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菲窝在沙发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给秦御发短信,果然不是她的错觉,秦御一上午都不通过她的好友申请,也不接电话,肯定是生气了,不然不会这么久都不理她。
她手机丢了,这是换的新手机,旧的还没得及去找,因为她腿太疼了。
刚吃完一个苹果,就有仆人告诉她,“小姐,有人找。”
“又是谁啊?不见!”她又敲下一句话,头也没抬。
“他说他叫夏永望,是您的同学。”
顾羽菲思考了一会,“不见,让他走吧。”
仆人出去回复,过了几分钟又回来了,“小姐,夏先生说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食物,还有些事想告诉你。”
顾羽菲隐约猜到是什么事,“你就告诉他,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以后尽量不要见面了。”
仆人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但还是如实回复了。
夏永望惊诧,不过他没多想,只以为这是顾羽菲不愿意见他的托辞,对仆人道:“东西我就放在这了,你送的时候记得告诉你们小姐,我还欠她一句‘对不起’。”
最后深深向里面望了一眼,他落寞地离开了。
不出意料,没走多远就在路边看到了纪涵蕾的车。
“永望,这么快就回来了了?”纪涵蕾笑着为他打开车门,“你休息吧,我来开车。”
夏永望游魂一样坐在车上,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纪涵蕾眸色一黯,但很快笑开,“兄弟们说前几天找你去唱歌你都不去,今天可不能拒绝了。”
“嗯。”夏永望转了转眸子,“正好我也想唱歌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顾羽菲收到小龙虾,也从仆人口中知道了那句“对不起”。
她犹豫了下,还是说:“小龙虾放到厨房吧,晚上和爸爸妈妈一起吃。”
仆人拿着虾走了,顾羽菲接着看电视,电视上一个女仆偷东西被抓了,连声说着“对不起”,痛哭流涕。
顾羽菲知道不是女仆的错,她是被冤枉的,这只是屈打成招。
她看着电视,不自觉呢喃出声,“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上辈子也是,为她好的人基本都没有好报,她拒绝得都那么狠了,夏永望还是替她挡了刀,幸好没伤到致命处,不然她会愧疚一辈子。
但这多少为他的生活带来了不便,他总是喜欢和兄弟们一起去唱歌,因为她躺在病床上至少一个月,还笑着对她说,没事,是他心甘情愿。
她亏欠的人太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只能尽量和他们撇清干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纪涵蕾!
她记得纪涵蕾为了夏永望可以不要命,为夏永望摆脱潜在的威胁,也是她,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在医院不离不弃照顾几乎不能自理的夏永望。
想通了后,她从沙发上蹦起来,找到手机制定计划。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下意识翻开和秦御的聊天记录。
御哥哥还没有回消息,再忙都不可能一天都不回复吧。
“菲菲,看什么呢?刘妈告诉我,你刷了一天手机了。”
顾母逛街回来,在她旁边坐下。
顾羽菲闷闷不乐,“妈,御哥哥还不联系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不是他送我回来的吗?”
“哦,这个啊。”顾母拿起水果刀给她削苹果,“小御昨天看起来心情确实不太好,你明天去看看他吧。对了,厨房里的小龙虾怎么回事?你叫人去买的?”
“同学送的。”顾羽菲更郁闷了,觉得这些小龙虾真是烫手的山芋。
顾母的动作停住了,语重心长地说:“菲菲,你已经长大了,男同学的礼物尽量不要收,小御的心思比别人敏感,别因为一些小事给你们带来隔阂。”
“我知道。”顾羽菲垂下睫毛,一瞬间,心里闪过许多种能哄好秦御的办法。
“少爷,休息一下吧。”阿平让门口送饭的仆人退下,自己端着饭走了进来。
秦御从早到晚都没有休息过,连饭都没吃,胃部隐隐作痛,“不吃,拿走。”
阿平知道他的坚持,叹了口气,把饭放在一边,走了。
秦御瞥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又继续工作了。
阿平出去后,联系了顾羽菲,“顾小姐,少爷一天都没吃饭了,您能不能来看看他?”
“什么?!”顾羽菲声音不自觉放大了些,接收到顾父的怒视后,又小声说:“御哥哥怎么了,是因为我才这样吗?”
她知道御哥哥生气了,没想到气成这样。
阿平向秦御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确定他听不见,才低声说:“顾小姐,实话告诉您吧,您昨天与夏先生被人偷拍了,少爷看到你们那么亲密,大发雷霆,把东西都摔了。”
顾羽菲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想到自己和夏永望有什么亲密的举动,除了……夏永望扶了她一下。
难道就是这个?
依照她对他的了解,他当时肯定特别生气,她记得,上辈子自己多看其他男生一眼,他都会气得要命,虽然从没对她怎么样。
可就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他还是在深更半夜出去找她了。
她的眼睛有些酸涩,“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她放下筷子,向厨房走去。
“吃完了?”顾父冷哼。
“没吃完,御哥哥还没吃饭,我去厨房给他煮碗面。”
“你会做吗?”
能力被质疑了,顾羽菲不满地说:“爸,你也太小瞧我了,别的我不会,面条我还不会吗?”
上辈子顾氏公司倒了后,她被迫住在出租屋里,每天吃最便宜的面条。
开始她煮的面条根本不能下咽,后来磨练了后总算好了,虽然也仅仅只是能吃的程度。
等她煮好后,顾父还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别把小御吃中毒了。”
顾羽菲撇撇嘴,没理他,径直拿着饭盒出去了。
她身后,顾母感叹不已,“菲菲真是长大了,会疼人了。”
顿了顿,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阳州,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吗?”
“这谁知道,你都不知道,问我?”顾父耸了耸肩,“把她的饭放到微波炉里吧,等她回来饿了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