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牧有什么好的,我看了你这么久直播,比他更喜欢你,你早点向我表明身份,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祁盛语言里带着憧憬,他幻想过无数次和阮阮相见的场景,却没想过现实如此不堪,他第一次知道阮阮的身份竟然是在那么一个场景下,看着阮阮和别的男人约会。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对方还不喜欢他,一直要推着他离开。
奚阮被钳制住动不了,精神逐渐模糊,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祁盛抱着摔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慌了神,这是被他吓晕了,他有那么凶吗?
祁盛戳了戳少年的小脸自言自语,刚把少年打横抱起,门开了。
柳君昊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他就是听说阮阮要回宿舍住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的。
“你把阮阮怎么了。”
柳君昊立刻就要上手抢人,祁盛闪身避开,没让对方得逞。
“阮阮晕过去了,我现在要带他去医院。”
祁盛看向柳君昊的眼神复杂,他没想到他们喜欢的竟然是同一个人,现在他们的身份就是情敌了。
柳君昊没懂祁盛的未尽之意,一听奚阮晕倒了,也要跟着去医院,两个人出门,检查了一番,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祁盛知道是自己导致少年晕倒后自责不已,是他的疏忽,才会将阮阮置于危险之中,刚想握住少年的手就被柳君昊挤开。
“你还呆在这做什么,如果不是你,阮阮也不会发病。”
柳君昊的语气并不好,接替了祁盛的位置把对方赶了出去。
祁盛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正巧电话响了,就先出了病房。
电话是祁父打来的,又是不欢而散,祁盛想到那一家人伪善的嘴脸就恶心的想吐。
最后再看了奚阮一眼,祁盛出门去调查了奚淑婉和奚阮的关系,前几天自己只顾着找漂亮老婆,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经历了这件事,奚阮的病可谓是被宿舍里的人时刻铭记,生怕少年再出了什么意外。
尤其是纪牧,不过离开了一时半会儿,少年就会被不相干的人围住,以后必定是要时时看着才行。
奚阮此刻还在病床上躺着,他只是晕了过去,事情不大,半小时后悠悠转醒,一觉醒来,柳君昊正守在他的病床前。
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什么。
直到奚阮睁开眼,与他的眸子对上,才依依不舍的移开视线。
因着奚阮的病,柳君昊也不敢随便碰人,双手局促的垂下,想上前把人扶起来又不太敢。
“谢谢你。”
一觉醒来躺在医院,奚阮猜测可能是柳君昊送自己来的,开口感谢,唇色泛白,声音不大,柳君昊担心少年的状况,忙摆手让少年不用谢。
人高马大的男人见着奚阮就容易脸红,如今独处,情况更甚,站在那身上的紧张就连奚阮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奚阮不善与人交流,道完别就要独自回去,柳君昊快走两步跟上,与少年隔着两步距离,不会让人不舒服也不会让人发现。
奚阮出门习惯戴口罩,低着头,避着人群,可今日一踏进校园,明显感觉到了异常,他身边的人流量似乎异常的多。
而接下来的事很快也证实了他的猜想都是真的。
奚阮回宿舍要路过一片小树林,那地方没有路灯,晚上人少,平日里奚阮是不会怕的,可今日他莫名的怕。
“唔,……”
一只陌生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奚阮能感觉到人不止一个,这些人拥着他向树林里走,他被人蒙住眼睛,不知道是谁的手捏住他的脸颊,小腿,奚阮想把人踢开,却只会被握的更紧。
柳君昊一直在后面跟着奚阮,可他刚刚也被人打晕了,那一下毫不留情,持棍的人似乎根本不担心会不会打死人,把人打晕拖到树林里,就急着向树林深处走。
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们。
“你们是谁…?”
黑暗放大了奚阮的恐惧,他蜷着身子后退,耳边满是急促的呼吸声,奇怪的吞咽声,不像人。
奚阮拼命躲避这些未知的触碰,太可怕了,他的问题根本无人回答。
奚阮怕,怕的开始掉眼泪,哭湿了绸带,有人给他擦眼泪,可只擦了一下就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叫声,然后不再有人触碰他。
若是奚阮此刻能看见只怕会哭的更厉害,面前的人瞧着是人,却一个个双目赤红没了瞳仁,在这黑夜里甚至有诡异的红光。
他们将少年团团围住,手里拿着照片,每个人手里的都不相同,可无一例外主角都是面前的少年。
照片里的人与少年谈笑拥抱,脸上满是笑容,这触怒了这群人,他们把照片撕碎,照片碎裂的声音再次让奚阮的身子抖了抖,一切的未知都会令他加倍恐惧。
寂静的夜里,奚阮只能听到身旁奇怪的声音,可周围人不同,他们听到的更多,有人要来了,是他们的同类,要来抢他们的宝贝,这些人肉眼可见的急躁起来,要带着少年转移,要把人藏起来。
每个人都想把人带走,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奚阮的手腕被绑着,根本动不了,打斗声越来越大,奚阮被人拦腰抱起,悄悄离开了现场。
奚阮不敢挣扎,直到打斗声越来越远,才敢开口询问。
“阮阮,是我。”
听到纪牧的声音奚阮鼻子一酸,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要控制不住。
绸带被摘下,纪牧拿了手帕给少年擦干净哭花的小脸。
“别怕。”
少年明显是怕极了,身子现在都在抖,因着哭泣,脸蛋满是病态的红晕,也不让人抱,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
奚阮从小到大总是受欺负,他是孤儿又长的瘦小,没人喜欢他,吃不饱饭挨打都是常有的事,那些人也是会将他围起来,踢他的肚子,好痛好痛。
奚阮已经很久没有遭遇过这种事了,而且这次的事还这么奇怪,那些人触碰他,争夺,哄抢,好像他是什么玩具。
奚阮的手指紧紧握住,掐得很紧,刺破掌心,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阮阮,别怕,都过去了,不会有人伤害阮阮。”
纪牧安抚少年的情绪,今天的事让少年的病情更加严重,诱发了更重的心理疾病。
一点点掰开少年的掌心,纪牧蹲下身子握住少年的手,两人离得近,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纪牧神色恍惚了一瞬,眼里闪过红光,不过只有一瞬,很快消失不见。