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生风,我快步来到润东哥家门前,这里的两个警卫士兵看到我的过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们当然认识我,也知道润东哥和我的关系,不过他们见到我后,只是表情局促的对我敬了个军礼,脸上表情尴尬的又耸耸肩,没有说话,或者说是没敢出声。
那意思显然是,现在主席很忙,不方便会客。
我也知道现在进去不合适,站在这里,我也不敢进去了,我一进去大家都会很难堪,其实我是想等他们吵得稍稍停息一下,等着稍稍平静时,我再进去,来了客人,我相信他们总要热情招待一下的,那样我就可以让他们熄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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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这里我却发现,里面两人根本停不下来,而且还在继续的争吵着,越来越激烈。
“你干什么去?又要去找那个狐狸精吗?”
“我是懒得和你这疯婆子吵,不过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再也不要去记者的那个院。”
“哼!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我偏去,我不但去,我还要把那个狐狸精给赶走!”
“你站住!”
“我偏不站!我就要赶那个狐狸精!”
“我不用你管!”
“你给我回来!”
“我偏不!”
……
猛然间我发现不好,院里传来了很多异样的声音,那像似…撕扯声,而且还有着很多很复杂的各种声音,很是凌乱,很嘈杂,这是……,坏了!
顿时我已经知道不好,这两个人都是很要强的性格,他们互不相让,看来事态还在升级,他们都是很直接的人,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可我进去能帮他们解决问题吗?两口子吵架的事,而且是这种事儿…我能劝住吗?
而就在我还在犹豫着时,门前的两个警卫兵显然也听得出,里面的声音不对。
“我们去拉架吧!”
两个警兵说了声后就焦急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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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后,霹雳普隆的,里面的声音依旧很是噪杂,这时候我都…没敢进去,等里面的声音彻底平静下来后,我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当我战战兢兢的进去后看到,贺珍此刻看到我,猛的扭过脸去,然后将手中的一条扁担向地下一摔,随后掩着脸哭着跑回了屋,而润东哥看到我进来,他气得把手中的一条长板凳,向地下重重一放,然后叹着气,重重的坐在板凳上,闷着头,什么也不说。
我愕然,更加无语!这两人都是直率的脾气,这两人也都中好强的性格,而且大家都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他们有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我还是觉得,这两人在发生矛盾时表现得未免有些太直接,太强悍了!
当然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润东哥和别人动手打架,以前润东哥一直以自己是,儒雅文人而自居,他也愿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文人形象,一个大才子的形象,而这次他居然拿起了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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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看来他是…真的怒了。
“润东哥,别生气,两口子发生点矛盾也是正常的事儿,谁家两口人还不生个气!”
我过去忙劝解着道。
其实这是我心里话,在我眼中,我从未把润东哥看成是多么光辉伟岸的形象,他在我眼里也不是什么共好党一把手,骨子里我一直认为,润东哥就是个山里长大的孩子,小时候润东哥犯错误的时候,他爸就是用棍棒这么教育他的,尽管他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但却不可能不给他留下印象。
而且,这些在我们这些山里人看来,真的没什么的,生个气而已,家庭内部矛盾只要大家事后心平气和解决,就不当个事儿,说不定比以前的关系更好。
所以我希望事情到此为止就可以了。
“嗨,凌锋,你不知道情况,她居然去打人家记者,搞得整个延盛安的人都知道这事儿,这影响是很坏的……”
润东哥还在这个问题上较着真,看来他对这件事非常在意,当然,这个倔牛较起真来是不可能退缩的,而且也非常顽固。
挥挥手,我忙打断润东哥的话:
“别说那些了,听说你们这里有文艺演出,我是特意来节目的,走!带我去看看。”
我不会劝架,更不知道如何劝劝这头倔牛,我只是想让润东哥离开这里,让他们两人冷静下,这可以让他们不再激动。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让她给人家道个歉,否则这给共好党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了!”
没想到润东哥还是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还要让贺珍去道歉。
他这个人较真儿,有原则,对自己家人也是如此,只有认识到错误的态度,才能被他所接受,在这件事情上他显然认为贺珍是不对的,他觉得只有给人家道了歉才算是把问题解决。
可,还没等我再劝劝他时,突然贺珍从屋里霍然的快步走了出来,而且她手中还提着个包袱,此刻的她含着泪大声的对润东哥说道:
“你认为我给你这个主席丢脸了是吧,好,我走,我再也不回来了,咱们离婚!这回你满意了吧?”
说完贺珍擦了把泪,愤愤的就要向外面走去。
“嫂子,你可别走!夫妻吵架很正常的嘛,你别走呀!你千万别激动。”
我忙去拦住贺珍,拦下她。
“你这是像个什么样子嘛!这么大年纪了还提离婚,你也不嫌寒碜!”
润东哥脸上却挂不住了,立刻又大声数落起贺珍来,一家两口子打架,这只能算是内部矛盾,可如果去闹离婚,这等于是把矛盾扩大,尤其是共好党一把手家中的事情,这事情真的就成了大问题。
其实润东哥也是不会哄女人,他不明白女人现在这个时候需要的只是他的关心,而,在男人看来,女人这种提离婚的行为就是威胁,如果润东退缩,那就成了妥协,润东哥当然不会妥协,所以他还要数落贺珍两句。
可要强的贺珍听到润东哥还在斥责着自己,反倒更是恼火,她气得猛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开后她再次对润东哥绝决的吼道:
“反正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怕什么?我就要和你离婚。”
说完后贺珍用力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气愤着快步向外走去。
“嫂子!嫂子!”
我喊了两声也不见贺珍停下来,见此我忙又回身去找润东哥说:“润东哥,你快去,快把嫂子追回来呀。”
“哼!我才不会去追她,她愿意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也别指望我去找她!”
润东哥的态度更加坚决,嚷得很大声,提高嗓门,显然,是吼给贺珍听的,他应该是也在为贺珍离开的事情而生气,女子的不理智行为让他更是恼火。
我知道,这头倔牛说不去追,他是死也不会去追的,我真是拿他们没了办法。
这对夫妻,两人全是倔脾气,真是让人伤脑筋,一个比一个倔,还都不服输,想了想没办法了,我立刻对门前一个警卫员说道:“你快去,立刻跟着嫂子,别让她去危险地方,照顾她的安全。”
“是!”
那个警卫员应了声后,立刻快步跑下了山,去追贺珍。
转回身我看到润东哥又坐到了长板凳上,锁着眉头,此时他是一副凝重苦苦思索的模样。
对此我当然能理解,相信无论是谁遇上了老婆离家出走的事儿,心里都不会好受,就算他是主席,也是一样,而且主席对于这种事情会更加头疼,不过我还是得劝劝他:
“别闹心了,女人就是爱生气,等她气消了,你到时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她就回来了!”
“嗨!”
可润东哥却是仰天长叹一声,随后他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这个女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向别人认个错,就那么难吗?”
“……”
愕然的怔了怔,随后我又狠狠的翻了润东哥一个白眼,真是没办法说这人。
他和老婆打仗打到如此激烈的程度,而他不去追回老婆,却还在思考着他的哲学问题,追根溯源的想着,女人为什么不愿认错,我真是服了这位大师。
用哲学角度去思考女人,等于是用他的烈火去点燃水,有时只会适得其反,在女人这个问题上,我认为他现在基本还算是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