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肉眼可见的水波纹在瓦琪的挥手之间隔空奔向了湖岸,刚刚接触到两尾美人鱼,就变成两个水泡,将她们包裹在了里面。随后,只见两个水泡缓缓升起,脱离了湖面,飘到了瓦琪的面前。
琼与辛迪虽然略微显得有些紧张,但是抱着赌搏心态的她们,也只能强作镇定。
“你刚才说什么?小姑娘!你可要知道,欺骗一位大魔导师的后果,就算是有某些头脑简单的蠢货给你们撑腰,也无济于事。”瓦琪死死地盯着眼前两个水泡中的人鱼,瞳孔的细微收缩显示了她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我说的青春永驻,尊敬的女士。即使您身体的机能会随着时间慢慢老去,但是您的容颜将不再产生变化,直到您生命的最后一刻。”人鱼先知相当了解女人对美貌的追求,不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不论是什么样的性格和年龄。
望着人鱼先知坚定诚恳的目光,瓦琪动摇了,这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还请你详细地解释一下。”瓦琪的语气开始放得平缓,她不自觉地对刚刚还藐视的存在,使用了一个‘请’字。
“美人鱼的眼泪,您应该早就听说过吧。传说中的美人鱼的眼泪,落下之后会化成珍珠,实际上这都是身负浪漫情怀的诗人所传唱出来的。美人鱼很少落泪,至少在海中,基本上不会。但是如果美人鱼离开了大海,就会涌上无尽的哀愁。这个聆听海神训诫的仪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海神为自己的儿女亲自赋予了离开自己的能力。这其中饱含的情感,是每一名海族都难以割舍、感激涕泣的。所以美人鱼在完成仪式之后,会落下一滴她一生中最感恩的泪水,这滴泪水就是制做‘驻颜药水’的主要材料之一。我跟我的姐妹辛迪,正好能满足您们师徒二人的要求。”琼权衡再三,还是告诉了瓦琪最真实的答案。
“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们?”
“您可以尽情去查阅资料或是描写海族的典籍,就算这是个谎言,难道不值得您出手一次么?如果我要欺骗您,我根本不会告诉您这只是‘驻颜药水’的材料之一,直接说服下它就能青春永驻就好。至少,若干年后在你发现这是个骗局时,我们早已经完成了仪式,适应了陆地上的生活。”
“那还有别的材料是什么?”
“海鳄族进阶时的眼泪!‘鳄鱼的眼泪’这个故事也广为传唱,它代表着迷惑、虚伪、假象。它与人鱼的眼泪恰恰相反,人鱼的眼泪是挚热、感恩与真情。这难道不是‘驻颜药水’功效的最真实写照么?真与假、虚与实,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成交了。想来你们也没有胆量欺骗我。再怎么进化,在我眼中,也不过是爬虫!”瓦琪一挥手,将两个水泡投入了湖中转身悠然离去:“问清楚她们仪式需要准备的条件。”
杰森一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身欢呼着朝湖泊中奔去。
数日短暂的忙碌之后,戴维将第一季“蔓株莎藤”产出的上千吨“精灵粟”都采集了下来。同时,他再次羡慕起杰森那个石头盒子来,上千吨的粮食放进去,一点也没有满溢的迹象。
除了两百名奴隶和多米雷克以外,其它人也都收拾好行装,为此次前往莫萨公国的远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另一边,美人鱼需要的“海神赐福”仪式也准备就绪,湖泊中由冰系魔法形成的四座人鱼雕像围成了一个百米方圆的水池筑于湖心处。每一座冰雕都三米来高,神态栩栩如生,一副含首聆听状,怀中各自抱着一颗戴维刻意偷偷潜回帝都,在地下黑市高价拍下的“歌唱水晶”。
湖岸边围满了凑热闹的奴隶和水手,他们并不太了解仪式的过程和目的,但是传说中美人鱼那火爆身材和醉人的容貌已经让他们激动万分了。
正午时分,在人鱼先知的示意下,瓦琪开始了一段自己并不怎么熟知的咒文,水元素的魔力也随着咒文排列成了她不曾理解的秩列。
随着瓦琪咒文的完成,湖水开始泛起了波浪。她紧接着一挥手,一层泛着蓝光的水幕笼罩在了湖心的四座人鱼雕像上方。雕像怀中的“歌唱水晶”也似是产生灵性般,与水幕迎合着,渐渐有光华从中透出,溶于水幕之中。
瓦琪见势,身周气流旋转,御风飞到水幕的上方,开始将精纯的水系魔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水幕之中。
水幕下方的池水中心,两尾美人鱼现出身形。一长段繁复的手势之后,双臂交叉抚于胸前,双目紧闭,同时开始吟唱起了令人陶醉的歌声。
歌声荡漾开来,不仅仅是岸边听歌的人们,甚至连主持整个仪式的瓦琪都有点晃忽的感觉。随着歌声的悠悠荡荡,湖水开始了亲切的响应,而上方水幕更是阵阵嶙峋。
湖水开始越来越沸腾,四座人鱼雕像的包围中心,更是扬起了波涛,两名美人鱼的身姿在其中时隐时现。
慢慢地,人鱼的歌声越来越高亢,节拍越来越强烈。湖心处的浪涛变化成新的频率,与大海中的潮汐越来越相似。疯涌的潮水完全淹没了两名人鱼的身影,不是歌声并未有任何中断的迹象,人们都会对她们的安危产生丝丝担忧。
瓦琪大魔导在空中神情肃穆地继续维系着水幕的稳定,她内心深处产生了小小的变化,似乎手掌之下主持的并不是什么海族的仪式,而是“禁咒魔法”刚开始时的持咒阶段。
水系魔力疯涌着往水幕中注入,水幕由蓝转紫,再到乌黑,最终停留在如同倒影在海面上的夜空。看到水幕渐渐稳定了下来,瓦琪轻吐了一口气,刚才这么几个看似轻微的举动,居然使她一个堂堂大魔导师被硬生生吸去四分之一的魔力。她顺手从腰带上取出一瓶魔力药水,一饮而尽,她可不想中途因魔力不济而导致仪式失败。如此高傲的她绝对不可能原谅自己在凡夫俗子面前,产生哪怕一丝丝的瑕疵。
四座人鱼雕像开始发生了疾速的溶化,怀中拥抱着的歌唱水晶也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几声脆响之后,冰雕完全溃散开来,消失于无形,鱼人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泛滥着七彩光芒的“离尘圣杯”从湖水中浮现,缓缓地升上高空,最终融入到瓦琪维系的水幕中,高速地旋转着。一滴滴晶莹的液体从圣杯中飘荡出来,点缀在深邃的水幕之上,凝聚出炽热的光晕,就像闪烁于夜空中的繁星。
瓦琪心下骇然,体内的魔力如同决堤的潮水,疯狂地往“星空”中倾泻。细细密密的汗水布满了她的额头,如果这种情形再多持续一会儿,她将面临魔力透支,燃烧生命的危险境地。
突然,整个庄园被夜幕笼罩住,人们惊叹的发现自己似乎此刻正飘荡在星空之中,一个威严的声音响彻于所有人的心灵深处。
似眷恋、似倾述,像情人告别挚爱、像父母送离襁褓。
“星空”缓缓脱离了瓦琪的控制,向着湖面上的两尾美人鱼包裹下去,随后连同下方徘徊的潮水也揽入怀中。静谧成为了此刻的主旋律,就连远远旁观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等待着奇迹出现的那一刹。
好在这种幻觉般的画面并不有持续多久,几个呼吸之间,天空再度明亮起来。庄园内恢复了碧绿的色彩,薄纱般的水雾又再次回荡在湖泊之上。
一声水滴落下,汇入平静湖面的脆响,“离尘圣杯”停止了旋转,如同失去了托扶的力量,自由地落向湖水之中。
伴随着诸人的惊呼,瓦琪大魔导师的身影也像一片孤叶,落向了湖面,只是湖面上出现了两个娇美的女子将她轻轻托起,向岸边游去。
尖叫声、大笑声、口哨声回响在了整个多米雷克庄园之中,长年饥渴的男人们亲眼目睹了两位美仑美奂的少女全身赤裸着,掺扶着名震雾月的大魔导师来到了杰森的面前。开心、兴奋、羡慕和丝丝忌妒让他们也大呼过瘾。
克鲁尼与特琳娜第一时间匆匆地来到瓦琪面前想要关心一下她,却被瓦琪抬手制止下来:“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她强打起精神,摆脱了人鱼的纤臂,望着掌心中的两粒圆润的珍珠般水滴开心地笑了起来。美人鱼的眼泪还真是如此神奇啊,刚刚在人鱼手中还是两滴清澈的泪珠,此时在她手心却变成了奢华的珠宝。
琼与辛迪两姐妹也开心的笑了,她们看着自己的两条修长、性感的美腿,完全忘记了周围还有那么多猥琐的目光正贪婪地打量着自己完美的胴体。她们拥抱在了一起,相互亲吻着,抚摸着,为自己新生的身体感到熟悉又陌生。
杰森看到完成进阶的美人鱼向他走来,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丝丝红晕,他慌忙地解下披风,想要将眼前的美景遮掩起来……
“杰森主人,侍妾琼!侍妾辛迪!随时听候您的吩咐。”两位人鱼美女跪伏在杰森面前。
“哟~喝~两位美女,今天晚上要好好的伺候伺候你们的杰森大爷啊!如果有什么不尽兴的地方,记得来找我!本船长叱咤海域几十年,美人鱼身上的那些敏感地带,我可是了如指掌的……哟~喝~”
伴随着史派诺的呼号,他那猥琐的身影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向湖心处抛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