖,盖了三间里面是木头,外面是窑砖砌的新房子,有窑砖当隔热层,夏天不会太热,冬天也不会太冷。
而连接左三房与山洞中间的位置,则搭建了一个安全的厨房,杂物间,柴房。
这一个月,江雪和东姚每天都去挖药材,王永强张永刚俩人,盖完房子,锄地种菜,药材是江雪和东姚管辖的,不需要他们操心,靠着这份努力,他们不但修起了房子,做了木床,木椅,木桌子,案板等诸多木工会的活计,甚至还添了被褥、衣服,这都是江雪一趟趟从山下背回来,然后和东姚一起,研究着给四人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