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誉推了推夏永望,小声说:“望哥,去啊,去看看纪阿姨。”
夏永望如梦初醒,快步追了出去。
丰元武看到他追出去,一拳打在昌志用身上,“老昌,今天这事,是不是你们策划好的?”
昌志用挨了一拳,也没还击,“丰小弟,你何必这么执着呢?涵蕾妹妹现在最需要的,是望哥的安慰。”
丰元武手臂青筋暴起,他又扬了扬拳头,最后还是放下了。
也许事实就是这样吧,得不到的人,尝试过了,结果还是一样。
可他明知道是这个结果,甚至猜到今晚这出戏就是为了引他上钩,还是义无反顾。
只要他喜欢的人能得到幸福,他怎么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羽菲没和钱馨荣打招呼,就拉着秦御悄悄出去了,等钱馨荣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跑得没影了。
钱馨荣总算知道她今晚来的目的了,纪涵蕾和夏永望感情的进展,肯定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恐怕那个卖花的女孩,还有志用哥,都被她收买了。
就连秦御,也是她达成目标的一部分。
不过,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顾羽菲的真实意图?
只怕是早就知道,却甘愿配合。
卖花的女孩收到了顾羽菲转过来的一大笔钱,还有一句话:今晚谢谢你,这些钱够你上大学了,要是过意不去,以后还给我就行,我等着你。
她回了过去:谢谢您,我会努力学习,把钱还给您的。
已经到了秦御别墅的顾羽菲看到这条消息,微微一笑,没有回复。
秦御灼热的气息笼罩住了她,“今天晚上我这么配合,有没有奖励?”
“全部的以后给你,今天先预支一点利息。”
暧昧的气息不断蔓延,霸道的声音传来,“以后不许这么帮别的男人。”
“我没有帮啊,关键还要看他们自己……好好好,再也不帮了……唔……”
余下的声音被吞没,寂静的夜里,有人在低声密语,有人在缠缠绵绵,幸福的滋味传递到了彼此的心间。
纪涵蕾很久就被夏永望追上了。
手臂被抓住,她没有回头,“望哥,回去吧。”
微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我不想再掺和这些事了。”
夏永望转到她的身前,“涵蕾,以前是我没认清自己的心意,惹你伤心。”
纪涵蕾盯着他的眼睛,“所以呢,你现在认清了?”
“说实话,我还是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我不想让你和别人在一起,哪怕……哪怕是元武,都不行。”
夏永望低低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扰乱了纪涵蕾的心,“也许我很久以前喜欢的人就是你,但当局者迷,我没认识到,你对我的重要性。”
眼前这个人,陪着他一起度过那么长时间,接触了这么久,他也逐渐明白了她的喜好,日常生活中也在无意识地留意她。
她不喜欢花,不喜欢有人突然打破她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的局面,这些他都知道。
所以在丰元武拿出那束花向她告白时,他心底悄悄涌起一股名为喜悦的情绪。
他只是害怕,不由自主地想,要是她真的接受了,他该怎么办?
没有人在他喝醉时担心地打来电话问候,也没有人在他生病时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他根本没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要是就这么让她走了,他心里的空缺再也没有人能填补。
至于顾羽菲,他年少时曾经仰望的对象,就是因为太过遥远,所以他习惯了追逐,哪怕有片刻的停歇也会斥责自己懈怠。
纪涵蕾垂着睫毛,“望哥,你不用看我心情不好就说一些好话来安慰我,等你回过神来,想要收回,那我……”
近距离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她蓦然睁大了眼睛。
柔软的触感传来,心底的琴弦似乎也被谁轻轻拨动。
她苍白的脸总算染上了一抹血色,“永……永望,你你你……我……”
“涵蕾,”低沉磁性的声音如一颗石子投入了湖面,在寂静的夜里荡起阵阵涟漪,扰乱了谁的思绪,“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伯母,好吗?”
路灯下,两道身影并肩向前走,紧攥在一起的手没有分开。
“少爷,我们已经查到,这座城市里所有名为‘包飞跃’的人,都不符合阿平的说法。另外,KtV里也没有任何异样,您进来之前与进来之后,都一切正常。”
秦御低低“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御哥哥……”
他听到这声呼唤,以为把小姑娘吵醒了,紧张地回过头,发现她还在睡觉,是在说梦话。
重新躺到她旁边,他看着她睡得正香的脸庞,心中涌起无限爱怜。
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永远不会。
“小王,你说我该怎么办?”丰元武面前放着一地酒瓶,他喝得头晕耳热,“我向涵蕾告白,被拒绝了,今后该怎么面对她才好?”
“丰哥,你以前可是混混头目,怎么这么点挫折就击倒你了?”王俊悟抢过他手边没被打开的一瓶酒,“别喝了,你喝的够多了。”
“你来我们这里也好久了,第一次看见你时,你瘦成那样,我都不敢碰你,就怕一拍你,你骨头就折了……”
丰元武吐字不清,醉醺醺的,“你说,这几天你都长胖了,怎么这么久,涵蕾还是没喜欢上我,我到底哪点比望哥差?”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不能强求的事,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选择。”
王俊悟的表情和平日的嘻嘻哈哈截然不同,语气也很深沉,但丰元武喝得头晕,根本没注意到。
“你说得对,今天我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努力过了,结果不尽人意也心满意足了……小王,谢谢你劝我去告白,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迈出这一步。”
丰元武脖子一歪,身子控制不住地倾斜,倒在地上睡着了。
王俊悟扶他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丰哥,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