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程氏集团的总部会议上正在总结去年各个子公司的专项收益。
坐在主位上的程老始终含笑，任何人都看出来了他对屏幕前发言人的满意。
这小子，真是天生的商才。
“这是去年安氏在大型商场专项上的收益对比，各位可以比对了解一下。”
说到这里少年走到电脑前，微微弯身点开一张数据统计图。
会议上本来聚精会神的众人忽然就被少年的白色衬衣给吸引住了。
屏幕微光下，少年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闪耀着水纹般通透的光芒。
让少年那张艳丽的面孔添了几分纯净，但又更引人入胜，挪不开眼球了。
注意到这点，程老这时起身，对安言笑道：“好了好了，咱们程氏的会议都让你这安家的小子出尽了风头。”
他目光对着还入神看着前方的一个女人道：“姚经理，把这些文件都传到商场部门的数据专员手中。这次与安氏的合作，不能出一点儿纰漏。”
姚经理旁边的男人用脚轻轻踢了踢她的椅子，她这才起身。
不过神色还算十分镇定道：“程总吩咐的事我一定做好。”
程老点头，朝少年招手，“走了。饿坏了你，我和安氏的合作还谈不谈了。”
话语间的宠溺，何尝不是对心生野枝的人的一种有意警醒。
安言立刻笑着上前扶着程老走出会议室。
“这颗纽扣不赖嘛，小丫头送的？”
慈祥的话语间隐隐带着一些醋味。
夜幕降临。
B市的夜晚被灯光璀璨成了另外一副光景。
市内最大的一所科研院里，五个人正紧锣密鼓地操作着一台超级计算机。
半个小时后，屏幕里的红色吞噬代码终于完全被消除干净。
“洋洋言，多亏你来了。”
木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走出操作间坐到一个做工简易的白色吧台边。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已经完全冷掉的咖啡。
“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小啊。”
她对着也走出操作间的少女举杯笑道。
当初上级直接通知洋洋言以后将协助他们网络维安部门时，她还一度怀疑过这个连面都不能露的临时“同事”。
原来是这个道理。
“木子姐也很年轻。”
少女的话让她不好意思地又喝了一口冷咖啡，暗道：再年轻也比不过你这个未成年啊。
“洋洋言，你过来一下。”
手里拿着一个小型U盘的男人从操作室走出来，大步走进一个独立的玻璃办公室内。
见状程光跟了上去。
“你觉得这U盘里的加密文件要多久才能破译？”男人单刀直入，将U盘随意地扔在桌面上。
“不知道。”
程光如实答道：“而且，攻击主机的病毒是被人近期特意加进去的。”
“我知道。”
男人抬头，将桌面上的U盘再次拿到手中，眉头紧皱。
这个U盘是很老的款式，根本不是近几年的产品。
但刚刚攻击主机的病毒却是去年才出现在市面上的新型的病毒代码。
源码还是国外的。
“很有可能就是先一步拿到U盘的人破译不了，干脆又加了防护，避免被其他人破译。”男人自言自语道。
“不是可能，是事实。”
程光拿出手机递给男人。
刚刚收到消息，加了这层攻击病毒的人已经在U国被抓了。但他的律师说他只是收钱办事，警方也只当是生意往来将人放了。
U国那边明显就是不想帮忙，看来U盘能回到国内，过程必定十分艰辛。
男人用手敲了敲桌面，抬眸对程光道：“也不知道加了几层，我们的主机供应着全市的网络安全系统，不能再冒险了。看来，只能多花些时间了。”
程光点头，“放学我会直接来这里的，明天我还是回学校上课吧。”
“假都请了，这次的考核你就参加一下。成绩优秀我们会向Q大举荐你。”
男人还以为少女会犹豫，没想到她爽利地点头答应了。
他不觉笑道：“你的目标是Q大？”
“嗯。”
程光再次点头，她现在的目标是Q大了。
“洋洋言，你面前这位魔鬼就是从Q大出来的。”
外头的木子象征性地敲了敲本来就没有关上的门，目光移向男人：“拜托，你压榨我们就算了，洋洋言还是未成年啊，你能不能有点儿人性？”
“工作只分能力，不分年龄。”
男人将U盘插入桌下的主机中，道：“你带她吃饭去吧。”
木子随即揽住程光的肩膀走出办公室。
“快祈祷你以后进入社会千万别遇到这种上司。”
程光抿唇一笑，她觉得在这种特殊职位有这种上司，也未免是件坏事。
“走，我带你去吃我们科研所这一边最好吃的东西。”
十五分钟后，两人坐到了烤串店前。
“糟了，你是不是不能吃辣？”木子有些自责问道。
她以前也是不吃辣的，不过遇到赵城这种上司后，她就无辣不欢了。
“没有。”
程光摇头，“我吃辣还行。”
安言就不太能吃辣了。
“那就好。”
木子松了一口气，对着走来的老板娘道：“姐，你们店里最好销的都来十串。”
其他几桌的客人闻声都看向这边，瞧见是两个姑娘后有人偷偷笑了起来。
程光波澜不惊地将烫好的碗筷放到对面人手边。
四月末的晚风，还是不凉的。
坐到室外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程光眺望着马路，忽然看到一辆几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没过多久，一位穿着白色长裙头发盘得素雅干净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吸引了不少目光。
程光收回视线对木子笑道：“木子姐，你喝牛奶吗？我去商店买。”
“哦。”
木子下意识地点头，等少女走远，她才皱眉道：“这里不是有吗？”
程光确定前面长裙女人的身份后跑上前。
看到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女人微微低眸，语气清冷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是哥哥的朋友。”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程光一顿。转身，看到正盯着自己笑意浅浅的男孩，她也点头回笑。
正当她决定先离开时，男孩笑道：“难道姐姐不是来替哥哥讨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