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手表,秦御在很多员工手上看见过。
那些员工看着手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甜蜜,明显是特别在意自己的恋人。
他以前也想过,会不会,自己喜欢的人,也会送自己这样一份礼物。
但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得上厌恶他。
说不受伤是假的。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比秦时都差,明明已经尽力压抑住自己的真实情绪。
可真正收到这份礼物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的喜悦像一朵除夕放的烟花一样,骤然绽开。
“……以后你要一直戴着,别换了哦。”
小姑娘给他戴上手表,没防备被他一把抱住,娇娇软软地抱怨,“御哥哥,干嘛啊。”
秦御没说话,只是拿出另一只手表,珍而重之地戴在她手上。
一对手表逐渐靠近,像两颗彼此靠得紧密的心。
他知道她的腿还在疼,抱着她上楼,看到伤处还没好,决心更坚定了。
他会让故意让她受伤的人付出代价,无论是谁来阻止。
柯心诺忙着躲避追捕,郭典丽可算是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但她没放松警惕,知道秦御比柯心诺难对付,所以怕他知道自己才是幕后主使,每天都穿得很严实。
这天,她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出门逛街透透气。
结果却有人跟着她。
她不动声色地带着那人东绕西绕,最后绕到一条小巷子里。
“我就知道是你,别跟着我。”
郭典丽冷冷地看着他,来人戴着鸭舌帽,帽子摘下后,露出了一张她熟的不能再熟的脸庞。
“彤彤,我知道是你,你听我说,秦御已经发现你了,你快收手,跑得远一点……”
王俊悟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
“别叫我那个名字!”郭典丽一把甩开他,“我叫郭典丽,不叫什么彤彤!
王俊悟的表情有点受伤,但他抿了抿唇,很顺从地改了口,“丽丽,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说,你从哪来的回哪去!”
郭典丽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俊悟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大喊:“彤彤,你真的要把过去全都抛弃吗?你不记得我,可以,但是她呢,你也不记得了吗?”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直至低不可闻,“我们以前都是一起去的,你忘了吗?”
前面的郭典丽双手紧攥成拳,低声说:“少自以为是了。”
过去什么的,都是过去了,现在她叫郭典丽,就和彤彤永远地告别了。
那个叫彤彤的小女孩,就让她死在那个夜晚吧。
顾羽菲好久都没看见阿平了。
听说他因为她被绑架的这件事很愧疚,所以自愿辞职不干了。
她去看了他好几次,试图说服他,因为在她看来,这也不是他的错,就算他没去项景福的家,他们也会想方设法逼迫他去。
说不定还会因为他的不配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何况她也没受什么伤,幕后人本来的意图就不是伤害她。
再次看见他时,已经是下个月的时候,她和御哥哥还有十二天就要订婚了。
他带着黎黎来了秦御的家,说这个小女孩也会在她订婚那天出席。
黎黎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地转,只是此刻眼睛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总是愣愣地发呆,别人叫好几遍才能听见。
“小朋友,你也要出席姐姐的订婚典礼吗?”
顾羽菲知道黎黎这样的原因,对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耐心,“到时候姐姐一定给你一个大红包。”
黎黎手里的果汁一口没动,因为发呆的原因,已经快洒了,她把果汁放到桌上,“谢谢姐姐。”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的神情又变得有些黯然。
她也看过爸爸妈妈的结婚照,他们结婚那天,应该也和这个姐姐结婚时差不多吧。
到时候她一定要好好看着,努力想出他们结婚时的模样。
阿平的母亲收养了黎黎,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她这件事,她悔恨不已,说自己不应该因为贪财害了别人,几次通过阿平向顾羽菲道歉。
她也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正好看黎黎可怜,就暂时收养了她,说黎黎要是长大了想找别的人家,也随她,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阿平哥哥有没有欺负你啊?”顾羽菲笑着问。
其实她知道阿平母亲对待黎黎就像对待亲生女儿,她只是顺口说了一句要好好对黎黎,阿平母亲就把对她的愧疚全部转换成对黎黎的爱,给她吃的穿的,都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买到的,最好的东西。
“没有,阿姨对我也很好,其他小朋友也很羡慕我。”
黎黎的笑容真实了一些,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那就好,阿平哥哥没有工作了,不想保护姐姐的男朋友了,你劝劝他。”
顾羽菲故意摆出一副受到委屈的模样。
黎黎真的听了她的话,对阿平说:“阿平哥哥,姐姐快要订婚了,要是男朋友有什么危险会很麻烦的,你不要任性了。”
她皱着小眉头,认真的小模样惹得顾羽菲发笑。
阿平也很无奈,不是他不去保护少爷,是他办事能力太差了,还是找份别的工作舒心。
黎黎又凑过去对阿平悄悄说了几句什么,阿平竟然真的答应了。
在他们要回去之前,顾羽菲悄悄问黎黎,“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对阿平哥哥说了些什么?姐姐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黎黎却一副失落的表情,“我对他说,这里有期待你的人,我一直在等着妈妈回来,不想让姐姐和她的男朋友也一直等着你。等待,是漫长又无聊的事情。”
她的叔叔以前就是,每天都说去外面挣大钱,结果经常弄得一身伤回来。
她的妈妈也是因为钱,一直都没回来。
她每天都在等,等了一年又一年,别的小朋友每天都背着书包去上学,她还是在等。
如今,等不来妈妈,也等不来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