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之后，校方严令禁止任何人再议论这件事，所以知道的人很少。沈老师呢，觉得有学生喜欢自己很正常，但应该正确引导，女朋友的处理方式太激进了，从而逼死了俞雯，所以他也和女朋友分手，后来就一直单身了。”
小佳眨了一下眼：“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一定是那个学姐死了之后，怨气不散，徘徊在这个舞房。她怨恨沈老师，所以把演出服毁了，想把展演也一并毁了！
“但是真的好离谱啊，沈老师是很帅，但她作为一个学生，本来就不该喜欢老师啊！她怨恨沈老师做什么？难不成如果没有沈老师的女朋友，沈老师就会和她在一起了？？”
“行了。”武琳琳打断她的话，“小佳，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哦哦，好的。”
果然，人的本性就是爱八卦的。
一提到八卦，她感觉自己都没那么害怕了。
小佳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转角。
舞房里，只剩下了纪禾和武琳琳两个人。
武琳琳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转向纪禾：“纪禾姐姐，你可以看看这间舞房到底是不是闹鬼吗？如果真像小佳所言，是这个学姐的鬼魂在作祟，你就赶紧把她处理掉好不好？”
她看过纪禾的很多直播。
知道纪禾驱一些简单的鬼，甚至只要一张符文。
只是一个学姐的鬼魂而已，纪禾解决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再也不想看到拉丁舞社里的大家时刻这么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了……”
望着空荡荡的舞房，武琳琳的表情有些出神。
星海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她从初一开始就加入了拉丁舞社，一直到现在高二。这个地方凝聚了她的很多心血，承载着她的记忆。
她不希望看到舞房就这么倒下去。
这次毁掉的只是一个展演，如果事情不解决，毁掉的还会有更多展演。
纪禾盯着武琳琳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你在小佳面前装得还挺像的，可惜你来找我地时候，就该想到骗不了我。你其实早就知道关于俞雯的传闻吧。
“你找我来处理这件事，一方面是为了拉丁舞社能更好地发展下去，另一方面，是为了沈老师吧。你不想看到沈老师再被俞雯的鬼魂纠缠，你想要沈老师拿到那个省级优秀指导教师——你，喜欢他。”
纪禾说完的刹那，武琳琳的脸猝然变色。
她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是学生，他是老师，我不喜欢他。”
纪禾继续道：“而且，他也喜欢你。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纪禾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纪禾姐姐，你……你不要乱说。”武琳琳目光躲闪，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慌张。
毕竟还只是个社会经验不足的学生，就连撒谎都装不出样子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纪禾摇摇头，叹息一声。
“你觉得你们两个情比金坚，其实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不是的！”武琳琳终于承认了。
纪禾算命那么厉害，既然她已经看了出来，那她想再瞒也没有意义。
她和沈修月的“爱情”见不得光，已经瞒了老师和同学太久；此刻在纪禾面前，总算能如实说出来。
“我是喜欢他，我是向他表过白，但是沈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他说，我现在还没有成年，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还比我大十岁，这样对我不公平。他当初是拒绝了我的，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喜欢他了……我跟他说，只要我喜欢他就好，我不在乎年龄。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喜欢他，等到我高考结束、成年了之后，他就再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了。”
纪禾说他们在谈恋爱。
是的……
名义上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普通老师学生的范畴。
她看向他的时候会心跳加速，而他会在回答她问题的时候，宠溺地敲一下他的头；在拉丁舞社跳舞的时候，他们曾经有短暂的身体接触，他的手会放在她的腰上，非常讲究分寸的触摸，让人以为只是舞蹈动作，却又带着一丝丝地暧昧。
在校园里，每当她和一堆学生走在一起和沈修月相遇，沈修月看似是和每个人微笑着打招呼，实则目光会单独在她身上短暂地停留片刻。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武琳琳曾经问过他：“沈老师，等我毕业、成年了之后，你就可以答应我的表白了吗？”
沈修月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笑了笑。
在武琳琳看来，他就是默许了这件事。
“纪禾姐姐，我知道老师和学生在一起是不对的……我知道，沈老师也知道。所以我们打算等到我毕业成年了之后再在一起，这难道也有什么不对的吗？难道你也和那些世俗的眼光一样，不赞成我们吗？”
听完武琳琳的叙说，纪禾露出了冷笑。
“听起来是很浪漫，但你知道，俞雯曾经是上一个你吗？”
“啊？”
武琳琳愣了愣，随后说：“我知道俞雯，她也喜欢沈老师，但当时沈老师是有女朋友的，所以沈老师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她在这种情况下还纠缠沈老师不放，介入他人的感情，虽然罪不至死……但我觉得她被人家女朋友找上门来也是应该的。”
纪禾没有说话。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合并在一起，朝着空中某个方向轻轻一点——
几乎是瞬间，武琳琳就感觉到舞房里瞬间下降了十度，就像是寒冬来临。
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舞房中央。
看清那道身影的瞬间，武琳琳捂住了嘴巴，差点叫出声来！
好恐怖！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满脸是血的女生，她跪坐在地上，挪动经过的地方都是蜿蜒的血迹。
不，不对。
她不是跪坐在地上……
她之所以只能这么坐在地上，是因为她的两条腿早就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